第五十九章 兒子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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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前前來參加婚事的大臣公子們並不少,容遠帝先回了宮中,但端王和安王兩個王爺還在。
端王玉越齊端著酒杯,麵帶笑意朝著傅棲遲道:“今日傅將軍大喜,可得好好暢飲一番。來,本王敬你一杯。”
傅棲遲眼眸眯起,唇角一勾,並不說話,隻是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好酒量!”玉越齊眼中暗色閃過,笑著說道。
其餘人見狀,也紛紛上來敬酒,一副要把他灌醉的模樣。誰叫這個傅將軍天天冷著一張臉,此時不趁著機會灌他酒更待何時?
又是一番推杯換盞,傅棲遲把又一杯酒飲盡,才把這群賓客送走。
此時已月上柳梢頭,四周漸漸黑了下來,院裏的燈也已經點上了。他抬手輕輕地揉了揉眉心,雖然他杯中的酒是摻了水的,但這麽一番喝下來,還是微微浮起了一絲酒意。
遠山走近,向他低聲匯報道:“主子,沉雲閣已經沒人了,謝陵他應當是回慶國了。”
早就知道以謝陵的手段,不可能會如此輕易地被他抓住。
“我知道了。”傅棲遲麵色微沉,揮手示意讓遠山下去。半晌自己才邁步朝喜房的方向行去。
將寧和傅闕母子兩個聊了好長時間,有阿闕陪著,初初複雜的心緒也慢慢的被將寧拋之腦後。
兩人正說著話,一陣輕促的敲門聲響起,片刻後一身紅衣的男人走了進來。
傅闕一看是自家爹爹來了,高興的叫起來:“爹爹!”
傅棲遲抬頭看看門外的天色,微一皺眉說道:“天色不早了,闕兒你早點回你自己的房間去吧。”
“爹爹!”傅闕一嘟嘴,“娘親第一天過來,我想要和你們一起睡。”
傅棲遲麵無表情,隻是道:“天九,把小公子帶回自己房間。”
天九聞訊從房門外進來,臉上掛著和傅棲遲一樣冷淡的表情,朝傅闕道:“小公子,走吧。”
“娘親。”傅闕見自家爹爹不容更改的樣子,若是換了往常他早就聽話的走了。可是如今他可是有娘親的孩子了,小人兒把殷殷切切的目光轉向將寧。
將寧安撫道:“阿闕,你還是先回去吧。娘親保證,明日娘親一定跟你一起睡好不好?”
今日是兩人的洞房花燭夜,阿闕留在這裏確實不太合適,再加上她想要找傅棲遲問清楚關於記憶和謝陵的事,阿闕就更不能在場了。
“那好吧。”小人兒還是有點不高興,轉過身去低聲說了一句“壞爹爹”,自以為誰都沒有聽到。
哼,那他就先把娘親讓給臭爹爹一晚上。
傅棲遲的臉色有點幾不可見的黑,這臭小子。
平日裏還是太慣著他了。今後還是得嚴加管教才是,要不然這臭小子第一天晚上就跟他搶人!
心裏這麽想著,他的麵上卻是一點也沒表現出來。
傅闕哼哼唧唧的跟著天九出了喜房,一邊走一邊還依依不舍的回頭,走下一段路後,忽然聽到天九冷冷的發聲。
“小公子,你知道為何主子不讓你留在那兒嗎?”
“啊,為什麽?”傅闕有些好奇的問道。
“因為主子和夫人要給你添一個小妹妹,所以說,你不能在場。”
天九冷冰冰的臉上吐出這不符合她氣質的話來。
“啊,真的嗎?”傅闕麵色一喜,“我知道了,那我以後不會再去打擾爹爹和娘親了。這樣的話,我是不是很快就要有小妹妹了?”
“嗯。”天九應道,心裏卻並不似她的麵色一樣平靜。
主子,你這次可得多謝屬下我啊!
“耶!太棒了!”傅闕開心的蹦蹦跳跳著走了。
喜房內,將寧看著沉默著立在那裏的男人,不知為何忽而有些緊張。
“你……”她試圖打破沉默。
傅棲遲淡淡地打斷她:“我們還未喝合巹酒。”
“啊?哦。”將寧一愣,就見他從容不迫的拿起桌子上的酒壺,把兩個小小的酒杯倒滿了。
他將其中一杯遞給她,將寧接過的時候,指尖碰到了他的手,讓她心中一顫。
兩相無言,二人執杯的手相交,默默飲下這杯交杯酒。
合巹酒盡,她,真的成了他的妻。
將寧垂下眼,將酒杯放在桌上,正欲說些什麽,卻聽他說道:“我先去沐浴,有什麽事……等我回來再說吧。”
說完,人已進了側間。
將寧蹙眉,這是第二次他打斷她了,這人是故意的吧。
不過,若是一會問完了,他們……
雖說今晚是洞房花燭夜,況且已有阿闕,兩人之前肯定一同就寢過了,可是將寧心裏忽然惴惴起來。
她還沒有恢複記憶呢,心裏總會有些別扭感。可是傅棲遲若是……她又該怎麽辦?
是從了,還是反抗?
將寧心裏掙紮起來。
糾結了許久,將寧意識到傅棲遲已經進去有一會兒了,怎麽還沒出來?
這時間,沐浴應該足夠了吧。
她試探的起身,朝側間的方向走了進步,低低喊著他的名字。
“傅棲遲?”
沒有人回應。將寧有些奇怪,想著他正在沐浴她也不好直接進去,於是又喊了兩聲,依舊沒有回應。
她心一橫,還是走近了側間。一個大大的木桶放在中間,上麵熱氣繚繞,掩映著男人微合著眼的臉龐。
這人,難道睡著了?
她慢慢走近,在他臉上輕輕拍了拍,低聲道:“傅棲遲,醒醒。”
男人緩緩的睜開眼睛,眼神似乎有片刻的迷茫,黝黑的瞳色像一汪寒潭,此刻卻微微的有些放空了。
將寧心裏一動,不自在的把視線移開,沒想到卻落在了他的胸膛上。
寬厚而又緊實,膚色是略微深些的蜜色。
她見他似乎清醒了過來,臉色微紅道:“我以為你睡著了,過來叫叫你。你既然醒了,就穿上衣服出來吧。”
說完,她先出了側間,這裏的空氣太熱了,悶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將寧鬆了鬆衣領,意識到自己還穿著嫁衣,頭戴著沉重的鳳冠,於是把外衣脫了下來,又把鳳冠摘掉了。
合巹酒都喝完了,這衣服穿著也是累贅,還是脫了的好。
將寧坐在梳妝鏡前,剛把最後一根發簪卸掉,就聽到後麵穿來了有些虛浮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