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受傷墜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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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寧瞳孔一縮:“你是誰?”
    男子和墜崖女子將她護在中心,顯然是以她為尊,柔弱女子眼中恨意一閃而過,從臉上緩緩揭下一層人皮麵具來,露出本來麵目。
    “玉清婉?”將寧震驚。
    她們明明沒有過正麵交鋒,玉清婉怎會突然對付她?
    不,將寧心中一凝,既然玉清婉未和親之前和傅棲遲認識,那麽也是有可能認識她的!
    玉清婉唇角微勾,輕撫著自己的長發。
    “聽說你失憶了,不過沒關係,五年前我能讓你死一次,五年後同樣可以讓你死第二次。”
    說完,她就輕輕擺了擺手,候在她身邊的一男一女就朝將寧攻了過來。
    什麽?將寧敏感的捕捉到她話中的信息,她五年前進就想殺死她了?
    遠山中毒,雖有將寧的百解丹,但也隻能暫時穩定不讓毒性蔓延,再也支撐不過昏了過去,此刻就隻有將寧一人應對。偏生這一男一女武功高出將寧不少,兩人壓著她打,而且配合極為默契,將寧勉力抵擋,隻能守不能攻。
    “垂死掙紮!”
    玉清婉見狀,冷嗤一聲,從袖中掏出短匕直直的朝將寧刺去。將寧費心應付兩人的攻擊,她這一下竟是再也避無可避!
    刀刃入肉,狠狠地劃破了她的手臂,頓時血流如注,男人和女人的配合更加默契,攻勢也更加淩厲,將寧一時不察,被男人和女人分別製住了兩條手腕。
    糟了,將寧心中一緊。
    玉清婉眸中得意之色一閃而過,手持著匕首朝她走過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將寧被人家緊緊挾製住,沒有絲毫可以逃脫的可能。將寧索性停止掙紮,抬起臉來看她:“你為何這麽恨我?”
    “嗬,為何?”玉清婉冷笑一聲,把冰冷的匕首貼在她的脖頸上,“你一步一步搶走我心愛的男人,害得我遠嫁宸國,遠離故土,我難道不應該恨你嗎?”
    “傅棲遲?”將寧低聲念了一句,想起那天在梅林中她從背後抱住傅棲遲的場景。
    “哼。”玉清婉眼中滿是瘋狂之色,“我得不到的男人,我怎麽會讓你這個賤人得到呢?今日,我就送你下去見閻王!”
    她眼神一厲,匕首狠狠捅進將寧的腹部。將寧被她的大力衝的往後退了一步,小腹處一陣陣痛感傳入腦中。
    真的,好疼。
    將寧抿緊了唇,忍著不發出一絲呼痛的聲音。
    玉清婉把短匕猛的拔出,正再刺上幾下泄恨,好好折磨一下眼前這個讓她恨之入骨的女人。誰料她的手下,那個男人耳朵輕微的動了動,低聲道:“宮主,有人往這邊來了。”
    玉清婉持匕首的手頓住,冷哼一聲:“便宜你了。”
    話音一落,她就狠狠朝將寧的左胸捅去,匕首刺入血肉的聲音讓她極為愉悅,深深的刺入之後她才意猶未盡的拔了出來。
    “啊……”
    將寧實在是忍不住了,低低悶哼了一聲,血不斷從她胸口湧出,染紅了白色的衣衫和腳下潔白的雪。
    她,要死了嗎……
    她和傅棲遲,還沒有和好呢……
    還有阿闕……
    玉清婉淡淡地吩咐兩個手下道:“把她給我扔下懸崖。”
    “是。”那一男一女應聲,製住將寧就把她朝懸崖邊拖去。兩人一人抬起將寧的腳,一人抬起將寧的肩,毫不猶豫地把她從懸崖扔了下去。
    玉清婉唇角帶著陰冷的笑,看著她掉下懸崖,然後迅速的帶著兩個手下離開了。
    大量的失血讓將寧虛弱不堪,呼呼的風聲在她耳邊響起,身體又體會了那種失重的感覺。
    又?
    電光火石間,許多畫麵忽然湧入腦海。是這種瀕死失重感覺,又一次席卷了她,喚醒了深埋在腦海的記憶片段。
    是了,五年前,她也是被玉清婉推下了懸崖……
    她,好像恢複記憶了……
    可是,她是不是,也快要死了。
    傅棲遲……
    候在尋聲林之外的傅棲遲心猛的一抽,似有所感地朝林中望去。
    ……
    七年前,新曆九十七年。
    春夏交替之際,最是多雨。將寧撐著傘走過濕濘的路,一路小心翼翼卻終究泥水沾了滿褲腳。終於到了百草堂,她才收了傘,提著背簍進到了堂中。
    “你這一筐血竭草,我隻能給你十文錢。”掌櫃仔細看了看,捋著胡子道。
    “怎麽可能才直十文錢,掌櫃你看看,這血竭草的成色有多好。”將寧爭辯道。
    掌櫃不耐煩的擺擺手:“就十文,你不賣就算了。我們藥鋪都有自己供貨的藥商,要不是你這草成色還過得去,我連收都不收!”
    將寧一咬牙:“賣,十文也賣!”
    將寧出了百草堂,一手撐傘,看著另一隻手裏的幾個銅板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她是鬼醫的弟子,從小在藥穀中長大,十五歲來第一次踏出穀門入世曆練,一路遊曆也算見過了不少世麵,誰想剛來到這瀾京的第一日,錢袋就莫名其妙地被人偷走了。要不是懷裏還有塊碎銀子,這兩天她都活不下來。
    現在盤纏沒了,無論她是想回穀還是繼續曆練都不可能了,隻能找些藥草賣給藥鋪看看能不能賺點銀子,可是跑了幾家就隻有這家百草堂願意收,還隻給了十文錢。
    她渾身上下,就隻有這十文錢了。想她衣食無憂的過了這麽多年,現在卻要為銀子奔波發愁,真是難以預料啊。
    現在可能她吃飯都是個問題了,接下來,該怎麽辦才好呢?
    將寧又長長的歎了口氣。
    街上因為下雨行人稀少,她沒有看路,而是看著手中的銅板一直在出神。陷入深深思慮之中的她並沒有看到,在前麵的拐角口一個提著酒的身影慢慢走近。
    “啊!”兩人突然撞上,將寧一直攤著的手裏銅板一下子就飛了出去,掉入砌成道路的一條一條的縫隙中。而對方的酒壇也脫離控製,摔倒地上摔得粉碎,酒撒了一地。
    “你這人怎麽不看路啊?”看著消失不見的銅板,將寧心裏一陣肉痛,而她手中幸免於難的銅板,十僅存一。她抬起臉來朝著眼前的人一陣控訴,卻不期然撞入一雙極為好看的眼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