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蹴鞠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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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三天後將寧坐上了馬車,謝陵才慢慢悠悠的告訴她,所謂的出去玩兒,就是帶她去看一場蹴鞠賽。
不過沒關係,這些天她基本恪守了丫鬟的規矩,一直待在質子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都快悶死了,出來透透氣也是好的。
這麽想著,將寧的心情才總算是好了一些。
謝陵瞅著她變來變去的臉色,隻覺得好玩的緊。
他修長的手指敲了敲馬車裏的小桌,輕笑一聲道:“怎麽,不想去?”
將寧微笑:“怎麽會不想去呢?能出來我就很開心。”
謝陵笑意愈深,從小桌底下拿出一個食盒,帶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寵溺意味。
“這是張大娘做的點心,你可以先吃一些。待會兒到了可能要比上一段時間,吃些墊墊肚子也好。”
“誒?”將寧歡喜的接過,眼裏盛滿了喜悅。
馬車行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目的地。瀾京近郊有個不大不小的跑馬場,這次作為泓山書院學生們騎馬蹴鞠的場所。等謝陵和將寧進到場中的時候,那裏正在進行一場火熱無比的蹴鞠賽。
兩方人馬一紅一藍,都是些年輕有活力的麵孔。他們頭束與衣飾相同顏色的抹額,一手馭馬,一手執杆,蹴鞠在他們之間來回傳遞,場麵十分激烈。
將寧隻看了一眼就被其中一道藍色的身影吸引,那人身姿矯健,冷淡的眉眼中凝著一股少年風發的意氣,一擊有力的揮杆之後球就進了對方的球門中。
是他。
“好!”其中一名少年高高讚揚了一聲,打馬過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棲遲,多虧有你。”
將寧凝眉,他叫傅棲遲?
那人微微頷首,並未發一言。
至此一場結束,藍隊獲勝。場上比賽的少年們陸陸續續的下了場。將寧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卻見從觀戰席那邊跑下一名衣著華貴的少女,曲裾飛揚,手裏拿著一塊方巾就遞了過去。
因為隔得遠,將寧並未看清楚他臉上的神情,隻看見他並沒有接方巾,而是轉身而過。
將寧唇角悄悄揚起。
觀戰席那邊見謝陵過來,有一個身材挺拔的少年走過來,揚聲道:“謝質子,你怎麽才來,這都比完一場了?”
他神色輕佻,眼底微微含著嘲諷之意,說到質子兩字的時候微微加重語氣。
謝陵淡淡地笑道:“宋兄見諒。”
將寧站在他身後,聽他似乎對這人的語氣頗為不在意。
那姓宋的少年見他毫無反應,挑釁道:“下一場,謝質子不妨也上場玩一玩?”
謝陵頷首應下。
待姓宋的少年離開後,謝陵低聲囑咐她道:“如情你就在這等著,一會兒我就下來了。”
將寧不知怎麽,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但她隻是點了點頭,就隨意站在人群中候著了。
傅棲遲遠遠的朝這邊看了一眼,見謝陵準備上場,眉心微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中場休息片刻,不多時第二場蹴鞠賽就又開始了。謝陵換好衣裳,他穿的是紅色騎裝,翻身上馬的動作雖不是很熟練,但也十分利落。
將寧向來看他穿那一身繡著片片桃花的白衣,現在乍然一看他穿紅,倒是更顯得他長相偏女氣了些,不過襯了那雙桃花眼,簡直像是場上最耀眼的存在一般,不少來觀賽的少女眼一落上便再也移不開了。
一聲鑼響,第二場騎馬蹴鞠賽正式開場。
眾少年激烈的追逐著那一個球,馭馬揮杆之間滿滿的都是技巧。將寧瞥見每當球到了謝陵那邊,他偶爾的幾次揮杆隻能說是正常發揮,並不出彩。那個姓宋的少年身穿藍色騎裝,與謝陵正好是處於對立的陣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簇擁在他周圍的幾個少年成合圍之勢,圍堵著謝陵。
隻是將寧注意到他的幾次退避,看上去像是不經意間的,但卻有幾分遊刃有餘的樣子。
看上去謝陵倒也還是有幾把刷子的樣子。
球又傳到了謝陵那邊,他一牽韁繩,馭著馬又後退了幾步,奈何後方也有人,根本退不了幾步。前方那幾個少年快馬衝撞,前前後後將近十人交織在一起,已經分不清楚誰是誰了。
姓宋的少年眼底精光一閃,趁這功夫右手執著揮杖假裝去勾球,實則不偏不倚的朝謝陵打去。
謝陵敏感的察覺到,他眼中深意彌漫,敏捷地躲過了這一杖,同時手間用力,球被他的杆子勾到,傳到了這一群人的外麵。
姓宋的少年見他躲過,麵上一抹狠色閃過,袖中銀光頓現,直直的朝著謝陵的馬射去。馬兒蹄子傳來一陣痛意,兩隻前蹄高高躍起,竟要把謝陵甩下身來。
變故突然而生,周圍的人反應過來,連忙馭馬閃避。謝陵唇角微勾,手中牽馬的韁繩鬆開,被馬狠狠地從背上甩了下來。
高高揚起的馬蹄直直地朝著他落地的位置踩下,謝陵似乎是摔下來受了很重的傷,對於突然落下的馬蹄隻能勉力躲避,卻還是被踩到了左手手臂。
他悶哼一聲。
將寧嚇了一跳,明明看他很輕鬆的樣子,怎麽會這樣呢?
比賽因為有人受傷突然終止,那些少年有些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有些則是冷眼旁觀。將寧連忙上場,鑽入人群中去扶他。
謝陵頭上冷汗直冒,看上去唇色十分蒼白,將寧攙起他沒受傷的右臂,慢慢的把他扶了起來。
傅棲遲也快步上了場中,眉頭緊擰冷聲道:“來人,快去找大夫!其他人,都給我散開!”
將寧出聲道:“我懂醫。”說完手探上謝陵的脈搏,不多時卻是眉頭一緊。
謝陵麵色虛弱開口道:“我……無事。”
傅棲遲麵色沉沉。
因為這一場變故,蹴鞠賽早早地就散了。謝陵也被人護送著回了質子府,容遠帝聽說了這件事,派來了禦醫為他診治。禦醫來看過之後,卻說他左臂傷到了骨頭,以後恐怕都不能使力了,而且從馬上摔下來也受了傷,須得好好將養。
禦醫走後,將寧坐在他的床邊,臉上滿是疑惑之色。
“你明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