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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聽到額頭磕在地磚上的聲音，就讓蘇素全身直起雞皮疙瘩。
    腦袋不會痛嗎？
    她以前怎麽沒發現，夏蓮也是個技術性人才？
    夏蓮磕頭的架勢完全像不要命一般，不過片刻，她的額頭就已經一片青紫，滲出血絲，地磚上也出現了若隱若現的紅色。
    “你瘋了？！”
    蘇素受不了了，一把拽住夏蓮的手，不就是見司焱煦一麵嗎，值得這麽賣力表演？
    夏蓮本能地“嘶”了一聲，痛呼出一口氣，隨即又拚命地想掙脫蘇素，繼續磕頭。
    而在幾近瘋狂的夏蓮身後，顧憐之掩麵輕泣，完全沒有要阻攔夏蓮磕頭的意思。
    蘇素臉色微變，退後了一步，她已經知道了夏蓮變成這樣的原因：
    夏蓮的手腕和後頸處，都露出了隱隱約約的嶄新傷痕。
    方才蘇素抓住夏蓮的手時，她那聲痛呼說明手上的傷勢也不輕。
    沒想到，外表柔弱的顧憐之竟如此心狠手辣。
    難怪夏蓮寧願不要命也不敢違背她的意思。
    “算了夏蓮，蘇姑娘遲遲不肯點頭，想必是還在怨恨我，我們還是回去吧。”
    顧憐之將蘇素的遲疑反應盡收眼底，眼中閃過一抹不屑的冰冷。
    夏蓮緩緩起身，額頭的傷口已經開始流血，整個人看起來慘不忍睹，她回身看向顧憐之：
    “是夏蓮自作主張，得罪了蘇姑娘，夏蓮對不起主子。”
    不好！
    見她眼中流露出決絕，蘇素急忙側身退了幾步。
    就在同一時間，夏蓮已是合上雙目，整個人用力朝門框衝過去。
    “哎喲！”
    蘇素被夏蓮撞得跌出幾步，半邊的衣服都擦破了，手臂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真是什麽仇什麽怨。
    夏蓮也被反作用力撞倒在地上，表情驚愕，顯然是沒有預料到蘇素會救下自己，又不知道該如何跟顧憐之交代。
    “夏蓮啊，你也太衝動了，要是真的把蘇姑娘撞壞了，可怎麽跟王爺交代？”
    從剛才一直做驚訝旁觀狀的顧憐之，這會才款款上前。
    一邊帶著哭腔說道，一邊沒忘了狠狠地掐夏蓮幾下。
    顧憐之在蘇素心中的厭惡值瞬間到達了巔峰。
    到目前為止，在這個世界裏，她見過最無恥的人物大概就是顧憐之了。
    還沒等蘇素發飆，一個粗啞女聲在她背後響起：
    “蘇姑娘，王爺讓你回去書房，顧姑娘有什麽話盡可和我說。”
    原來，司焱煦見蘇素一去不複返，便派人來看個究竟。
    得知易方居門口發生的鬧劇之後，司焱煦徹底無語了。
    還以為蘇素有多大能耐呢，伶牙俐齒沒派上一點用場，倒被些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領給克住了。
    夏至是奉了王命出來救場的，作為行伍出身的女侍衛，她可不像蘇素一樣心慈手軟，更重要的是，她武藝高強，想在她麵前尋死，難度很大。
    若顧家表妹執意要見王爺，夏至就敢一手一個把她們拉回自己該呆的地方去。
    顧憐之也深知這一點，隻得不情不願地瞪著夏蓮：
    “還杵在這裏幹什麽？聽不懂夏至姑姑的話嗎？”
    夏蓮哆嗦著捧起燉盅，亦步亦趨地跟在顧憐之身後離開，心中卻已是又痛又悔：
    當初若不答應幫顧憐之欺負蘇素該多好？
    這樣的日子還要煎熬到什麽時候？
    “夏蓮啊……”
    走到半路，顧憐之忽柔聲喚她的名字，夏蓮抖得如同篩糠一般。
    “剛才蘇姑娘救了你，你是不是很感動？”
    “沒，沒有，不敢，不敢動。”
    夏蓮隻覺顧憐之像一條毒蛇，朝她伸出了陰毒的信子，頓時就想撲通跪下。
    “你慌什麽？她畢竟救了你，你感動也是正常的。眼下就有個好機會，可以讓你好好回報她……”
    顧憐之牢牢抓住夏蓮的手臂，她未愈合的傷口如同針紮般疼痛。
    夏蓮疼得全身冒汗，淚眼朦朧中，隻見顧憐之的嘴在她麵前一張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