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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王府的侍衛行動迅速，沒過多久火光便熄滅了。
    一幹人等也被帶到了易方居。
    看著跪倒在司焱煦麵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顧憐之，蘇素深深地無語了。
    這顧姑娘到底是什麽腦回路？
    好不容易司焱煦忙於政事，把她之前做的蠢事都拋諸腦後了，她還怕別人不記得似的，又要跳出來作妖。
    顧憐之眼眶哭得通紅，前段時間摸了避蛇草導致的過敏腫脹已經消去了，身上穿著一襲飄飄欲仙的白裙，一襲長發也散開了，看起來倒有些女鬼風情。
    如果不是她的發尾被熏得有些焦黃的話，效果就更好了……
    蘇素好奇地看著司焱煦，有些壞心地想知道，他打算怎麽處置自己這個可憐的表妹呢？
    “表哥，憐之是冤枉的，表哥！”
    司焱煦一直不開口，顧憐之先撐不住了，哭喊起來。
    冤枉什麽啊，蘇素悄悄翻了個白眼，你家表哥還沒說話呢。
    聽到顧表妹的哭訴，司焱煦看了夏釋一眼。
    夏釋立刻站了出來：
    “回王爺，臣等在起火現場找到了火油的痕跡，而在顧姑娘的婢女房中也找到了同樣的痕跡。還有顧姑娘的頭發……”
    他沒再說下去，但大家也都看見了。
    遇到起火，貪生怕死的顧姑娘應該有多遠躲多遠才是，怎麽會去湊熱鬧，湊到把自己的頭發都給弄焦了？
    “不是的，表哥，不是這樣的。”
    顧憐之繼續哭。
    不是這樣，那是哪樣？
    蘇素豎起耳朵，卻隻聽到顧憐之顛來倒去地說，也不過是“不是”“冤枉”“表哥”三個關鍵詞，聽得蘇素都替她著急起來了。
    哎，這位顧姑娘，要說聰明吧，怎麽連替自己辯解的理由都編不出來？
    “那是什麽樣？”
    司焱煦終於不耐煩了，語調冰冷地問道。
    大晚上地搞這麽一出起火事件，他不懂這個表妹在想些什麽？
    “憐之，憐之不知為何會起火，也許是因為水仙，不小心……對，就是水仙不小心點燃了房屋，憐之聽聞起火，一時心急，匆忙趕去看，這才不慎燒焦了發尾。”
    顧憐之習慣性地把過錯又推到了婢女身上。
    蘇素對她的莫名焦慮瞬間煙消雲散了。
    說完這番毫無邏輯的話，顧憐之抬起楚楚可憐的側臉，眼神卻不自覺地狠狠瞪了蘇素一眼。
    自己又哪裏招惹顧表妹了？
    蘇素忍不住多看了顧憐之幾眼，她說一時心急匆忙，可是衣衫卻穿得很整齊，這套白裙層疊繁瑣，顯然也不是睡覺時所穿的，還有這貌似忘記挽起，卻梳得根根分明的一頭秀發……
    顧憐之看來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的。
    她到底想幹什麽？
    夏釋露出了一個明顯的不屑表情，在王爺麵前說這麽愚蠢的謊話，顧姑娘也太小看王爺的智商了。
    “今夜你受驚了。”
    司焱煦平淡道，顧憐之頓時既驚又喜、熱淚盈眶地仰視著他。
    “回去好生休養，無事不要外出了。”
    他接著說完，抬首示意夏釋把顧憐之帶走。
    這等於是把顧憐之給禁足了，顧表妹滿臉不可思議，幾乎要尖叫起來。
    眼明手快的夏釋按住了顧表妹的脖頸處，她頓時昏了過去。
    蘇素到這時候才想明白，顧表妹是想通過放火，引司焱煦去探望她？
    她怎麽會想出這種荒謬的主意？
    是誰給她的勇氣？
    蘇素卻不知道，全是因為她此前給顧表妹開藥和送避蛇草，讓顧憐之產生了錯誤的自信，以為司焱煦果真十分擔心她的安危。
    加上這次司焱煦帶蘇素出府，後來才得到消息的顧憐之更是心中氣恨，覺得自己錯失良機，於是出此下策，在司焱煦回府後想引他過來。
    夏釋機智地把顧憐之弄暈了，所以很快地完成了任務，又回到了易方居。
    這次，司焱煦終於告訴了蘇素，夏釋是厲王府的管家，但同時又是司焱煦手下的暗衛。
    此前他去了京城辦差，打聽消息，所以蘇素卻從未見過。
    夏釋看著蘇素，心中十分疑惑。
    他和李明德、夏至等人，是王府中少有的知道蘇素一事的知情人。
    為什麽現在看起來，蘇素跟王爺的關係有些奇怪呢？
    “你今晚想跟本王說什麽？”
    司焱煦處理完起火的破事，又想起了蘇素。
    夜空中的明月已經斜斜掛到了一旁，夜色已深。
    蘇素隻得搖頭：
    “這事改日再說吧，太晚了，王爺早些休息為好。”
    熬夜的後果就是，第二天，蘇素在站崗的時候，幾乎是前仰後合，經常在瞌睡中把自己驚醒，發現自己還站在書房裏。
    “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在她打了第三十個哈欠後，司焱煦終於受不了了。
    蘇素的困倦模樣似乎有神奇的傳染力，讓平素完全不會犯困的他，也開始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蘇素困得眼淚都從眼眶裏擠出來了，聽得司焱煦的話，頓時如蒙大赦，正想腳底抹油。
    “王爺，劉演大人來了。”
    下人的通傳讓蘇素停住了腳步，困意似乎都減輕了不少。
    劉演是奉司焱煦之命，審問那些散步傳言的人，他這次來，肯定是想匯報審問的結果。
    蘇素對司焱煦和厲王府的事一無所知，所以，多了解一些總是沒錯的，免得以後不小心犯到了他的對頭手上。
    劉演果然是來向司焱煦回報結果的。
    “回王爺，臣奉命審問，竟有意外發現。其中一位以客商的名義，由京城至平城的犯事者，恰巧就是王爺離府那日由京城出發的，在平城逗留數日，卻未見他有從事任何經商活動，反倒是逗留於茶樓酒肆，與其他人談論王爺是否康複的事。”
    這樣的行為顯然不太正常，很明顯是為了傳播傳言而來。
    “哦？那可抓到他什麽把柄？”
    司焱煦也有了幾分興致。
    “這倒不曾……但是臣等有一發現，就是此客商，原本是京城蘇銳府上的門客，後來不知為何，變成了客商。”
    門客轉客商？
    古代的商人似乎地位很低呀，蘇素揣測著。
    卻見司焱煦微微一頓，扭頭用複雜的眼神注視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