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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姑娘，蘇姑娘，天已經亮了。”
    夏至孜孜不倦地叫著蘇素起床，可蘇素卻沒有應聲。
    這就奇怪了。
    自從出府回來後，蘇素對於擔任王爺婢女一職還是很，說不上勤快，但也很準時上崗，不曾偷工耍懶。
    蘇素兩手捂著耳朵，躲在被窩中，怎麽想也不願意起來。
    因為司焱煦昨晚那句話，她幾乎整晚都沒睡好。
    明明就是夏釋自己胡思亂想，關她什麽事？
    還有那可惡的司焱煦，自己心中有鬼，才會想到別的事情上。
    她蘇素，一身正氣，兩袖清風，怎麽就讓人誤會了？
    “蘇姑娘，你這是怎麽了？”
    夏至擔憂地掀開被子，卻見蘇素捂著耳朵蜷成一團，眼下掛著兩個濃濃的黑眼圈，顯然又是一晚沒睡好。
    “這，該不會是又頭疼了？”
    夏至立刻想起上次蘇素昏迷的事情，不敢大意，連忙上前摸蘇素的額頭。
    “沒有沒有。”
    蘇素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倒是想出了一個逃班的理由：
    “夏至姑姑，我昨天泡澡泡太久了……我是說，後來在書房裏待太久了，有些著涼，今天就不去書房了，你幫我跟王爺請個假吧。”
    著涼了？
    在書房待太久？
    難道書房裏有風？
    夏至有些不解，仔細打量蘇素，她的臉色很正常，也沒有咳嗽，也沒有流鼻涕，說話聲音依然那麽清脆。
    “既然著涼了，可要開些藥吃？”
    “我自己很清楚自己的身體，多睡會就好了。”
    蘇素繼續拒絕。
    “好吧。”
    雖然不知道蘇姑娘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大概王爺會知道吧。
    易方居的書房中。
    司焱煦一臉沉重：
    “她說她著涼了？因為在書房裏待太久？”
    “是。”
    夏至低著頭，原話照搬。
    司焱煦不解地環視了書房一圈，並沒有哪裏漏風吧？
    這炎炎夏日，書房裏又不是冰窖，為什麽會導致她著涼？
    看著滿臉不解的王爺，夏至忍不住又補充：
    “王爺，蘇姑娘昨晚似乎休息得不好，或許是因為有什麽心事？”
    心事？
    莫非，哪個少女不懷春，少女情懷總是詩？
    “難道是因為本王……”
    太過誘人？
    蘇素終於發現，本王是如此地優秀？
    司焱煦差點一不小心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好在他及時地清醒過來：
    “因為夏釋昨晚回報，皇上要賞賜美人給本王？”
    “王爺的意思是，蘇姑娘吃醋了？”
    夏至也被王爺說得越發糊塗起來，小心翼翼地揣測道。
    但她今早上看蘇素的表現，並不像是吃醋啊。
    而且，夏釋也告訴過她了，那些美人可能是皇上的眼線，王爺避之不及，蘇姑娘有什麽好吃醋的？
    司焱煦也搖了搖頭：
    “本王也不知道蘇素到底是何意。”
    他還從未跟任何女子有過這麽親密的接觸，哪裏知道蘇素在想些什麽？
    以前年少不知男女之事，隻一心想著建功立業，不辱沒父母的名號。
    自從十五歲那年之後，司焱煦便難以再信任其他人了，更遑論普通的女子。
    夏至微微張口，欲言又止。
    王爺也有學會揣測其他女子心思的一天了，她是該欣慰，還是該欣慰呢？
    隻是那位蘇素姑娘……
    萬一是襄王有夢，神女無心怎麽辦？
    “你想說什麽？”
    司焱煦回過神來，看見滿臉複雜的夏至，隨口問道。
    “這個，夏至在想，王爺如果有興趣的話，夏至可以把蘇姑娘最近在看的書給王爺看看……方便王爺了解蘇姑娘的動向。”
    夏至瞬間想到了一個主意。
    “也罷，趁這兩日宮中還未發下旨意，你去拿來讓本王看看。”
    司焱煦狐疑地同意了。
    夏至默默地離開了書房。
    她說的書並不是蘇姑娘在看的，而是夏釋給她找回來，希望夏至好好培養一下女兒家的自覺，爭取在成為老年人之前找到心儀之人的。
    蘇素姑娘整天隻愛看醫書和奇聞異事，哪裏會喜歡這些。
    夏至翻了幾頁，大概就是講什麽才子佳人夜半私會的故事，雖然她沒什麽興趣，但也許，大概，可以讓王爺感受一下兩情相悅的氣氛？
    畢竟，王爺根本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情感……
    咳咳，萬一王爺得知真相，該不會治她一個大不敬之罪吧，或許她應該先找蘇姑娘套好詞？
    當天下午，司焱煦的書房案頭就擺上了幾本很不搭調的書，比如什麽《燕燕傳》《東屋記》之類的，散發著一種詭異的氣息。
    默默地翻完一本之後，司焱煦更困惑了。
    “蘇素就喜歡看這些東西？”
    “呃……也許，說不上很喜歡吧，大概是閑暇時打發時間看一看。”
    夏至也不敢把話說死了。
    隻是，看王爺的表情，好像並沒有給他什麽正麵的啟發啊。
    司焱煦覺得這玩意比兵法還難懂，最不解的是，像蘇素那樣的女子，怎麽可能喜歡看這種書籍？
    書裏說的女子的嬌羞，見到情郎就如何臉頰緋紅，說話要柔情蜜意甜甜膩膩，完全套不到蘇素頭上。
    難道說，這就是缺什麽補什麽？
    他實在是摸不著頭腦。
    而夏至想起午後回到廂房中，蘇素依舊有幾分氣哼哼的樣子，難道昨晚在書房受了什麽氣，而且王爺還渾然不覺？
    “王爺……蘇姑娘……”
    “怎麽？”
    司焱煦一抬眼皮，夏至便說不出來了，她總不能去問自家王爺，你是不是哪裏得罪了蘇姑娘吧。
    王爺是不會有錯的，可是王爺想知道蘇姑娘到底怎麽了，就必須有錯……
    “蘇姑娘之前不是送了王爺一份親手配製的藥浴粉嗎？”
    夏至絞盡腦汁，又想出了一個替王爺彌補的方法。
    誰讓她是如此盡心呢？
    “哦……確有此事，李明德驗過了，配方甚好，隻是本王這幾日無暇去浸浴。”
    司焱煦在跑題的路上一去不複返。
    夏至穩了穩心神，努力將話題扳回來：
    “王爺，蘇姑娘送您禮物，您還沒回禮呢。若王爺送蘇姑娘什麽合心的禮物，或許蘇姑娘的著涼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