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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本王離開京城的這五年，皇伯父都沒有選妃。”
    司焱煦算了算，壓低聲音在蘇素耳邊說。
    見蘇素一臉思忖，司焱煦不由好奇：
    “你想幹什麽，選妃跟你有什麽相幹？”
    “你說皇上為什麽不選妃呢？”
    蘇素摸著下巴，笑得很邪惡。
    總不會是皇上不行了吧？
    “皇伯父年事已高，膝下又有兩名成年的皇子，對那些事不太熱衷，也很正常吧。”
    司焱煦看出蘇素的壞笑，忍不住樂了。
    這個女人整天老是胡思亂想什麽？
    “他不熱衷，可以想辦法讓他熱衷嘛。”
    蘇素搖頭，對上司焱煦迷惑的眼睛。
    司焱煦瞪起雙眼，忽然明白了什麽。
    ……
    “這位爺，是要包間還是大廳啊？”
    三皇子剛走進茶樓，店小二便殷勤地跟了上來。
    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大廳，三皇子皺了皺眉：
    “還是包間吧。”
    自從蘇眠月懷有身孕以來，三皇子就越來越不想回王府了。
    他現在看蘇眠月怎麽看都不順眼，卻又不好再打罵她，心情真是煩悶得不得了。
    這幾日，三皇子下朝的時候，聽到幾個小官議論京城的荷豐，說是最近說書先生不再講之前的老故事，換了個新的，聽起來頗有意思，他便過來看個究竟。
    三皇子很少來這種地方，倒覺得有些不慣。
    不過，很快他就看到了一個熟人——
    司焱煦也獨自一人坐在包廂中，廂門並未完全關上，讓三皇子發現了。
    想起自己原本就打算和司焱煦多加親近，三皇子忙推門走了進去。
    “堂弟！原來你也在這裏。”
    “是三堂兄？”
    司焱煦見到三皇子，愣了一下，忙招呼他過來坐。
    “三堂兄不是向來不怎麽來這種地方的嗎？怎麽今日突然來了？”
    瞟了三皇子一眼，司焱煦又自顧自地接著說：
    “莫非，你也聽說了？”
    “聽說什麽？”
    三皇子不解地問。
    “就是這荷豐樓，新編的本子，據說吸引了不少人。”
    司焱煦指了指樓下的小台子，現在上麵隻有一張木桌，還沒有人。
    “真有這麽好聽嗎？”
    三皇子也跟著瞄了兩眼，果然見樓下坐著的人全都翹首以待，滿臉期盼的樣子。
    “我也沒聽過。”
    司焱煦搖頭：
    “隻是聽說，自從說了這個新本子之後，原本每日隻說一場，現在三場還場場爆滿，連中午都有人來聽，你看，這說書先生還沒出場，人已經坐滿了。”
    為了方便樓上包間的人聽說書，荷豐樓把所有的桌子都搬到了靠內側的窗邊。
    司焱煦和三皇子吃了幾口點心，就聽得樓下傳來拍醒木的響聲。
    原本喧嘩吵雜的大廳，頓時安靜得隻剩下呼吸聲。
    看來，這個故事真的很有吸引力，否則聽眾們怎麽會這麽聽話？
    三皇子也帶上了幾分好奇，探著腦袋看樓下的說書先生。
    說書先生是個身材單薄的中年男子，看不出有什麽特別。
    見眾人安靜下來，他也不羅嗦，朝四周拱一拱手便開始了：
    “說起前朝德慶年間，德慶皇帝十分寵愛宮中的貴妃和淑妃，兩名妃子也分別誕下一位皇子，故事就是從這兩位皇子開始……”
    所有人都被波瀾起伏的情節迷住了，聽得大氣都不敢出。
    三皇子也聽得認真，越聽卻越覺得故事好像十分耳熟。
    淑妃原本與貴妃交好，又聽命於貴妃的話，可自從貴妃所生的大皇子開始窺視帝位，暗中謀害二皇子和淑妃之後，兩人的關係便漸漸惡化。
    如果把裏麵的淑妃和貴妃，換成母妃和皇後，整個故事幾乎就可以套在他和太子身上了。
    聽到大皇子在皇帝麵前詆毀二皇子，又命人暗中向二皇子下毒時，三皇子臉色一變，忍不住瞟了一眼對麵的司焱煦。
    司焱煦正聽得津津有味，像是根本沒聽出什麽不對來。
    “唉……”
    故事說到二皇子中毒時，司焱煦頗有同感地歎了一口氣：
    “三堂兄，你聽這個故事，怎麽那淑妃不想法令皇上再選幾個妃子進宮呢？”
    “哦？焱煦何出此言哪？”
    三皇子有些奇怪，這選妃，跟兩個皇子的鬥爭有什麽關係？
    “自然是有關係的，這宮中隻有兩個女人，爭起來也沒人幫自己，貴妃和大皇子也沒有其他人可以針對，隻好一門心思打壓那二皇子了，而且淑妃有什麽事想讓皇上知道，也沒個人能替她開口。”
    司焱煦搖頭，十分感慨。
    “這，也不能這樣說吧，就說這故事裏的皇帝，兩名皇子都這麽大了，再選妃子，皇帝肯定寵愛新人，淑妃是怕失去皇上的恩寵。”
    三皇子代入昭貴妃的心思，忍不住替昭貴妃辯解。
    “那就多選幾個，讓皇帝流連花叢嘛，新人的恩寵有什麽用？還不是有皇子最實際？”
    司焱煦混不在意。
    他的樣子就是在認真地談論故事裏的劇情，而三皇子卻有些當真了：
    厲王說的未必沒有道理。
    宮中也許久沒有選妃了。
    如果……
    瞥了一眼專注的司焱煦，三皇子決定明日進宮跟母妃商量這件事。
    “當！”
    說書先生說完二皇子解了毒，決心報複大皇子時，就來句經典的台詞：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明知這是說書先生的套路，但聽眾們仍是惋惜和沒聽夠的不滿。
    司焱煦這才把眼神從樓下移回三皇子身上：
    “對了，聽說三堂兄的侍妾蘇眠月有喜了，還沒來得及恭喜三堂兄呢。”
    他這話說完，三皇子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黑了：
    “堂弟太客氣了。”
    三皇子勉強地擠出笑容，心裏卻憋屈得很。
    一想起蘇眠月，他就想起蘇眠月所做的讓他心煩意亂的事，就不由想起太子對他的打壓。
    一想起太子，三皇子就想起自己在狩獵中毒的事情。
    對了，司焱煦不是從前四處出征打仗嗎？
    不知道是否清楚這其中的問題？
    “焱煦堂弟，本王有一件事，一直想向你請教，不知道你從前在外征戰時，可否聽說過東夷秘術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