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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不要難過了……郡主她……”
    蘇素也心中不忍，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端懿公主。
    李柔嘉如果無法逃脫的話，那可真是太淒慘了。
    原本端懿公主是想著，讓李柔嘉嫁入呂府一段時間後，再想辦法以假死逃出，可現在看著李柔嘉的遭遇，端懿公主自然是心如刀絞，難以忍受。
    萬一李柔嘉還沒來得及假死，先被呂翰墨打死打傷了，她可真是吃了呂翰墨的心都有了。
    “嘉兒現如今懂事了，卻是懂事太過了，不讓陪嫁的婢女傳信回來，說是我已為她操心太多，如今也無能為力，不要再讓母親傷心了。挨了打也隻當無事，我可憐的兒啊……”
    端懿公主又哭上了。
    這份做母親的心情，誰又能不理解呢？
    如果能讓她選擇的話，她肯定希望李柔嘉能一輩子無憂無慮，刁蠻任性，也好過這樣打落牙齒和血吞吧？
    蘇素抿了抿唇，又抿了抿唇……
    最終還是忍不住，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小的藥包：
    “公主，有一種藥，我不知道當不當給你……”
    端懿公主瞪著淚眼，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謹慎地看著蘇素。
    她知道，上次那假死藥是蘇素的手筆，隻不過，這又是何物？
    “這藥並沒有什麽副作用，就是能讓精力無窮的人，吃了困倦慵懶，精神疲憊一些，但我不知道，呂相對呂翰墨是否……”
    其實這不過是一種壓抑神經過度亢奮的藥，隻要不吃多了，倒也沒什麽大礙。
    而且蘇素生怕李柔嘉一時激憤，會全給倒下去，特意配了極少的分量。
    唯一的問題在於，萬一呂相很關注呂翰墨的一舉一動，看到自己的兒子突然從上躥下跳，變成昏睡萎靡，肯定會起疑心的。
    端懿公主聽了她的話，立刻明白了蘇素的意思。
    她遲疑地接過藥包，想了又想：
    “縣主就不要為此事擔心了，我必會為嘉兒籌謀妥當，不會讓她身陷險境的。”
    隻要李柔嘉不出事，自然也無人發現這個藥包，也不會牽連到蘇素。
    端懿公主又補充了一句：
    “聽說呂相因呂翰墨終於娶妻，心情大好，皇兄有意讓他去處理南蠻使臣到訪之事，恐怕會忙碌上一段時間。”
    呂相忙碌起來，就不會專心盯著呂翰墨，李柔嘉才有下手的機會。
    這樣說來，皇帝讓呂相去處理，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呢？
    或者他對李柔嘉到底還有幾分淺薄的親情吧。
    司焱煦聽到兩人已經達成一致，幹脆就不進去了。
    他不想聽自己向來要強的姑母哭哭啼啼的，弄得大家臉上都很尷尬。
    反正姑母現在找到了蘇素這個傾訴的對象，至少不會憋著在心裏了。
    蘇素送走了心情稍微放鬆了一點的端懿公主，隻希望李柔嘉能少受點苦也好。
    她正打算回頭去看望那位從郊外撿回來的老婦人，不知道今天老婦人情況如何了。
    蘇素和司焱煦沒有想到，自從將老婦人和她的狗帶回厲王府之後，這隻狗倒成了倍受王府眾人寵愛的一隻寵物。
    它通人性又忠心，每日都守在老婦人麵前。
    下人們給它喂食時，它都會看著老婦人吃飽了，才放心吃起來。
    而對其他人的好意，它也會乖乖接受，這樣的乖巧，無疑更令人心疼了。
    就連之前對它很是生氣的司焱煦，也不得不承認，這狗的確聰明乖巧，而且進了王府之後，除了老婦人有什麽不適，否則它並不會喊叫吵人，真是十分難得。
    還沒等蘇素走到廂房，卻被急忙來尋她的夏至拉住了：
    “縣主，皇貴妃找您進宮敘話呢。”
    嗯？
    蘇素微微一愣，才點頭：
    “好吧，帶我去更衣。”
    自從昭貴妃榮升皇貴妃之後，似乎並未再召過她進宮。
    蘇素想著，皇貴妃現在在宮中是一人之下，而且有大把新進宮的妃嬪討好她，也不再擔心有人對她下毒手了，自然也就不再召她了。
    卻不知道今天為什麽又突然想找她？
    司焱煦站在蘇素的房門口，欲言又止，大概是猜到了什麽。
    蘇素換完衣服出來，見到司焱煦在徘徊，忙問道：
    “王爺是不是知道，皇貴妃為什麽……”
    司焱煦點點頭，臉上有些不快：
    “她大概是想通知你，她想讓你成為三皇子的側妃。”
    這是之前皇貴妃和三皇子議論的內容。
    這麽快就給她降級了？
    之前還看上她成為三皇子妃呢。
    蘇素不由歎了一口氣，這升上了皇貴妃，語氣果然不同了。
    隻是如今，她該如何拒絕才好？
    司焱煦瞥了惆悵的蘇素一眼，幹脆道：
    “你也不用多說什麽，隻把以前蘇府拿你跟三皇子議過親，說你克夫克子的事情告訴皇貴妃就好了，她現在心大得很，肯定不願讓三皇子的子嗣出什麽問題。”
    蘇素皺眉：
    “這……可她會相信嗎？”
    要是皇貴妃心存懷疑，隨便找個其他大師來算，算出來不是這個結果，那她不還是要嫁給三皇子？
    “你不必說得太直白，隱晦些，其他的事情交給本王便是。”
    司焱煦磨了磨牙。
    這皇貴妃大概是太閑了，居然打起了蘇素的主意，看來自己要給她找點事情做才行。
    蘇素聽他這麽說，猜他大概是有把握的，也就不多說什麽，點了點頭便匆匆進宮去了。
    坐在馬車上她才想起，說到子嗣，那蘇眠月之前懷的胎也不知如何了？
    還有那韋氏，還好好活在蘇府的後院呢，可蘇素生母到底是怎麽死的，還沒能從她口裏挖出來……
    這樣胡亂想著，蘇素不覺打起了瞌睡。
    等到馬車一頓，她才驚醒，發現已經到了宮門口。
    蘇素一進宮，便察覺到，宮中與她之前幾次來的景象要不同許多，顯得生機勃勃，大概是因為來了很多年輕的妃嬪的緣故。
    迎麵而來的麗人朝蘇素一笑，蘇素隻得對她福身：
    “見過娘娘。”
    蘇素並不知道這位是誰，新進宮的宮嬪太多，她還沒來得及記住，不過眼前的人並不介意，反倒笑著扶起她：
    “原來是縣主進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