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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調查韋氏還沒有確切消息的時候，蘇眠月便已經產子了。
    “之所以這麽遲才來報，是據說蘇眠月生了三天三夜才生下來，是個兒子。”
    夏至向蘇素解釋道。
    “那三皇子那邊……？”
    以三皇子和皇貴妃之前的態度，蘇眠月性命難保，但卻說不準如今他們是什麽意思。
    果然，夏至搖了搖頭：
    “還沒什麽說法，但是，據說蘇眠月已經從後院裏的小黑屋出來了，換了個幹淨的房間，宮中還有消息說，皇貴妃和皇上有意給蘇眠月一些賞賜，洗三就不辦了，到了滿月的時候，或許要辦一場酒席。”
    蘇素點了點頭，她早就料到了。
    從前三皇子厭惡蘇眠月，因為她玷汙了自己的名聲，但如今則大不相同。
    皇貴妃和三皇子見太子如今的頹勢，恐怕都覺得自己能有餘力一搏，此時三皇子生下長子，無異於給他這邊打了一支強心針。
    三皇子看在長子的份上，恐怕還是會稍微念著蘇眠月的功勞，雖然不會給她什麽名分上的提升，但多少待遇會有所改善。
    “既然如此，三皇子應該還是對長子比較滿意的，你去準備一份禮物，連同王爺的一起送過去好了。”
    蘇素揣測著三皇子的態度，讓夏至去準備禮物。
    心中卻惦記著韋氏的事情。
    如果韋氏是凶手，那蘇眠月……
    她又該如何處理呢？
    如果不動蘇眠月的話，以後蘇眠月是三皇子長子的生母，萬一……
    來找自己報複，總歸是個麻煩。
    ……
    三皇子收到蘇素和司焱煦的禮物，心中果然很得意，覺得兩人識趣，還特意讓夏至帶回了他的邀請，言道長子的滿月酒邀請蘇素和司焱煦前去。
    雖然因為蘇眠月的原因，三皇子這次刻意低調了一些，但京中官員個個耳聰目明，自然也看出三皇子心中歡快，於是紛紛給三皇子送了禮物。
    就連太子府，也以賀喜之名，給三皇子送了禮物。
    此時的三皇子府，真正是烈火烹油，花團錦簇。
    蘇眠月拚死生下兒子，見沒有性命之憂，反倒待遇改善，猜到三皇子對她的兒子還是很滿意的，心中不由得意，想要籌謀如何重新獲取三皇子的喜愛。
    ……
    蘇素和司焱煦陪著“喪女之痛”的端懿公主，又在大光寺中住了幾日。
    公主才啟程回公主府，據說還特意請了幾位法師念經，不管是為生者祈福，還是為往生者念經，都是極好的。
    端懿公主離開後，司焱煦和蘇素也打算回厲王府了。
    原本不能行動的老婦人，在大光寺中，似乎康複得很快。
    加上元深大師說這裏有利於康複，最終蘇素和司焱煦還是決定，把老婦人暫時留在大光寺中，等過段時間，她能夠行動了，再決定如何跟她交流。
    剛剛回到厲王府，司焱煦就接到了當年蘇素生母，張卿卿死因的調查結果。
    正好蘇素也在一旁，也免得他再找機會跟蘇素講了。
    司焱煦隻是擔心，蘇素會難以接受。
    “都這麽多年了，我都忘了一回了，還能難到哪裏去？”
    蘇素勉強笑道，拿著信箋的手卻在隱隱地顫抖。
    畢竟這是她追查了許久的真相，現在卻在她的手上。
    過了許久，蘇素看完了信箋，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神色晦暗莫名。
    一直還不知道答案的時候，她心中是又驚又怒。
    現如今，答案跟她之前的猜測一樣時，蘇素反倒猶如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那你打算……”
    司焱煦其實已經猜到了蘇素的打算，隻想著如何幫她。
    “既然韋氏讓我母親那麽痛苦，我自然也要以牙還牙。”
    蘇素輕描淡寫地咬了咬牙，隻是顫動的手指暴露了她激動的心情。
    看來，她是打算對韋氏下毒了？
    司焱煦點了點頭，這樣也好，反正誰也不會關注一個蘇府後院仆婦的死活。
    “今晚就去？”
    司焱煦耐心地拍了拍蘇素的背，沉聲問道。
    蘇素本想點頭，忽然又搖了搖頭：
    “不。”
    當年韋氏害死了一屍兩命，後來又害得蘇素顛沛流離，如此陰險狡詐、心腸歹毒之人，光是讓她毒發身亡，她又怎麽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司焱煦猛然間想起了一個人，擰眉道：
    “你莫非是想……”
    蘇眠月？
    “王爺會幫我吧？”
    蘇素挑了挑眉頭。
    雖然這是作奸犯科的事，但也不是第一回了。
    隻是司焱煦目睹了她做的這些事，不知心裏如何看她。
    司焱煦卻沉吟了一會，用力點頭：
    “好，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會陪著你。”
    他似乎在說玩笑話，又像是指這樣做的人不會有什麽好下場，蘇素卻聽得心尖一顫，無論如何，他都會陪著自己。
    這樣的承諾，還不足夠麽？
    蘇素深深看了他一眼，才細細地說了自己的打算。
    接下來不久就是蘇眠月兒子的滿月宴，至少在那之後，三皇子肯定會放鬆對她的戒備，蘇眠月會有自由的時間，說不定還會心高氣傲，想要去解救韋氏。
    而引她去見韋氏，再讓韋氏臨死前見到自己的女兒，因為自己作惡受到連累，連她們一直苦苦追求的榮華富貴，也最終毀在韋氏手上，韋氏一定會深悔自己的錯誤，和對蘇眠月教育的失敗。
    至於韋氏……
    毒害了那麽多人，被人所毒也是正常。
    蘇素抿了抿唇，就是那個至今還在左擁右抱，絲毫沒有受到半點懲罰的蘇銳，她的親生父親，似乎日子還過得好的很。
    也不知道當年，蘇銳到底知道多少，是否知情，是否放任了自己母親走向死亡。
    “我猜，蘇銳大概是不知道的。”
    司焱煦看出蘇素的想法，連忙安慰她。
    蘇素卻隻是冷哼了一聲。
    至少，蘇銳對自己母親的死視而不見，卻對殺人凶手百般寵信，根本不是個稱職的父親和丈夫。
    現在，韋氏反過頭來，品嚐到這種無情無義的男人，翻臉無情的時候是個什麽樣子，也算是惡有惡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