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為我留下來,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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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世爵不情願的鬆開了手,眼睛裏滿是心痛。
    “小蕊,就算為了我,你也不願意留下來嗎?”他真切的哀求,想留她在身邊。
    歆蕊笑了一下,眼角閃爍著淚光。
    “她們一個是你媽,一個是你妹,我留下來,你隻會難做。請你放過我吧!”
    她和他就像一支燃燒完的蠟燭,即便以前燦爛輝煌過,現在已經燃燒到頭了,不可能再有交集。
    她望著他眼底的失落,默默的抬腿繞過他,走了出去。
    正好這時,愷愷將她的包拿了下來,踮起腳,交給了她,“媽媽,包包給你。”
    “謝謝寶寶。”
    “媽媽,我們要去哪兒啊?”轉眼的功夫,愷愷已經換掉了家居服,自己把出去的衣服穿好,拉起了媽媽的手。
    “媽媽帶你去上官阿姨家。”歆蕊把帥氣可愛的兒子抱在懷裏,“上官阿姨是媽媽的好朋友,家裏還有一隻狗狗,你一定會喜歡的。”
    “嗯!是小狗還是大狗,我喜歡大狗狗,可以當馬騎的那種。”
    歆蕊點了下兒子的鼻子,“你去了就知道了。”
    她抱起兒子,坐上了門口攔下的計程車,望了眼矗在客廳裏的封世爵,轉身坐了進去。
    路上,街邊的風景一一在眼前掠過。
    她抽空給阿嵐發了個消息。
    阿嵐一聽她要帶兒子來,立刻高興的同意了。
    坐了半個多小時的車,我們終於來到了上官家小區的門口。
    上官嵐來樓下接她,看見歆蕊的兒子,眼睛一亮,忍不住摸了把愷愷的小臉,“歆蕊,這就是你兒子啊!長得實在太可愛了!”
    “阿姨,好!”
    “真乖!”
    “天氣熱,我們快點進去吧!”上官嵐把歆蕊母子帶回了家。
    她家住在十八樓,麵積不算大,兩室一廳,八十多平米。不過,收拾的很幹淨。她一個人住在這裏,養了一隻狗叫妮妮。
    “汪汪——”
    妮妮看見陌生人來,搖著尾巴,直叫喚。
    “妮妮進去,這是媽媽的朋友。”
    妮妮是一隻黑白的牧羊犬,別看它站起來比愷愷還高,其實性格溫順,從沒有咬過人。
    妮妮聽話的扭著屁股,回到屋裏。
    上過嵐隨手拿了個飛盤扔了出去,妮妮一下子跳了起來,在半空中接住,毫不費力。
    “好好玩,我也要來!”愷愷接過妮妮叼回來的飛盤,小手扔出去,妮妮同樣跳起來,叼了回來。
    “媽媽,這隻狗狗好聰明啊!”
    “那你和它去玩吧!我和阿姨去給你切點水果。”
    “嗯!”
    歆蕊和上官嵐走進了廚房,關上門,眼睛就立刻紅了,淚水忍不住從臉頰上滑落下來。
    上過嵐看到歆蕊哭了,急忙問:“歆蕊,怎麽了?出事了嗎?”
    “我媽昨晚沒了。”
    “怎麽會這樣?上次你還和我說,不久前去看過她。”
    歆蕊把昨晚的事情和上過嵐說了一遍,上官嵐氣得麵紅耳赤,“怎麽會有這麽可恨的母女!太過分了!歆蕊,你別擔心,你媽媽的後事,我會幫你處理的。過幾天,我再陪你去收拾行李,咋們搬出來住!不用看她們的臉色!”
    “嗯,謝謝你!”
    “我們是老朋友了,和我客氣什麽。”她微笑著說,拿了張紙巾,擦去了歆蕊的眼淚。
    她們剛說完,愷愷就推門進來,“媽媽,你們在說什麽啊?還沒有切好水果嗎?”
    “沒什麽,阿姨在榨西瓜汁給你喝,你在外麵乖乖等媽媽好嗎?”
    “哦。”
    歆蕊和阿嵐很有默契的在愷愷麵前,閉口不提這件事。
    下午,上官嵐幫她照顧愷愷,她抽了個空,去醫院辦理母親的相關手續,然後回了一趟媽媽家。
    媽媽家還是原來的樣子。
    被子疊的整整齊齊,地板被擦的一塵不染,陽台上的花草都會定期澆水修剪。就算母親一個人生活,也打理的幹幹淨淨,過的充實快樂。
    歆蕊走到廚房,想把冰箱的東西清理一下,免得長時間沒有人管,裏麵的東西發黴了。
    冷藏室裏,空空蕩蕩,隻有一些鹹菜和粥。冷凍室裏卻被塞的滿滿當當,有排骨,鯧魚,還有雞腿,都是她和愷愷愛吃的東西。每一袋都細心的封裝好,等她帶愷愷來的時候就燒給他們吃。
    歆蕊捂著嘴,抽泣著,想起每次來,母親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就覺得一陣心酸。
    她打開了母親的抽屜,看見了紅色的存著,裏麵有母親辛苦攢下的退休工資,旁邊還放著產證和戶口本。
    以及一封寫給她的信。
    歆蕊拆開信。
    歆蕊,這些錢上次想給你,你不肯要,那就算了。媽媽就給你收著,等你有需要的時候再給你。如果媽不在了,你就用這些錢付清房子的貸款,密碼是你的生日。
    歆蕊哽咽著,想起母親時時刻刻都在為自己考慮,心就像被一雙無形的手抓著,快要痛得不能呼吸。
    母親的細心關懷,以後再也感受不到了……
    她蹲在地上,淚水止不住湧了出來,哭得泣不成聲,昏天黑地。
    不知道過了多久,歆蕊哭昏過去,又醒了過來,看見窗外的晚霞已經墜在天邊。
    她洗了把臉,趕緊把媽媽的身份證、戶口本等要用的東西都帶好,匆匆忙忙的出了門,準備回阿嵐那裏。
    歆蕊的公交車在小區門口停了起來。
    她還沒走進小區,就看見馬路上有兩個人,正在和阿嵐拉拉拉扯,爭執不休。
    “你是誰?把孫子交給我?”
    “汪汪!汪汪!”
    程煥月想抱過愷愷,邊上的牧羊犬立刻衝過來,嚇了她一大跳。
    上官嵐警惕的說:“你說是你孫子就是你孫子?現在社會上人販子多了,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
    “我看你才像人販子!愷愷為什麽會和你在一起?你是他什麽人?”程煥月怒道。
    她想過去抱抱孫子,卻看見上官嵐手裏牽著的大狗,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於是不敢靠近一步。
    封菲菲在一旁氣衝衝的扶著母親,說道:“人販子會像我們一樣,開那麽好的車嗎?穿一身名牌嗎?!”
    “那可說不定!人販子臉上又沒寫字。”上官嵐對著愷愷問道,“愷愷,你認不認識她們啊?”
    “不認識!”
    “小屁孩,你說什麽?你媽是怎麽教你的,你連姑姑和奶奶都不認了嗎?”雖然封菲菲不喜歡愷愷,但母親喜歡孫子,她也隻好幫著母親把愷愷要回來。
    歆蕊加快腳步,走了過去,“阿嵐,愷愷!”
    “媽媽!”小家夥靈活的從上官嵐身上下來,朝歆蕊跑去,“媽媽,你終於回來了啊?事情都辦好了嗎?”
    “辦好了!”歆蕊抱起了愷愷,將他的衣服拉整齊,“今天在上官阿姨家,有沒有闖禍啊!”
    “沒有!愷愷很聽話,我們還約好了,晚上一起去跑步。”阿嵐補充說,然後在她耳邊說,“歆蕊,這兩個人就是你的婆婆和小姑?”
    “嗯。”歆蕊點頭。
    果然,一看就不是什麽好相處的人。上過嵐在心裏說。
    這時,程煥月走了過來,想要搶走愷愷,卻被愷愷一推。意思好像在說:老太婆,你走開,不要碰我!
    程煥月頓時就氣壞了,“那麽沒規矩,真是被你媽教壞了!快跟奶奶走!”
    今天,世爵突然和她說,答應了這個女人,讓愷愷和她一起搬出去。她當場就拒絕了,可是封世爵的態度比她更加堅持,沒有轉圜的餘地。
    於是,她帶著菲菲到處尋找,好不容易在路上找到了他們。她不會讓這個女人帶走她的孫子!
    “我才不要和你走,我要跟著媽媽!”
    歆蕊把孩子護在自己身後,“你聽到了嗎?愷愷不想和你們走,請你們不要再來打攪我們母子。”
    “她是我孫子,是我們封家的血脈,當然要和我們封家的人住在一起,難道要和你這個窮鬼媽媽住一起?”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寧願跟討飯的娘,也別跟著發財的爹。我隻要有一口飯吃,就絕不會餓著愷愷。要是愷愷跟了你們,不知道會被你們歪曲,教成什麽樣子!”
    “你!”程煥月氣紅了脖子,叫道,“好!你不肯把孫子給我是嗎?來人,把這個女人給我架走,把孩子給我弄上車!”
    從另一輛麵包車裏,火速下來七八個保鏢,一股腦的衝向了歆蕊和愷愷。
    “你們想幹什麽?我警告你們,別亂來!”上官嵐說道。
    不過,她們低估了愷愷和上過嵐的實力。
    愷愷別看年紀小,一個人對付三四個大人根本沒問題,而上官嵐也是學過柔道,幾個保鏢三兩下就被他們打倒在地。
    程煥月眼見如此,眉毛氣得一跳一跳,“你們,你們……”
    “這位太太,我勸你還是盡快走吧!剛才有人已經報警了,要是記者趕來,看見你們兩個,你們想走也來不及了!”
    程煥月憤憤的瞪了她一眼,然後看著歆蕊和愷愷,“你等著,想帶走愷愷,沒那麽簡單!”
    警笛聲越來越近,封菲菲催促著母親,“媽媽,快走吧!要是被娛記拍到就完了。”
    母女倆上了車,飛快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