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不是毀她,而是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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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你去找過可心,對她說了什麽?”霍淩宵半點都不遲疑,道明了來意。樓下有監控,他第一時間找到了那個讓岑心變得不正常的作甬者。
祁喬陽一點都沒有人被抓包的自覺,依然高調地勾著唇,大方地點頭:“是說了不少話,不過,都是大實話。霍總這麽聰明的人,怎麽可能猜不出我說了什麽?”
霍淩宵猛然立起,一拳頭甩了過去,呯的聲音響起,祁喬陽竟然被他的拳頭打出去老遠!他向來不主動打人,帶領三億這麽多年來,不論遇到多大的危機,都一派平穩,情緒控製得極好。但,因為祁喬陽的這些話,他揮動了拳頭!
他不能放過任何傷害岑心的人!
祁喬陽爬了起來,唇角早沁出了血絲,他臉上的笑容卻絲毫未減:“霍總揮拳為紅顏,可惜了,沒有人拍下來,否則明天的媒體又要火一把。”
霍淩宵走過來,將他的衣領提了起來:“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會毀了她!”
“我這麽做隻會毀了你們的婚姻,不會毀掉她的。相反,還是我救了她。”祁喬陽臉上半點懼意都沒有,反而辯得言辭震震,“你害死了他父親和弟弟的事永遠無法改變,岑心隻是一時會被你迷惑才和你複婚的。可是她遲早有一天會醒悟過來,會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多麽大的錯誤,與其到那個時候再痛苦離去,不如早些做打算。霍淩宵,你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岑心嗎?你不過是想粉飾太平,達成私欲!你那樣做的結果隻會讓岑心更痛苦,更加無法麵對自己!”
霍淩宵的怒火一時泄了個幹淨。祁喬陽的有一句話說得對,他不過是在粉飾太平。是他想得太簡單,以為用真心去彌補她,關愛她,一切都可以過去。可他忘了,她和他之間存在的害父害弟之仇,還有,她對於岑朗森和岑鴻鵠之死的那份深重的愧疚感。這些隻要不提起,一提起就會把她壓入深淵,萬劫不複!
他的手鬆開,將祁喬陽丟下,眉間已經壓了滿滿的痛楚,好久,才硬著聲音出聲:“你最好好好待她,若讓我知道你玩弄她,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他一扭身,走了出去,尹責緊跟其後,半步不落地跟著他。
到了樓下,尹責主動拉開了門頁,恭敬地請霍淩宵上車,霍淩宵沒有動,隻垂臉開口:“尹責,你走吧。”
尹責的臉頓時有如土色,僵在原地,好久才意識到什麽,低頭出聲:“對不起大哥。”
霍淩宵沒有理他,而是直接拍上了他打開的門頁,扭身走向駕駛位。尹責不願意接受般上前,不敢阻止霍淩宵,隻能立定在車前:“把大小姐和您的過去告訴別人是我不對,但大小姐並非真心愛您的,否則,絕對不會因為無關緊要過去就要和您分開。大哥,大小姐根本配不上你!”
“我已經警告過你要對大小姐百分之百忠誠,你卻拿著過去的事情去試探她,尹責,你應該知道,我最容不得的就是一個不忠誠的手下!”霍淩宵直接驅車離去,隻留下尹責一人。
尹責呆呆地站在原地,無力地垂著雙臂,他知道自己被拋棄的原因不是不忠誠,而是錯估了霍淩宵的能力。他為了試探岑心對霍淩宵的感情而假裝無意把他們過去的事透露給了林詩巒,林詩巒最終利用祁喬陽把這些說給了岑心聽。
他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根本沒有打算阻止。他希望岑心愛霍淩宵,是發自內心的可以跨越一切地去愛,而不是動不動就被過去左右。如果是那樣的岑心,根本配不上霍淩宵,他是發自內心的想要霍淩宵幸福,比任何人都想!
知道那些過往的人不在少數,他以為自己做得無聲無息,卻不想,隻要幾個小小的提示點,霍淩宵就想到了他身上。
這次,他被徹底驅逐了。
……
祁喬陽腫著一張臉出現在墓地,才知道岑心有多糟糕。她以往還能以冷漠武裝自己,此時,完全脆弱到沒有一絲生氣,眼睛發直,麵龐蒼白,見不到一丁點兒活人的朝氣。
她抱著岑朗森的碑沒有流眼淚,也沒有出聲,隻是像個無助的孩子在抱自己的家長。他記得,早上見到她時,她還一派生龍活虎,唇上還彎著笑意,那是幸福的笑意,幾乎灼瞎了他的眼睛。
他隻是想讓她離開霍淩宵,並沒有要傷害的意思,現在看來,卻是將她傷到了。
他有些不忍地去拉她,她這才慢慢抬頭,看陌生人一般看著他,眸光根本沒有聚焦。
“岑心,我是誰?”他低聲問。
岑心的目光直直的,好久,才低低出聲:“我恨你!”
祁喬陽的心口一抽,用力將她往懷裏拉,雙臂將她抱得緊緊的,生怕她會飛走一般。“是的,我可恨,我真可恨!岑心,你可以打我,罵我,殺了我都可以……”
岑心當然不會真的去殺了祁喬陽,能激起她揮刀的永遠隻有那一個人,因為愛之深,所以才會恨之切。如今,他們再次變成了兩條平行線,什麽關係都沒有了。
她依然記得霍淩宵放她走的時候說的話:“可心,如果因為過去,你跨不過去,我不會逼你。但你記住,不論到了哪裏,遇到了什麽困難,都可以來找我。還有,我會一直等在這裏。”
這就是霍淩宵,光明磊落,英雄凜然,處處為她做想。
可祁喬陽說得對,就算再愛,都不能找一個害死了自己父親和弟弟的人做丈夫。第一次是她不知情,而第二次,則真是大逆不道,愚蠢至極!
她閉了眼,更沉重的羞恥感湧了上來,她永遠不會忘記,是她親自領著霍淩宵找到保險櫃又是她親自把密碼告訴他的,父親和弟弟的死,她是最直接的劊子手!
她再次回到了從前,穿質量最差的衣服,住環境最差的地方,用冷水洗澡,想一切辦法折磨自己!隻有這樣,她內心的痛楚和難堪才能減輕一些。她甚至主動聯係了美國的拍攝搭檔,要求再次去野外進行野生動物的拍攝。
她是在機場被祁喬陽給扯回來的,祁喬陽氣得幾乎要瘋掉,對著她就是一番狂吼:“你瘋了嗎?還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你知不知道你是個女人,哪裏有女人去那種鬼地方的!”
祁喬陽自然不是她的對手,最後,是他的保鏢們將她製服的。
岑心狠狠地朝祁喬陽的腹部踹了一腳,責怪他的多管閑事,祁喬陽疼得直咬牙,卻上前一把將她抱住:“岑心,我就不行了嗎?我哪裏比霍淩宵差?他能愛你,我也能愛,他能疼你,我一樣能做到!你爸爸不是讓你好好活下去嗎?我可以達成他的願望,求你不要再逃離了!”
“我根本不配得到任何愛,根本不配!”岑心終於崩潰,煩亂地對著他一陣亂踢的狠狠地拍打自己。最後,他不得不下令,讓人把她打暈。
岑心從祁喬陽的住處醒來時,並沒有如預想中那般胡鬧,倒是安靜得很。她進了房間,給自己衝了個涼,祁喬陽進來時,看到的是一個唇角泛烏的她。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他走過來觸她的額頭,觸到的是一片極致的冰冷,“怎麽會這麽涼!”
當他看到她濕淋淋地頭發時,有些明白過來,衝進去一看,熱水器的按鈕給她按到了最低溫度,而家裏的熱水器的除了製熱還製冷,最低溫度是零下十度。
“岑心,你就是個瘋子!”他氣得直罵人。
岑心懶得理他,對著窗戶吹頭發。
六月的天氣漸漸熱起來,倒是不怕著涼,隻是這一冷一熱,還真怕她受不住。祁喬陽將窗戶用力關緊,看著眼前的岑心,全身充滿了無力感:“你告訴我,怎樣才肯好好地待自己!”
沒有回答他,岑心隻是收拾自己簡單的行裝,不冷不淡地開口:“我要回家。”
祁喬陽沒有辦法,隻能送她回家。隻是,當車子滑進貧民窟,看到一片毫無安全性可言的房子時,他的臉再次綠掉:“你就住在這裏?”
岑心直接扯開車門下了車,算是給了他答案。他衝了下去,強行將她往回拉:“不行,這裏根本不是住人的地方!”
岑心一扯,將自己的腕抽了出來:“祁喬陽,不要用任何方式來關心我,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她走得幹脆利落,毫不留戀。
祁喬陽的自尊心被無情打碎,忍不住出聲喊出:“如果是霍淩宵,你還會這樣無情嗎?”
步子一頓,岑心停在那裏,她低頭看了會兒地麵,最終沒有給予任何的回答,離去。雖然她一個字都沒有說,但祁喬陽已經知道答案,這樣無情冷血的岑心,也隻有在聽到霍淩宵的名字時才會停步。
他跟著岑心回了那所謂的家,到了門口,再次抽冷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