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岑心不好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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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並沒有感覺到爪子的撕扯之痛,隻覺得背上沉重得緊,一下子跌落下去,緊接著就滾了起來。因為她的一沉,獅子沒有收住勢,也滾了起來。最後,雙雙滾在山腳下的大石頭上,撞在了一起。
麻藥終於起了作用,獅子再也沒能爬起來,而岑心此時才看到,背後一直有個人抱著自己。他幾乎將她完全圈住,所以一路滾下來所受的撞擊和割刺全在他身上。這些傷並不是最重的,最重的傷落在背部。他的衣服被扯去幾片,變得破爛不堪,在那裏,幾乎深可見骨的血痕顯露出來,正在汩汩流著血水。
“祁喬陽!”她終於認出了他,反身過來抱他。他的臉慘白如紙,早已昏迷了過去!
眾人這才猛然驚醒,紛紛跑來將他們移開,送往醫院。
祁喬陽雖然被抓了一下,但好在沒有傷在要害上,輸過血後就慢慢醒了過來。岑心直到確認他沒有生命危險才去處理傷口,等到包紮完畢再走過來時,看到祁喬陽躺在床上對著自己微笑。
“還疼不疼。”這個時候,她無心去計較別的,隻能關心他。
祁喬陽微動了一下,痛苦地抽了下氣,唇上的微笑卻一直沒有落下:“聽說我受傷後,你很著急,一路上都抱著我,還差點跟醫生跪下。”
岑心的臉不自然地扭了一下,她那時是太急了,生怕他出了生命危險。
“看來,你是在乎我的。”
在那種情況下,一切都是本能,換成任何一個人,她都會有那樣的反應。岑心不忍再去傷他的心,隻道:“下次不要這樣了,你這樣子會讓我自責的。”
“我要的就是你的自責。我做得越多,為你付出得越多,你就越能見到我的好,越沒辦法從我的身邊離開。”他半點都不後悔自己的所為。
岑心的心頭重重撞擊了一下,不是感動,而是壓力,無盡的壓力。她不想要任何人為她付出,因為她無力回報。
“好好休息吧。”她猛然站起來,朝外就走。
門外,火思思急急走進來,差點與她相撞。
“岑心,你沒事吧。”火思思的眼睛有些泛紅。
“沒事。”她搖頭。
“祁總呢?聽說他被獅子劃傷了。”她最關心的還是祁喬陽。
岑心指了指房門:“他在裏麵,已經醒了,好好照顧他。”
自從那日後,岑心再沒有去看祁喬陽,她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即使如此,她也沒辦法回應他。每天有火思思照顧著他,她並不擔心。
因為這場事故,森林公園要求他們停止一切拍攝活動。岑心以為他們的節目會就此終止,沒想到,第三天就有人給他們送來消息,表示節目可以繼續拍攝,但違規操作的人一定要離開。
江婉兒因此不得不離開節目組,換上了別的明星主持人。江婉兒的離開並沒有給節目組帶來影響,如果不是她的強烈要求,節目組早就換人了,老讓人看一張老麵孔會讓看節目的人產生審美疲勞。拍攝繼續,岑心經過兩天的休整,已完全無恙。
新到來的明星主持竟是楊靜盈,這讓岑心意外。不過,兩人間並沒有什麽利害關係,她很快就接受了。倒是楊靜盈,對著她看了好久才伸過手來:“岑小姐,沒想到我們還能見麵。”
也僅此而已。她得體地表露著微笑,絲毫沒有了那日從祁喬陽家離開時的狼狽。來了之後也隻是去看過一次祁喬陽,便每天該出節目出節目,該回去休息回去休息,好像對祁喬陽已經沒有了興趣。
這些,岑心都不會關心。
因為祁喬陽受了傷,她接手了祁喬陽的一部份工作,主要負責後期製作。所以,散工後,都會在房間裏對著拍攝的內容反複進行研究,剪裁,直到達到最好效果。
這不是一項簡單的工作,岑心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所以做得格外認真。
門,呯一聲被人大力推開,巨大的聲音將她從思緒中驚醒,抬頭,卻看到祁喬陽站在門口。
“你不是應該在醫院嗎?”她站起來,看他的精神狀態並不是很好,開口問。
祁喬陽的拳頭重重地打在門板上,唇都擰了起來:“你還知道我應該在醫院?你不會忘了,我是為了誰才會住院的吧!”
這話讓岑心低了頭,她還沒有冷血到連這點恩情都忘掉,所以才會把他的工作也接下來,不讓節目停下來。
“火思思的照顧還習慣吧。”她輕問。
祁喬陽又一拳砸在了門頁上:“為什麽照顧的人是她!你不是讓我遠離她的嗎?怎麽到這個時候又把我推給她!岑心,你的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
“她本來就是過來照顧人的,再者說,我也有工作。”很多事情,不需要再說明,她隻能說表麵的理由。
祁喬陽諷刺地勾起了唇角:“夠了!你隻不過是不想承擔責任,不想我再對你抱任何的幻想!”
“……”這話沒有錯。她寧肯他誤會她是一個沒有責任心的人,也不想勉強去自己去給一個不可能的人機會。那樣對她,對他,都是傷害。
除了霍淩宵,她對什麽都很冷靜,冷靜得可怕。
“岑心!”祁喬陽咬起了牙。
“祁總,你怎麽回來了!”火思思的聲音響起,她手裏拎著一個保溫盒走過來,看看裏麵的岑心,再看看門口臉色不太好的祁喬陽,問。
岑心大步走了出來:“祁總沒看到你,所以找過來了,好好照顧他。”說完,直接從祁喬陽的身邊越過,走了出去。
火思思的眉隨即彎了起來:“祁總,要找我打個電話嘛,何必自己跑回來。你的傷還沒好,若再出點事,我會自責死的!我隻是回來給你煲點湯喝,醫院的夥食不好,你又吃不慣老外的東西,你看,我給你煲了……”
“夠了,思思!”祁喬陽煩亂地吼斷了她的話,看過來。她的眼裏亮光閃閃,她的眉目裏滿滿的全是他!他疲累地閉上眼,把到嘴的無情的話咽了下去:“我沒事了,以後不用操心煲湯。”
第二天早上,岑心再一次被祁喬陽攔下。
“明知道我是為了你而回來的,為什麽要說那些話!”他還在意著昨天岑心所說的話,找她來問責。
岑心閉了閉眼:“祁喬陽,我們真的不合適。”
“不合適就可以把我隨便推給別人嗎?岑心,你把我當成了什麽?可以隨意給予的物品?”
岑心不語。她要用徹底的冷酷把祁喬陽逼退。
她的沉默隻會讓祁喬陽的火氣愈大:“你真要逼到我和火思思在一起才甘心嗎?”
“那麽你呢?是不是要把我重新逼到野外去才甘心?”她突然仰頭,反問他。她的眸子裏一片雪亮,隻是以輕描淡寫的語氣講出這些話,卻足以將人的心肺撕裂!祁喬陽心中的戰旗無聲折斷,所有的憤怒、不甘統統退卻,最後隻剩下失敗的狼狽。
這是他的死穴,就算讓他上刀山下火海,也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她進入山林,過著危險的生活。前幾日的驚險就足以駭得他的血液發冰,哪裏還能讓她真的去跟那些從來沒有接觸過人類的隻有原始獸性的動物在一起!
他無力地點頭:“岑心,我輸了!”
岑心轉頭,走得義無反顧。她的腳步無情地敲在祁喬陽的心口上,重到幾乎要將他的心髒擊碎。這就是岑心,哪怕他敗得一塌塗地,都不會送來憐憫的目光。
他轉身朝另一個方向邁步,步履艱難,而岑心卻猛然停步,僵在原處。她的停留並非為了祁喬陽,而是看到了前方雖然極力遮掩卻仍露出一角來的車子。
車裏蒙了厚厚的膜,她什麽也看不到,但她知道,能將車子以如此流利的方式停下的,隻有一個人。
彼此太熟悉了,也是壞事,霍淩宵的到來如此隱密,還是被她看到。幾乎不用猜,她已知道車裏隱的是誰。世界上隻有這一個人,能讓她遲疑、矛盾、退卻、傷感、無助又無法麵對。
他為什麽要來!
他的到來再次提醒了她過往的愚蠢和無知,難掩滿麵的狼狽,岑心有種被人剝光了衣服欣賞的難堪,最終一折身,逃一般離去。
霍淩宵與之對望,雖然知道隔著膜她什麽都看不見,還是與她的目光相接。她的目光裏有著滿滿的無助,她的身體甚至顫了顫。她的傷……好了嗎?
因為知道了她的下落,所以忍不住要去關注,就在前幾天,聽說她被動物撲倒,他的心幾乎被攪碎。他一直強力控製著自己,不要來打擾她,卻終究想知道,她到底傷得怎麽樣。
他是偷偷地來的,很早很早就來了,根本沒有人注意到。看到她還能走路,還可以上班,他的心鬆了不少。本該趁著她和祁喬陽說話的時候悄無聲息地離開的,卻終究還是沒有控製住自己,隻想再多看她幾眼!
鄭良侑說:“明知不可能了,還要關心,又何必呢?”
他也不知道,總之,她的一點一滴,一舉一動輕易地就能影響到他,害得他沒辦法工作,沒辦法休息,沒辦法做任何事!
岑心走後,他方才下車,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唇抿得格外深沉。
“哥?”火思思從他的背後走來,驚奇地叫出聲來。岑心的影子依稀可見,她也注意到了自家哥哥的視線:“岑心不好追吧。”她沒有憐憫,反而有點看好戲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