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見一次殺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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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刺割霍淩宵,她已經用光了所有的力氣,此時的她虛弱到很想就此睡過去。加上身上還有血腥味,她全身不舒服,依然還有著強烈的暈眩感。如果不是父親要她好好活下去的話支撐著,估計她早就倒下。
“岑心。”祁喬陽看到如此狼狽無助的岑心,心口抽了一下,低聲呼她的名字,以極快的速度來到了她麵前。
岑心這才睜眼,看到祁喬陽,眼裏有了一絲疑惑:“你怎麽會來這裏?”
“是……”霍淩宵這個名字和後麵的話沒有吐出來,因為他看到了她手上和身上的血,“受傷了?傷在哪裏?”他急急去撩她的衣服,根本不顧男女有別,足以見得他的急切。
岑心伸手扯緊了自己的衣角:“不是我,是……霍淩宵。”說完,她再次閉上了眼,腦海裏閃現的是自己瘋狂地拿著一截酒瓶刺他的樣子。
他為什麽不還手!如果還手,如果給予她沉重的打擊,她就能和他分開得更徹底!
她的齒用力一咬,唇被無聲咬破。殷紅的血水從泛著灰白的唇瓣上流下來,透著一份絕望的驚心動迫。
“你們到底……”祁喬陽想要問清楚,但在看到她這副樣子時,統統咽了下去。他到底是愛她的,先前對她的傷害早讓他悔到腸子都在發青,哪裏還忍心再讓她有一絲半點的痛苦。
他伸臂過來,將她輕輕壓向懷間:“什麽事都沒有了,一切都過去了,你安全了。”他的掌配合地拍在她的背上,想要給她安慰。
岑心卻根本無法感受他的溫暖,心有如浸在冰裏一般,矛盾的內心早就分不清是恨還是愛。她無力地閉了眼,終於用盡了最後一絲精力,暈倒在他的懷裏。
她再次被送回了醫院,當醒來看到熟悉的白色和鼻息間聞到的消毒水味道時,她不舒服地擰了擰眉頭,坐了起來。
“醒了?”祁喬陽正在削一個蘋果,見她醒來,忙傾身過來。他放下了蘋果,伸掌在她的額上探了一下:“燒總算退下去了。”
岑心並不知道自己暈迷後發了燒,記憶依然停留在警局的審訊室裏。
“我怎麽會在這裏?”她傷了霍淩宵,林詩巒報了警,此時應該在警局才對。
祁喬陽細心地為她掖好被子,避重就輕地開口:“你暈倒了,是我把你帶回來的。”
“警局那邊呢?”她要的不是這個答案,而是另外一個。
祁喬陽略遲疑了一下才開口:“你放心吧,都處理好了。”
“都處理好了?”她重複,記憶裏卻有一張憤怒的臉。林詩巒那麽氣憤,怎麽可能放過她?
“怎麽處理好的?”她追根究底。
祁喬陽其實並不清楚她發生了什麽事。霍淩宵莫名其妙地打個電話讓他去警局接人,還把她托付給他。他趕到警局時,看到的隻有消瘦的她,還未來得及問清楚情況,她就暈了過去。
他抱她出來的時候沒有任何人阻攔,顯然一切都辦好了。
他當然知道,這一切應該都是霍淩宵事先辦好的。不想提霍淩宵,他隻能去撫她的發:“這些事你就別管了,好好養身體。你這麽一病,我們的節目都沒法開展了。”
“不是還有別的攝像師嗎?”她蒼白著臉回應。
祁喬陽扯出一唇的無奈,“他們的水平怎麽能跟你相比?你可是做了六年的野生動物拍攝,經驗比他們多多了。你不在,節目收視率直線下降。”
岑心沒再說話,她的腦子裏在想別的事情。不知道霍淩宵的傷怎樣,雖然用的是酒瓶,但她當時的力氣極大,也是可能造成極大傷害的。
她沒有說出來,甚至還為自己要替霍淩宵擔憂而感到羞恥。霍淩宵,就算她用那種方式向他發泄,他都未能說出殺害自己父親和弟弟的真正原因,到底是為什麽!
岑心知道,霍淩宵是一個不會說謊的人,他不說,隻因為不願意。不願意說出來的理由……她閉了眼,已經能想象得到其間的齷齪!霍淩宵,終究還是被利益衝昏了頭腦,為了得到三億無所不用其極了嗎?
她甩了甩頭,逼著自己把霍淩宵從頭腦裏甩出去。
“吃塊蘋果。”祁喬陽遞來的蘋果片讓岑心從個人的思緒裏清醒過來。她很認真地去看祁喬陽:“我是怎麽出來的?”
這個問題讓祁喬陽陰下了一張臉,遞蘋果的指垂了下去,眼睛看著麵前的盤子,表情很不好看,好久才開口:“是我把你保出來的。”他不想說出霍淩宵在期間起的作用,因為隻要霍淩宵一出現,他就會一敗塗地。
“謝謝。”岑心並未多想,真心道謝。
祁喬陽扯了扯唇角,扯出的是滿滿的苦澀。他祁喬陽什麽時候需要在一個女人身上用盡心思?可眼前的岑心,卻不得不讓他小心翼翼。
心裏突然無限煩亂,他忍著性子為她蓋上了被子:“你才醒,需要休息,好好睡一覺。”
說完,有些狼狽地走了出去。
岑心閉上了眼睛,蒼白瘦削的臉上寫了滿滿的疲憊。她很快睡著,卻又做起夢來。夢裏,她噘著嘴要父親幫忙搞定霍淩宵,大半個身子都壓在了岑朗森的背上:“您就幫幫我嘛,我從來都沒有求過您,這可是第一次哦。爸爸,這可是關乎到你女兒幸福的大問題,你可不能不管!”
她的語氣又嬌又橫蠻,惹得岑朗森嗬嗬直笑,伸手拍在她落在肩頭的指上:“不是爸爸我不想幫你,隻是這個阿宵不像表麵這麽簡單,跟在我身邊也不長,還沒有完全弄清他的底細,我不能把我的女兒就這麽配給一個身份不明的人。”
“你身邊哪個人又身份明確了?還不個個都殺人放火、打家結舍?”她不服氣地反駁,把岑朗森的脖子勾得緊緊的,“反正我不管,你就要幫我把霍淩宵搞定了,否則我不理你!”
“可心。”
“哼!”
“好,好,好,爸爸幫你。”
慣常的生氣一招用在岑朗森身上百試不爽,她再一次贏了自己的父親。岑心歡喜地在岑朗森的臉上重重地啵了一口,岑朗森拉著她的小手嗬嗬而笑,那笑直接將岑心帶回了現實。
她突兀地一睜眼,麵前除了黑暗什麽也沒有。父親,笑聲,統統都變成了過去,早就不存在。
剛剛做的是夢,同時也是對過去的回憶。自從父親和弟弟死去後,她已經不會做新的夢,反反複複都是對過去的重現。艾瓦說她把自己桎梏在了過去,已經不懂得憧憬未來,實則早就變成了活死人。
他總是能如此透徹地看待問題,比心理醫生的話還要一針見血。
岑心扯了扯唇角,這才發現陽台外的那一點昏黃的光亮,分明有人在抽煙,隻是關上了門,她聞不到煙的味道。
“祁喬陽?”她輕輕叫。
那煙光滯了一下,好久,那人才滅了煙,片刻拉門走進來。“可心,是我。”
霍淩宵!
岑心的胸口一扯,血液再一次倒流!她的聲音一時變得銳利冰冷:“你來做什麽!”
屋裏沒有開燈,兩個人隔著黑暗相望,雖然什麽都沒看到,但早就感覺到了彼此的存在。
“我來看看你。”霍淩宵沉吟著低語,似考慮了好久才出聲。
岑心握緊了拳頭:“你給我滾出去!”她的胸脯甚至開始起伏。
霍淩宵本隻是想過來看看她就走的,隻是她睡著了,又忍不住想要留下來和她多處一些時間。沒想到一根煙的工夫,她就醒了。
他聽到了細碎的聲音,知道岑心在試著下床,早一步上前壓下了她的身子:“不要動!”
岑心想要用力將他震開,隻是身上沒有力氣,隻能冷眼去看他。屋子裏太黑了,隻能隱約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倒是他的氣息,一近便全都撒在了她的身上。
她如碰到了火般極快避開,嘴裏低叫:“霍淩宵,你到底想幹什麽!”
霍淩宵順手將她扯到懷裏:“可心,我把三億還給你!”
“你說什麽?”岑心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把三億還給你。”他再次重複,“但,求你回到我身邊,好不好?”他幾乎軟著語氣在祈求。
岑心僵了自己的身體,想要推開他,卻還是不死心,最終選擇在他懷裏問:“霍淩宵,我再問你一次,為什麽我父親已經同意和你合作,你還要讓人殺死他和我弟弟?”
霍淩宵的身子再次僵住,連抱她的臂都變得無力。
好久,他才再次祈求:“可不可以不要問以前的事?我們好好地相愛,什麽都不要去想……”
岑心的脾氣因為這一句話而猛然漲高,兩手一擰,揪緊了他的衣服,銳利的指甲甚至刺入了他的皮膚。她用力扯著他:“好好地相愛?怎麽可能!霍淩宵,如果我今天殺死了你的父母、你的家人,你能當成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嗎?如果那樣,還是個人嗎?”
她用力一推,想要將他推出去。他沒有動,她自己反而摔倒在床上。她在床上喘息著,依然無法平息心中的怒火:“我還以為你是個君子,到底隻是個小人!霍淩宵,恩怨情仇我是不會忘記的,從今天起,我們是仇人!你最好不要讓我看到,否則,我見一次殺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