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沒有資格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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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淩宵並沒有在她的住處找到她,簡單破爛的房間裏,一切擺得整整齊齊,卻到底敵不過屋外開發帶進來的灰塵,桌上早就鋪了灰灰的一層,這足以證明,岑心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在這裏住了。
    “大哥,對不起。”阿甲看著霍淩宵對著灰發怔,低頭出聲,“我應該把大小姐看好的,都是我不用心。”
    霍淩宵這才搖頭,聲音沉得發澀:“與你無關。”岑心是何等聰明的人,她若有心不讓阿甲知道自己要離開,阿甲自然是無從尋找破綻。他有些吃力地將開著的燈拉熄,眉眼已經壓成一團。
    走過去,坐在床上,指撫在了被麵上。他們的最後一次交集就在這張床上,那時的他被逼無奈,隻能用那種方式強要了她。她,一直在恨他吧。
    手機,突然響起來,他這側目,看到了祁喬陽的號碼。他伸指劃開,放在耳側,那頭的祁喬陽已經出聲:“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去強岑心,她又怎麽會發那樣的錄音?”
    “錄音?”霍淩宵不解,重複。祁喬陽已經把那段錄音放了出來。
    “霍淩宵從來沒有強、奸過我,若有,也是你情我願。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樣,全是因為我的心胸過於狹窄,把他的保護當成了隱瞞,把他的付出當成搶奪。在此,我向他道歉,也希望大家能以理性的眼光看他。他是個優秀的男人,我愛他。”
    這算是澄清,也算是表白。霍淩宵聽著這聲音,不由得握緊了手機,急急追問:“她是不是在你那邊?”
    “她不是在y市嗎?”那頭的祁喬陽也是一怔,問。
    霍淩宵終於意識到了事情不好,急急掛斷了電話。
    他站起來,去看阿甲:“她為什麽會發這個聲明?”他雖然剛剛出來,但還不至於消息閉塞到要祁喬陽來告訴他這個錄音的存在。然而,卻偏偏是祁喬陽告訴他的,他身邊的人一個個閉口不提。不用再去看也知道,網絡上怕是已經沒有了這個錄音。
    阿甲的表情一凝,隨即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低下了頭。
    “說!”霍淩宵急得不行,卻還是忍著脾氣沒有發重音,隻是果決地提醒。
    阿甲支吾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大小姐知道了她父親當年的事,也知道……是她父親殺死她弟弟的。”
    眉宇一繃,霍淩宵的整張臉都扯了起來,心口卻有如被刀割了一下,是一陣劇烈的疼痛。他直著一副身子,好久才出聲:“是誰告訴她的?”
    “我不清楚,那天她突然來問我,我不肯說,她自己說了出來……我隻能點頭承認。”
    霍淩宵無力地閉上了眼,刻意遮掩了那麽久,到底,還是要被她知道。他本想好好保護她,卻總是無能為力。
    他的眉宇裏一時染了疼痛,是對岑心知道這個事實後的心疼。好久,他才出聲:“派人去找她!”聲音,沙啞而無力。
    五個月後。
    蒼涼的野外,豎立著一個小小的棚子,在極為簡易的床上,岑心猛然翻起,嚇得下鋪支著天線看電視的同伴猛抬頭,不解地來看她。
    岑心沒有理會同伴的疑惑,兀自抹了抹額上的汗。她剛剛做夢了。夢的開始是父親岑朗森抱著她和言悅色地說話,說要湊夠了三億就把她嫁出去。岑鴻鵠“可心姐姐,可心姐姐”地叫著進來時,他卻猛然變成了一隻棱角怪異的猛獸,朝著岑鴻鵠就撲了過去,直接將他撕成了碎片!雖然是在夢裏,她還清楚地看到他肝膽俱飛,血糊糊一片的身體,猛然間就給驚醒。
    鼻息間傳來一陣血腥的味道,她以為自己還在夢裏沒醒來,低頭卻見同伴正在咬嚼一塊帶著血氣的牛心。看到她望過來,對方舉了舉自己的盤子,用英語道:“來一點?”
    她極快地捂上了唇,抑製住那股要吐出來的衝動,搖了頭。轉頭,看看外麵,依然很黑,隻有遠處的北極星亮閃閃的,給人指引路線。
    離天亮還有些時間,她已經沒有了睡意,隨即從床上滑了下去。
    這是他們的基地,雖然條件簡陋,但比起還在野外和野獸打滾的同伴們來說,要幸福許多。
    這次,他們跟蹤拍攝的是一群狼,初步估計要跟一年,也可能更長。這麽長時間的跟蹤,最後能得到的值得剪輯存留的畫麵隻有幾十分鍾,這就是野外動物拍攝的現實,殘酷而又枯燥。
    雖然同來的都是男人,但大家對她還是尊重的,沒有人會因為生理需要對她動手動腳。國外的人並不那麽講究情操,需要了就可以和同樣需要的另外一個人睡,但這些人都是老同事,難以忘記她當年因為這事砍掉一個攝影師手指的事情,寧願去城裏找女人,也不敢碰她。
    “還有兩天就要交班了,不想到鎮上去放鬆一下?”和她搭檔的是一個叫祖迪的絡腮胡子,他饒有興味地問。
    岑心依然搖頭,如果不是身體需要休眠和補充能量,她寧願天天呆在狼窩裏。
    祖迪沒有再問別的,抬腿直接躺上了床,把電視讓給了她。這裏唯一的好處就是電視有許多頻道,能收到各國的電視節目。岑心隨意地拿起遙控器,幾乎一種本能,就按了一個台。
    畫麵一轉,裏麵出現了許多中國麵孔,她的眼睛幾乎凝在上麵,對著畫麵發呆。
    “在本省享譽勝名的三億集團,近日已成功在美國舊金山上市,這意味著三億集團走上了一個新的高度,開創了新的局麵。三億公司的副總裁出席了今天的慶功會,並發表了演講。他表示,三億從一個黑幫性質的公司到今天能上市,成為一個國際型的公司,堪稱奇跡。這與他們的總裁霍淩宵先生,以及所有三億公司的工作人員的辛苦工作是分不開的……”
    在聽到“霍淩宵”三個字時,岑心的身體本能地跳了跳。惹得睡在床上的祖迪睜眼來看她,眼裏閃出疑惑。
    在電視台播放資料文件時,她迅速調轉了台,進入的卻是一個炒股的專門頁麵。上麵,已經有了三億的名字。
    “炒股?”祖迪也看到了這個畫麵,感興趣地問。
    岑心搖了搖頭,目光已經發直。自己究竟變得有多膽小了?竟然隻是從電視裏看霍淩宵都不敢。
    明明很想知道他的現狀,所以才會每天追著y市的本地電視台看,可每每意識到他要出現時,她就會迅速調台。
    她怕冷似地抱住了自己,心底已經在泛涼。她和霍淩宵的關係,已經成了定局。以前雖然恨著他,卻到底無法放手,自從意識到他的無盡保護,自己卻無盡傷害他時,她知道,非放手不可了。
    她是一個執拗的人,沒辦法在他承受了自己莫名其妙的傷害後,若無其事地回到他的懷抱。她覺得自己不配。
    之所以那樣匆忙地離開y市,除了這裏急需要人,更重要的是,她怕自己再次沉淪到霍淩宵的柔情裏,做了不要臉的那一個。
    三億很好,他也應該很好吧。
    越是閑就會越想起他,想起過去,想起他的寵和縱容,想起他抱著她抵眉輕語的樣子。她害怕自己會著魔,用力搖了頭,回頭去看半睡的祖迪:“明天達夫卡有事,不是你代班嗎?我去吧。”
    y市,新特助丘權宇走進來,一眼看到霍淩宵躺在椅子裏,指放在眉下,眼睛閉著,似在睡覺之前揉過眉。
    他略略遲了一下,最終還是走進去,將一疊報表放在了霍淩宵的桌子上。他的動作極輕微,但還是將霍淩宵驚醒。他在軍隊時經曆了嚴酷的訓練,不管睡得多熟都會感知到近身的人。
    他猛然睜開眼,把丘權宇小小地嚇了一跳,“總裁,醒了?”他低聲問,暗自去打量霍淩宵的表情。霍淩宵揉了揉眉,沒有透露太多的表情,但疲憊依然寫在臉上。
    自從四個月前他再次回到三億集團便宣布要上市,之後一路忙碌,在各國飛來飛去,幾乎沒有休息日,就算平時,一天也不會超過四小時的睡眠。這麽高強度的工作,也隻有他還能撐得下去,同去的人換了好幾茬,他卻始終堅持。
    四個月就完成了上市的所有工作,外媒紛紛評論,直認為這是一個奇跡。
    “現在什麽時間?”他問。
    丘權宇看了一下手表,如實回達:“近十點了。”他點了點頭,伸手拾起丘權宇拿過來的文件看,丘權宇站在原地沒有動,似乎有話要說。
    “什麽事?”他並沒有抬頭,卻已經將丘權宇的心思猜透。丘權宇早知道他有這樣的能力,但還是小小地佩服了一下,這才開口:“總裁不準備去參加今晚的慶功宴了嗎?宴會現場很熱鬧,請來的媒體記者也希望能采訪您。”
    “不了。”他答得很幹脆,目光依然鎖在文件上。
    “總裁您是怕……”丘權宇本來要問他是不是怕五個月前鬧出的那場強、奸會被記者再次提起,最後還是住了嘴,一個特助不應該有太大的好奇心,他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