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宮墨離自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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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封越洋郵件裏,證據確鑿地表明父親的身世——
    他的父親,我的爺爺,洛克·菲勒,美國知名政治家族首腦,上世紀該家族首領與一名華人政壇女子的利益結晶。
    他的媽媽,我的奶奶,宮儷,擁有絕色容貌,中國保送留學生,在兼職的一家高級酒店與同樣英俊瀟灑的洛克·菲勒有一場邂逅,在男方極力追求下托付身心。
    就在宮儷以為能同時收獲愛情和地位時,轟動一時的商政聯姻讓一切美好破滅——那場婚禮的新郎正是洛克·菲勒,新娘是大銀行家的千金,典型的愛富嫌貧,利益熏心。
    自此,兩個昔日的戀人毫無預兆一拍兩散,窮學生宮儷傷心欲絕卻又無可奈何時得知一個噩耗,一場虛弱暈厥後一紙驗孕單將其推入痛苦的深淵。
    宮儷想過把洛克·菲勒的醜陋行徑公諸於眾,但在官場上打滾多年的洛克·菲勒似乎早有預謀,動作迅速地派人將宮儷偷偷送回中國。
    一回國,在當時那個年代,身懷有孕的宮儷名譽掃地,孤苦無依,卻是權當祭奠那場如癡如夢的愛情,咬牙生下宮霆,即是父親。
    後來,由於孕期落下病根,身體虛弱的奶奶在父親二十歲那年臥床病逝,臨死前將自己苦難的一生告知父親。
    再後來,奮發圖強的父親遇到了大學同學的母親,長相相當出眾的兩人上演一場公主與青蛙王子的美麗愛情。
    母親在麵對愛情與親情不容兼得的情境時,毅然為了愛情與富裕的家庭決裂。
    所幸的是,兩人的感情堅如磐石,婚後一切順風順水,財富和幸福與日遞增。無奈,紅顏薄命,母親早早與世長辭,而父親萎靡不振……
    郵件的故事講到這裏戛然而止,字裏行間沒有過多的情感流露,更多是羅列事實依據。
    郵件的最後,加粗的‘墨離,取回屬於你我的一切’幾個大字充斥在眼裏,再看著薄情寡義的‘爺爺’照片,突然得知擁有八分之一外籍血統的我久久不曾把視線挪離半分。
    也就是在這個身在異國的冷寂時刻,我才知道父親深藏不露,多年來看似頹然,實則在暗地裏準備報複計劃。
    父親把洛克·菲勒的政績和家庭調查得一清二楚,甚至連其兩任夫人的親眷和利益聯係都調查得清清楚楚。
    明顯,這是父親蓄謀已久的大計,而他沒有精力去完成,完完全全交付給我。
    父親給了我畢生的積蓄,讓我先在異國鞏固地位。為了一步步完成報複計劃,16歲的我先以優異成績進入哈佛大學政法係,用三年的時間取得學位證書,之後攻讀博士學位,畢業後順利進駐美國政治局工作。
    洛克家族的兩代繼承人中沒有男性,如果算上我這個遺漏在外的血脈,被其他敵對家族輕視的事實將不複存在。
    花甲之年的洛克·菲勒仍然是該政治家族的首腦人物,其下是大女兒洛克·妮斯執掌家族大權。接近退休頤養天年的洛克·菲勒並不容易,幸而政治局一次開放性交流讓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我有機會會見政壇曾經的閃耀之星,其中就包括洛克·菲勒。
    在那場來之不易的交流會中,我不動聲色地接近洛克·菲勒,彼此交流得很投機,不得不承認此人有著名副其實的絕學,但與昔日的對手同聚一堂時也有著明顯的攀比和虛偽,我抓住這一點,很有技巧地對他展現更大的敬重,讓他怡然自得。
    很快,對方賞識我的才學潛力和能言善辯,一場‘親切’交流之後,我們成了忘年交,最後他還親口承諾會扶持我成為政壇新星。
    從那以後,我們兩個聊得來的人陸陸續續有來往,洛克·菲勒似乎對我越來越信任,有時候會把他的家庭煩惱悉數告知——家族沒有正統繼承人,如今的掌權人過於強勢,圖謀趁著他過世之際將其他姐妹趕盡殺絕,而他眷顧親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洛克·菲勒說得家族內部愈加無情,我心裏則是愈加喜悅,表麵上安慰勸解,實則醞釀無懈可擊的報複大計。
    首先,洛克·妮斯這個本應該喚作‘姑姑’的女人,強勢而傲慢,在政界有所作為但也得罪過許多人,我花了大半年的時間搜羅能夠讓其垮台的證據,當時正值政府注重端正工作作風之際,洛克·妮斯多年來隱秘的婚外情被曝光,一樁醜聞讓其仕途堪憂,直到無限期停職。自此,她的風光慢慢泯滅,背後推手正是逐步在政治局獨領風騷的我。
    其次,洛克家族在那樁醜聞之後地位岌岌可危,其他家庭成員要麽屬於政界的庸才,要麽地位和權勢並不高,洛克·菲勒對此更是哀痛,越來越頻繁地找我訴苦。
    當然,在勾心鬥角的政界打滾了兩年多的我早已能夠把雙麵人這種虛偽的角色演繹得爐火純青,在暮年的洛克·菲勒心理脆弱之際取得他的信任,開始有意無意地說起我遠在中國的家庭背景,而他甚是好奇。
    當我說起我的奶奶叫宮儷,年輕時候來過美國留學,洛克·菲勒遍布皺紋的眼帶微眯,隨後神色匆忙地離開,我知道我的下一步計劃要開始實施了。
    意料之中,疑心病和戒備心極強的洛克·菲勒仔仔細細調查了我的身份背景,我恰好處於升職期間而忙得不可開交,根本就沒空搭理他,更加彰顯出我的‘別無所求’。
    人有的時候就喜歡犯賤,越是不理不睬就越覺得彌足可貴,得知我是他遺留在外的親孫後的一小段時間後,洛克·菲勒開始頻繁地找我,而我每次‘很湊巧’地出去辦公,最後他直接大晚上來公寓堵我,那晚,‘爺孫倆’的相認場麵比起他的激動和勸導,我顯得平靜無波。
    虛偽自私的洛克·菲勒想要認我這麽一個有所作為的親孫,卻又不想把年輕時的濫情醜聞公諸於眾,將無助全然擺在我麵前,孰不知我在內心無情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