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刀刺入他體,他卻擔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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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以為要被尖刀刺穿身體之時,一股大力將她往上提,岑心感覺到有雙臂膀將她的手握住,用力掄向外側。
    嘎吱——
    還未落地,頭頂上傳來摩擦聲,緊接著,又是木板斷裂的聲音。岑心被甩在了一旁,險險地避開了那些依然存在的刀鋒,而救她的人卻沒有這麽幸運,重力作用下狠狠地撞向尖刀!
    甩下來時,身體被牆壁重重撞了一下,未等疼感退去,她就撲向那個人:“你怎麽樣?”
    地下室很黑,什麽都看不到。但灰塵散盡後,某種熟悉的味道透了出來,在她摸到那人的臂的同時意會過來——是霍淩宵的味道!
    電火石光之間,她鬆開了那人,把身體貼緊了牆,呼呼地喘息。
    “有沒有傷到?”黑暗裏,那人出聲,果真是霍淩宵!他劃下打火機,打火機的弱光立時將室內填滿。
    光線雖然微弱,但岑心還是看清了霍淩宵。他掉下來時雖然險險地避開了刀尖,但腿還是被劃到,褲腿被劃破,露出古銅色的肌肉,還有一條劃痕,正沁出血水來。
    她的眼睛閃了閃,強力支撐著自己,不要被血水所嚇到。
    霍淩宵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傷嚇到了她,迅速把那條腿移到一邊,朝她走來:“剛剛有沒有刮到?”他上上下下地照她的身體,最後還不放心,伸手過來捏:“這裏疼不疼?這裏呢?”
    捏完了臂捏腿,他低頭,留給她一個沾滿灰塵的後背。
    岑心的思緒慢慢回來,方記得問他:“你怎麽會在這裏?”她避開了他的掌,不想與他有任何接觸。
    霍淩宵抬身,很認真地回答:“去電視台接你,沒接到,打你電話,是你同事接的,說你精神不太好,離開了。我找了你大半天,剛好見到你攔出租車,本想叫你,你已經走了,隻好跟過來……”
    “所以你一直跟在我後麵!”
    她一直沉浸在對過去事情的緬懷中,不曾注意別的東西。
    霍淩宵點了點頭,指不由得落在了她的臉上,輕輕地將她的臉捧了起來:“我沒有要打擾你的意思,一直站在外麵。後來見你上二樓,有些不放心,跟了上來。好在來得及時……”
    淡淡的一點光線照在他的臉上,岑心竟從中讀出了疼惜。
    霍淩宵會疼惜她?
    “以後要來告訴我一聲,至少也讓我陪著,嗯?”他輕輕提醒,最後一個音裏夾滿了寵溺。岑心知道自己應該推開他,可他的眼波那麽柔軟,他的聲音那麽蠱惑人心,一個失去親人關懷多年的人,對這些是沒有抵抗能力的。
    他的唇輕輕落在了她的額頭,在那裏印上了安慰的一吻:“你剛剛把我嚇到了,如果不是我來得及時,後果不堪設想。可心,我不想你出事。”
    岑心握著的拳頭就這麽鬆開去,徹底敗在了他的溫柔裏。
    “我的腿受傷了,沒辦法從這裏直接上去,但相信我,我會帶你出去的。”這是生的承諾,聲音雖低,氣場不減。
    岑心茫然看著他的臉,竟受蠱般點了頭。
    她這副無助又乖巧的樣子惹人憐愛,霍淩霄忍不住滑唇而下,去碰她的唇。
    “他是你的殺父仇人!”
    就在他的唇要沾上她的唇的那一刹那,這個聲音在腦中炸響。岑心猛然伸臂,將他狠狠推了出去。
    霍淩宵並未防備,被她推得踉蹌退了幾步。他再想上前時,她已經拔出了那柄護身刀指向他:“離我遠點!否則我會殺了你!”
    “可心?”對於她的突然變化,霍淩宵摸不著邊際。
    岑心卻已經豎起了慣常的利刺,看他時,眼裏紮滿了銳針。
    “可心?”霍淩宵再呼。
    岑心咬緊了牙:“不要叫我的名字!”她的刀朝前一頂,頂上了他的胸口。
    霍淩宵終於息了聲,目光卻始終落在她身上,滿滿的是擔憂。而對於胸前的那柄刀卻毫無反應,仿佛胸口壓的不是刀,隻是毫無危險性的別的東西。
    岑心煩亂地偏開頭,扭起了自己的唇角:“霍淩宵,不要用那種眼光看我,不要裝出一副對我有感情的樣子。這樣的你,還不如六年前那個從來對我冷冷淡淡的霍淩宵,那個他至少不會拿一個女人的感情做交易!”
    話外之意,他現今所有的溫柔不過是想勸服她離婚的計謀!
    說完這句話,她的唇角一勾,滿是諷刺,是對霍淩宵的諷刺。
    “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當年就表現出對你的好來。”霍淩宵苦苦地笑了一下,眼底竟湧出蒼涼。如果當年就向她表白,她至少不會這般自責,至少會把恨意轉移一點給他,而不把自己放縱山野,承受無盡的苦痛、折磨和孤獨。
    霍淩宵並不是個兒女情長的人,但對於岑心,他真的很內疚。
    岑心沉下些些的心因為這句話再次騰了起來,刀一頂,刺破了他的皮膚:“戲演到這種程度,你不覺得無聊嗎?不過為了保住你道貌岸然的身份,竟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分析來分析去,她能分析得出來的他對她好的原因隻有一個:怕撕破臉後她對外發表一些不利於他的言論!
    雖然才回來這麽一段時間,但外界對於霍淩宵的評價她卻聽到不少,幾乎一邊倒地認為他是一個無可挑剔的好人。她那一次在訪談現場撕破了他的麵具,所以他緊張了,才會找盡機會向她表現他的好,力求通過麻痹她而達到保全自己名聲的目的!
    他以為她還是以前那個傻乎乎的,成天被他牽著鼻子走的岑可心嗎?
    手上的力不由得又是一重,再刺進去一些。
    霍淩宵粗黑的眉用力縮了一下,因為疼痛。但他並沒有反抗,仍以原有的姿勢站立,一動不動。
    若真正交手,她永遠不是他的對手!
    “你是在鄙視我嗎?”火焰燒灼著她的腦袋,對於他的不反抗她唯一能想到的隻有這一個原因。
    這裏是無人進來的老宅,他完全不用顧忌外人的眼光。更何況眼皮子底下就是尖刀,他若殺了她,頂多讓人以為她是落入陷阱後被尖刀刺死的。
    一切完美,他也可以永遠地擺脫她的陰影,何樂而不為?
    可他卻什麽都不做!不是鄙視又是什麽!
    她用力抬高了下巴:“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昏暗的室內,打火機的光亮微弱拂動,搖搖欲滅。灰塵,早已沒落,不再充斥鼻端,轉而傳來的,是點點血腥味。
    她看到刀尖下,他的白襯衣被一點點染紅,那是血!身子晃了一晃,她狠狠地咬牙罵了自己一聲,用力逼著自己去看那些血印。
    在野外,她就是這麽逼自己的。沒遇到他之前,她都能強力克服那股對血的懼怕感,可一與他見麵,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從前。
    “哪裏不舒服?”她這些細小的動作被他看在了眼裏,他擔憂地伸手過來撫她的臉:“是不是暈血了?”
    她揮臂狠狠格開了他的手:“我警告你,再不還手,我就殺了你!”
    霍淩宵慢慢地垂了手,那張正義凜然的臉壓了下去,落在她身上的眸光更加沉暗幽然!
    “我知道你恨我。”他輕輕道,“如果殺了我你能好受一些,我願意……”
    “我數三聲!”她的聲音拔高,有意蓋過他的聲音,用力甩出一個數字,“一……”
    明明被刀架著的是他,他卻無比冷靜,反襯出了她的狂燥和不安。她被深深刺激到,越受刺激,情緒波動越大。
    “二……”她喊,牙咬得咯咯作響,“你真以為我不敢下刀嗎?霍淩宵,你最好不要後悔!”
    “三!”她將刀撤了回去,而後狠狠地再刺過去!
    哧!
    悶悶的一聲響,岑心隻覺得某種東西被攻破,刀毫無阻攔地深入,直到……
    握刀柄的手碰到了堅硬的屬於霍淩宵的胸膛。
    他,竟然沒有避開!
    眼睛無限睜圓,她抬頭,看到他的五官擰成一團,分明已經痛到了極致!他的身體卻窺然不動,像一座屹立不倒的鐵塔。而她的手撞在他的胸口位置,掌心依然握著那柄刀。
    刀,隻剩下刀柄在外,散發出冷銳陰寒的光束,剩下的部分,通通沒入了他的胸膛!
    “你為什麽不躲!”固定鏡頭終於推動,岑心對著他狂猛地吼叫,眼睛睜大到幾乎要跳躍出來咬上他的骨肉!
    他明明可以避開,明明可以躲過這一刀的!
    一隻手輕輕地落在她的肩頭,是霍淩宵的!他竟然可以表現得如此雲淡風輕!
    他說:“如果用這種方式可以減輕你心底的自責和恨意,我沒關係的!”
    岑心覺得一定是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他怎麽會說出這種話來!“你知不知道,這一刀會要了你的命!”
    她的聲音無盡顫抖,沒有絲毫勝利的快樂,心反倒被一股恐懼感撅住!
    她的眼瞳縮小,眸光亂顫,在他身上胡亂地掃著,最後落在了刀柄上,看到了他胸口暈染開來,越來越深的血液!
    刀沒胸口,不抽出來是不會流血的,可他的胸口早就被她劃破,那些都是剛剛流出來的。
    喉嚨被某種無形的東西掐住,死死的,她無法出聲,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