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孤獨的沈婉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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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到醫院時,她的心緒有些複雜。自從吉莉,也就是岑鴻楊回歸後,她便沒有再來過,並不是忘卻了沈婉冰,而是知道她並不待見自己。她一條殘喘的老命,自己又何必再去添堵。
回來後,她隻是去過問了一下沈婉冰的治療費,知道霍淩宵都有按時給,便也就放了心。說起來,沈婉冰也算能熬的,原本隻有半年的命,又過了如此久,依然還活著。
應該是岑鴻楊的回歸帶給了她希望,她想要再在這世界上活久一點,陪自己兒子更長一些吧。
想著這些事情,她慢慢推開了沈婉冰的房間。她朝床上看了半天,才看到半掩的被子下,那張已經枯槁得不成人形的臉。那臉上已經沒有半點肉,眼窩深深陷下,顴骨突得極高,一雙手也跟棍子似的,一點兒肉都沒有!這個分明是僵屍,哪裏還能跟沈婉冰聯係起來!
她的指無力地撥動著,大概是被子蓋住了臉,隻是,即使這樣的小動作都無能為力,花了好大力氣卻硬是沒有辦到。離她有些遠的地方,特護躺在沙發上睡得正香,完全不知道她的需求。那特護,已經不是當年管事的李嫂,而變成了一個胖胖的臉上有橫肉的女人,這女人一看樣子就是很凶的那種。
她急幾步走過去,為沈婉冰扯開了被子。沈婉冰探出頭來,好久才認出是她來,眼眶脹了脹,眼淚就滾出來了。
“哥呢?”看到沈婉冰這樣,她的心裏也不好受,輕問。
沈婉冰啊啊了幾聲,最後搖頭。她已經不能說話!
“您得了這麽重的病,哥不是該守在身邊的嗎?”岑心有些看不過眼,聲音也提高了起來。沈婉冰無力地搖著頭,卻隻因為這個動作就喘息咳嗽起來。
咳嗽聲終於驚醒了看護,她揉著眼睛起來,張嘴就罵:“你個老不死的,就這幾日了,還不消停!”
轉頭,看到沈婉冰床前坐了岑心,猛然打住了話頭,疑惑地看過來。岑心的臉都冷了起來:“你是來幹什麽的,不知道了嗎?不會照顧病人,就給我滾出去!”
“那個,我……”看護巴巴地站了起來,終於知道自己做錯了事。
“岑鴻楊呢?”她問。
看護擠了擠眼屎糊糊的眼睛:“我怎麽知道。”
岑心知道從她嘴裏得不到什麽消息,走出去跟醫生了解了沈婉冰的情況,方才知道,岑鴻楊嫌沈婉冰花的錢太多,把先前的特護辭了,請了個根本沒有看護證的也不知道從哪個黑市找來的女人照顧沈婉冰。沒有技術為人粗魯,根本不懂得照顧人也就算了,還很凶。偏偏岑鴻楊把什麽都給她管,其他人沒有插話的資格,也隻能看著。
不管怎麽說,岑鴻楊都是親屬,他有決定一切的權力。
“岑先生隻在醫院裏呆了一個星期就離開了,之後再也沒有來看過沈夫人。反倒是霍先生撥過來的錢,他花了不少,隻留了一小部份給沈夫人,勉強能夠日常開銷。”這事,霍淩宵不來過問,他們醫院也怕惹麻煩,沒敢去找霍淩宵說明。
岑心聽得心都扭痛了,她從前小心伺候著,沈婉冰打個噴嚏都覺得心疼,岑鴻楊卻不僅不管不顧,還把治病的錢都拿走!
她果斷地把那個特護給辭了,找了一個經驗豐富的替代,同時要求以後撥過來的款,岑鴻楊不能動一分一毫。做完這些,她回了病房,見得沈婉冰歪著一張嘴躺在床上,她已經不能進食,隻能靠打營養針和從喉管喂流質食物進去。
這樣的沈婉冰全然沒有了當年的風範,可憐至極。她的眼睛脹了脹,坐了過去。沈婉冰的指一下子握上了她的指,嘴裏唔唔地出聲,雖然說不出話來,但表情裏的祈求和渴盼明顯!她還是希望自己的親生兒子能陪在身邊。
岑心看透了她的心思,安慰地點頭:“您放心吧,我這就去找哥,我會把他帶到您麵前來的。”
岑心回了婉居,卻並沒有找到岑鴻楊,隻看到了唉聲歎氣的良媽。
“這個大少爺,哪裏把這裏當家,簡直當成了……唉!”良媽一張老臉尷尬地紅著,歪過去都不敢看岑心了,“他要麽大半個月不回,要麽一回來就帶三四個女人,一起……唉,真丟人!”
良媽是正經人家的女人,哪裏見過這樣的事情,說都不好意思。
“要不是太太對我有恩,我早就回鄉養老去了!太太那邊也是,沒個好人照顧,我說大少爺,他還打人……”
她挽起袖子,露出了肘部的淤青:“這就是前幾天打的。”
岑鴻楊,竟然是這樣一個人。岑心火得拽起了拳頭,好一會兒才問:“良媽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去哪兒?還不是夜總會啊,酒吧啊地亂逛,總之,哪裏好玩去哪裏。”
岑心離了家,打電話找了阿甲,讓他給找一下岑鴻楊。她之所以沒有讓霍淩宵找,隻是覺得他已經夠忙的了,沒忍心再麻煩他。
阿甲的消息靈通,很快打聽到了消息,“岑鴻楊在一家叫做妖嬈的夜總會裏。”岑心趕到夜總會,被裏麵的烏煙瘴氣弄得極為不舒服。她大步走進去,有醉鬼迎麵朝她撲了過來:“陪老子出台,一晚上一萬!”
阿甲上前將那人的手一扭,甩在了一邊,馬上有從側麵跑來的小弟:“甲哥,人在88號房。”
阿甲護著岑心來到88號房外,那小弟一腳將門踹開,裏麵,露出了淫糜不堪的畫麵。一些穿著暴露的比基尼女人和一群風流成性的公子哥兒正肆無忌憚地做著下流動作。
聽到踹門聲,眾人停下來。
“那個混蛋!”最裏麵的岑鴻楊拉開些身上的兩個女人,坐了起來,極其憤怒地吼開了。他睜開迷蒙的眼,一眼看到了門口的岑心。
“什麽事?”他絲毫沒有被人抓奸在現場的尷尬,反而大方地開口。
岑心大步走過來,直接扯掉了依然沾在他身上的女人,推了開來,“馬上穿好衣服,跟我走!”
這裏麵的空氣都讓人犯惡,她再不想呆半分鍾,也不再多話,轉身走了出去,站在了門口。
“這是誰啊?”
“不會是你老婆吧。”
屋內,響著些低低的問,岑鴻楊狠狠啐了一口,大步走了過來,“有什麽事等我有空了再說,你不要站在這裏。”
說著,就要關門。
阿甲一伸手,擋住,橫著眼瞪他。他的手軟起來,沒敢再關門,卻依然不肯給岑心好臉色看:“你不管我,我不管你,這不是挺好的嗎?”
“別忘了,你現在揮霍的錢都是霍淩宵給的,他若撤了你的錢,你就隻能去討飯!”岑心不客氣地出聲。
岑鴻楊的臉色馬上變化,甚至出現了害怕的表情。
岑心看到目的達到,也不想再讓他難受,隻道:“現在就跟我走,以後不要讓我看到你再到這種地方來!”
岑鴻楊像一隻鬥敗的公雞,低著頭乖乖地隨著岑心走了出去。
回到家裏,岑心拿了一根鞭子,狠狠地朝牆上一甩,是要教訓他的意思。岑鴻楊一低頭,本能地抱住了自己的腦袋。這樣膽小的一個人,怎麽會做出這麽多有背人倫的事?
她好好審訊了他一番,他才老實交待,自己之所以會取走母親的治療款,全是一起玩的公子哥兒們教的,包括換掉原本要價高的李嫂,換成價低卻什麽也不做的胖女人。
“這樣的朋友是不會幫你的,隻會把你毀掉!”對於這個連基本道理不懂的哥哥,岑心有些無力地搖頭。卻也知道,如果不是當年被人帶走,將他的人生毀滅,他不會是這樣的人。
“從今以後,不能再去夜總會,跟你的那些所謂的朋友也要斷掉!晚上我會給你報一個補習班,白天,去找份工作,學習著怎麽養活自己!”
“除了人妖表演,我根本不會別的。”岑鴻楊有些難過地開口。
岑心聽他這麽說,又是一陣沉默,心裏已經泛起了酸。走過去,握上了他的手:“不會我們可以慢慢學,隻要你肯上進,沒有什麽學不會的。哥,你是岑家唯一的男丁,我希望你能光明正大的活在這個世界上,用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將來好好地成個家。”
岑鴻楊不再說什麽,輕輕地點了點頭。
“以後每天都要去看看媽,知道了嗎?”她囑咐著。
岑鴻楊的臉卻冷了起來:“我和她沒有感情。”
“不管有沒有感情,她都是你的母親。她為了找你,受盡了苦難,而如今為了能多陪你一天,努力撐著自己,讓自己活下去。哥,做人要懂得感恩。”
岑鴻楊一知半解,最後還是和岑心去了沈婉冰的病房。
沈婉冰看到岑鴻楊,開心得直咧嘴巴,雖然不能說話,卻緊緊握著岑鴻楊的手,就是不肯鬆開,眼淚滾個不停。岑鴻楊雖然對她沒有什麽感情,但也有些動容,一直低著頭沒有動。
岑心看著這一幕,有些感動,又有些想自己的母親。她到底在哪裏?自己也希望有一天可以和母親手握著手啊。
岑鴻楊常年被困在人妖團裏,並沒有經曆過多少事,岑心終究不放心他一個人出去闖。他可是岑婉冰唯一的親人了,若出了什麽事,她沒辦法交待。最終隻能去求霍淩宵,讓霍淩宵給他排一個適合他的位置。
把岑鴻楊安排好,她終於鬆了一口氣,卻不想這個時候卻接到了祁喬陽的電話:“你出來,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