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隻想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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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你真的姓莫?”安陽帶著困惑的眼神看著她。
知道瞞不過了,她的這張臉就是最好的證明,莫曉竹隻好點了點頭,“嗯,我是莫曉曉,安陽,我求你,求你千萬不要說出去我住你這兒,求你不要告訴他們,好不好?”
“為什麽?”
“我病了,除了我女兒的骨髓,誰也救不了我,可我,不想讓薇薇……”頓了一頓,她有些哽咽的道:“她才五歲,還那麽的小。”
安陽了然的搖了搖頭,“你怎麽這麽傻,那你死了呢?誰會對你女兒好呢?後媽不會的,這世上除了親媽會對女兒好以外,後媽基本上不可能,竹子,你可不能死了。”
安陽的話她何嚐沒有想過,可是,她真的舍不得薇薇,“也許,也許我的病還有其它的辦法能醫好呢?唉,我也不知道,順其自然吧,你告訴我,麗芬知道嗎?”
“不知道,那兩個男人進藥店的時候麗芬剛好去洗手間了,就我一個人在,他們問了我說不認識就匆匆離開了。”
“安陽,謝謝你。”
“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麽了,想說可能認識你,可是鬼使神差的一張口就說不認識了,真怪。”
“我給你錢,你一定不能說呀。”莫曉竹說著就往房間裏跑,她有錢,媽媽留給她的那些股票全都是錢,可是錢再多有什麽用,錢買不來健康買不來快樂也買不來失去的親情。
真的就拿了一疊錢遞向安陽,安陽的手用力的一揮,“竹子,你這是幹嗎,我幫你瞞著也不是想要向你拿錢,現在知道你是舍不得女兒,我更加不能要了,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手舉在半空,莫曉竹感動的不知道要說什麽好了,好半天才道:“好人會有好報的。”
好人會有好報的,她相信這個。
“那你給我煮麵,嘿嘿,我餓了。”
“行,我現在就去給你煮。”
安陽一拉她的手,“別,你吃完再去吧,不然,你這煮好的麵都軟了,就不好吃了。”
莫曉竹吃得很快,現在安陽別說是讓她給煮一碗麵了,讓她幹什麽她都願意,若不是安陽,她現在已經被水君禦和木少離給找到了。
她吃好了也給安陽煮好了,現在換安陽吃她看著了,熱騰騰的熱汽飄在安陽的周遭,她吹了一口麵放入口中,然後很享受的道:“真美味,竹子,怎麽你煮個麵都這麽好吃,跟我媽煮的不相上下,好吃。”說完,安陽又吃了一大口。
“你要是喜歡,以後我煮飯就帶你一份,不然我一個人總是懶不愛煮,因為煮多了吃不完,煮少了又不值得一煮。”
“行,那我交夥食費給你,以後我的胃就交給你了。”
聽安陽大刺刺的這樣說,莫曉竹“撲哧”一聲笑了,“你呀,哪裏象個女孩子,根本就是一男孩子,也不學著溫柔點,將來嫁不出去你就急了。”
“不嫁就不嫁唄,我也不稀罕那些臭男人,哼哼,有他們沒他們本姑奶奶一樣活得滋潤,對了,為什麽有兩個男人找你呀?你女兒又是哪個男人的?你可別笑我多嘴問這些呀,我是真的好奇了。”
嗬嗬,她還真直接,一點也不知道拐彎抹角,莫曉竹想想自己的身份,真的挺複雜的,一時之間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麽說了。
“你要是不好說就別說,沒事的,我也隻是好奇的一問,以後有你給我煮飯,我美壞了。”
安陽還挺知足的,一碗麵就收賣了她,莫曉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實,木少離是我名義上的丈夫,可,我女兒兒子的真正父親是水君禦。”人家都幫她瞞著了,她還是說了吧,人就是這樣的,越是好奇越是想知道,到時候沒準木少離和水君禦的人再找過來,安陽問上去可就麻煩了,那會打草驚蛇的。
“是挺亂的,我也聽說那個水廳長是有妻室的人了,你怎麽會給他生兩個孩子呀,竹子,你怎麽那麽笨?”
莫曉竹苦笑,當初,她是為了逃開木少離才答應元潤青替水君禦生孩子的,卻不想,逃來逃去,最後,那個愛著她等了她許多年的男人卻是木少離,“他太太不能生,所以……”
“哇塞,這年頭還真是有代`孕的?我以前隻是在報紙上看到過,想不到真有呀,竹子,怎麽什麽事都讓你遇到了,那個姓水的真帥呀,哈哈,要是我,我也願意。”
男人婆就是男人婆,說話都是口無遮攔的,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不過,她這直爽的性格倒是讓莫曉竹挺喜歡的,“嗬嗬,你有沒有男朋友?”
一說起這個,安陽歎息了一聲,也放下了吃光了的麵碗,“以前有一個,他嫌我不夠溫柔,後來就吹了,我就再沒找了,哼哼,他嫌我不夠溫柔,我還嫌他不夠男人呢。”安陽說著,一腳就踢向腳邊的一個小木凳,凳子“啪”的倒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咯咯……”莫曉竹被她的動作給逗笑了,“你呀,是不夠溫柔,我認識一個學醫的可不象你,人家還是男人呢,也不象你這樣大咧咧的。”看到安陽,莫曉竹想起了李淩然,他總是很沉穩,話很少,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很暖人心。
“切,我就這樣,就大咧咧的,竹子,你說的那男人是誰呀,給我介紹介紹怎麽樣,都學醫的,誰也別挑誰。”
莫曉竹的心一動,她可沒做過媒婆的,可是看著安陽齊耳的短發,還有那張精致而漂亮的臉,其實她挺好看的,隻要不說話不動的話看起來真的挺文靜也挺秀氣的,“行呀,若是有機會,我一定給你介紹。”她和李淩然都病著呢,真的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了。
“喂,什麽叫有機會就給我介紹呀?你沒機會?”
“我……我現在不敢聯係他。”莫曉竹想了一想還是沒有說出李淩然是病人的事,八字還沒一點呢,她還是少說為妙。
“了解,那我不逼你了,嗬嗬,我去看電視了,亮劍,可好看了,你要不要過來一起看?”
她對那片子真沒興趣,搖了搖頭,“你去看吧,我去上上網。”她還是工作要緊,已經算好了一個日子,她準備過幾天就去工商局備案,然後就開公司了。
莫曉竹開始喜歡上了忙,隻要不睡覺,她都在忙。
因為忙可以讓她沒時間去想孩子們,可,離開已經有些日子了,天知道她有多想他們呢。
電腦了開了半天,她卻什麽也做不進去,她想薇薇,想強強。
她想看看他們,哪怕是遠遠的看一眼也好,這個念頭一起,就說什麽也打消不了了。
不,她要去看看他們。
“竹子……竹子,什麽味道?”
“啊……”莫曉竹驚叫,這才想起自己燉的菜,整整一鍋燉菜她居然都給忘記了,那菜的味道……
天,她到底想孩子想了多久了。
急忙的奔到廚房,鍋幹了。
幸好安陽回來了,不然,隻怕她會煤氣中毒。
“竹子,你怎麽了?”
莫曉竹回身到房間裏拿了背包還有墨鏡就走,她等不及了,她要去看孩子們,可,她才衝到門口,就被安陽一把抓住,“竹子,你要去哪兒?”
手扶著牆,莫曉竹有些頭暈,她微微的搖了下頭,低聲道:“我想孩子們,我去看看,隻看一眼就回來。”
“那我陪你去,你等等,我換件衣服。”
“不,不用,我一個人就好,人多,顯眼。”
“竹子,你生病呢,你看,你的臉色很不好,不行,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
莫曉竹抬頭笑笑,“真的不用,我沒事的,若是真有事,也是遇見他們,嗬嗬,那就是我的命,到那時,我就認了。”
安陽握著她的手放下了,莫曉竹說得對,如果莫曉竹遇見木少離和水君禦他們,又會有什麽事呢?
除了是把她綁到手術台上把薇薇的骨髓給她以外,真的不會再有什麽事了,“那你去吧,有什麽事打我電話,我手機會一直開著。”
“嗯。”莫曉竹衝出了房間,想到是要去看看孩子們,她一下子就有了力氣。
去幼兒園吧。
這個時間孩子們一定在幼兒園。
沒去的時候隻是想念孩子們,這一行動起來,她是那麽的迫切,迫切的要見到孩子們。
打了的士,車子在離幼兒園很遠的地方就停了下來,她怕,怕遇見水君禦和木少離的人,總是感覺他們的人就在她的附近,就在她的一左一右。
寬大的墨鏡戴在鼻梁上,頭發是假發,燙發,大大的卷讓她看起來整個人都帶著飄飄然的感覺。
莫曉竹穿著長款的風衣,徐徐的走向幼兒園。
“太太,請問你是……”
“我想送孩子來你們幼兒園,所以,我想來谘詢一下幼兒園的師資水平和設施情況。”
“好的,那請進吧,右轉那一幢小樓就是我們幼兒園園長的辦公室,你可以去具體問一下入園的條件和要求。”
“謝謝。”一切都是那麽的順利,是的,她這假發讓她看起來一下子就老了幾歲,也更象是一個孩子媽媽了。
沿著那條小路走去,她依稀記得強強和薇薇是在中一班的,當時薇薇回來還向她告狀說老師偏心,為什麽強強四歲居然跟她一個班呢?
她當時就笑,也沒說什麽。
現在想想讓他們一個班多好呀,她到了就可以一起看到了。
終於,她看到了中一班的門牌,悄悄的從窗子望進去,心,跳得是那麽的厲害,眼睛掃過一個又一個的孩子,終於,她看到了,看到了薇薇,還有強強,孩子們正玩遊戲呢,兩個小家夥一起笑著,笑得是那麽的開心,他們,還不知道她的病吧,一定是的,水君禦把她的病應該瞞的很好。
看著孩子們笑,她也笑了,真好看。
“這位太太,請問你是?”正看得認真,身後傳來了一記女聲,她才想到自己這樣一直看著這間教室著實有些不妥當,回過頭,迎麵一個戴著眼鏡的女子,應該是這裏的幼兒教師吧。
“哦,我來參觀一下,我也想把我的孩子送過來,看孩子們玩得開心一下子就看入了迷,這些孩子真可愛。”
“那請隨我去園長室吧,有什麽事要谘詢的你可以問我們園長。”
她除了想看薇薇和強強以外真的沒有什麽事要問的了,輕輕的一笑,“不用了,我剛已經問過一個老師了,謝謝,我明天就把孩子送過來。”她得走了,不然被人認出來就慘了,也是到這個時候,她才覺得自己進來這幼兒園真的是冒險了。
“好吧,太太請。”
莫曉竹真想再回頭看一眼教室裏的薇薇和強強,可她不敢,真的不敢呀。
一邊走,眼睛就潮了起來,強忍著眼淚才沒有流出來,她是這麽的沒用。
或者,就回去吧,說服水君禦不要把薇薇的骨髓給她,然後,能和孩子們一起多久就多久,她真的忍受不了見不到他們時的那種想念。
而那種想念每天都在瘋狂的滋長著。
莫曉竹走得極快,再不能看孩子們了,那她就快點離開,“開門,快點開門,我要進去。”耳朵裏傳來吼聲,她抬頭望過去,迎麵的大門前,居然是木少離在那叫門,天,怎麽是他,眼看著她就要到大門前了,這個時候她如果轉身,說不定更會引起他的注意力。
深吸了一口氣,莫曉竹保持原樣的大大方方的往門前走去,可天知道她的心有多緊張呀。
“開門,我讓你們開門聽見沒有?”
“木先生,水先生吩咐過了,你不能帶走他的孩子。”
“誰說強強是他的孩子了,不是,強強是我的孩子,你看,我有戶口本,他是我的孩子,我要帶走強強,你們開門。”
“木先生,上麵……”
“哐啷。”木少離的肉拳捶到了大門上,“我讓你們開門就開門,否則,你們幼兒園也甭開了。”
那門衛已經嚇得變了臉色,急忙的拿起電話打起來,應該是打給園長的吧,眼看著四周的人都往這大門的方向聚攏而來,莫曉竹便放慢了腳步,隻要她不與木少離打照麵就好,那他就不一定認出她來,此時的她非常的感謝頭頂的卷發,這跟以前的她相差太多了,任誰也不會相信這是她的。
“木先生,請你不要再吵了,我們真的……”
木少離一揚手中的戶口本,“強強是我的孩子,把他交給我。”
“木先生,請你冷靜一下,我們問過了,薇薇和強強都說水先生也是他們爹地,所以,我們也不好……”
“我不管,我要你們開門,我要帶走強強……”
木少離的聲音越來越高,甚至是用吼的了。
這是莫曉竹第一次在人前見到這樣的木少離,遠遠看著,他似乎是喝了酒,臉色也有些微紅,不知道他為什麽要來帶走強強,可是,看著他不修邊幅的樣子,就象是受了多大的刺激一樣。
心,一下子疼了。
是為了她嗎?
莫曉竹再也不敢多作停留,隨著人潮繞到了大門一側的小門,悄悄的就要走出去,也是在這一刻,她離木少離是最近的,每走一步,她甚至都可以感覺到那個男人在晃著大門。
“強強,把強強還給我……”
眸中,都是淚,沿著眼角滑落,幸好她戴了墨鏡,否則一定被發現了,也不敢擦,一出了大門就往一側的小路拐去,她走得很急,身後依然是木少離的吼聲,她不知道他最終要怎麽收場,可她知道他的失態都是因為她。
終於,離得遠了,莫曉竹停在了一片綠化帶間,站在一叢低矮的灌木叢後,她回首看見木少離還在大門前喧鬧著。
靜靜的站著,腳底如生了根一樣,他醉了嗎?
“少離,跟我回家。”突的,木少離的身邊多了一個人,居然是洛婉。
真的是洛婉而不是陳喜翠。
洛婉的聲音並不是很高,可是,她卻聽到了。
“走吧,跟我回家,曉曉回家了,你回去就能看到她了。”那樣溫柔的聲音,洛婉在哄著木少離。
隻一聲曉曉,木少離突的就安靜了下來,“你說的是真的?”
“嗯,是真的,走吧。”
“好的,我跟你走,我要見曉曉,我要見曉曉。”磁性的男聲飄在幼兒園的大門前,木少離終是被洛婉拉著上了車,車子,揚塵而去,很快就再也不見蹤影了。
身子一個趔趄,莫曉竹坐在了草地上,靠著一根樹幹低喘著,一股困意襲來,她又想睡覺了,可,看著那幼兒園的方向,她卻不想離開,還是想再看看薇薇和強強,再一眼就好,算算時間,應該很快就要放學了。
靜靜的坐在那裏,可,莫曉竹終是沒有等到孩子們出來的那一刻,她睡著了,就睡在草坪上,頭靠著樹幹,昏昏沉沉的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手機響起,她才一個激欞的坐起,手下意識的拿出手機,剛要接起,突的,耳邊傳來一記男聲,“誰讓你開小差的?我是讓你來等人的,你居然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你給我滾,這個月的薪水也不用領了。”
“水先生……”
“滾……”
身體瑟縮著,仿佛水君禦的吼是對著她的。
他派了人在這裏守著她了嗎?
可她來了,他的人並沒有發現。
手推了推墨鏡,天已經黑了,守著這黑,讓她可以肆無忌憚的望著水君禦的方向。
孩子們不在,應該是回去了,他懶懶的斜倚在車身上,他的傷應該是好了吧,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已經看不出他有什麽異樣了。
靜靜的看著他,睡飽了的她一動也不想動,也懶怠動。
可,突然間,他的目光就筆直的朝著她的方向射過來。
莫曉竹更加的不敢動了。
他看到了她?
他發現是她了?
一瞬間,腦子裏閃過無數種念頭,她慌了,她亂了,卻如木偶一樣的靠在那裏。
斜對麵的男人拿出了手機,他還看著她的方向,可她這裏明明很黑的,就連路燈也照顧不到這裏的,“查到沒有?有沒有那人的正麵照片?”
他說著就頓了頓,大概是在等對方的回複,她聽他又道:“發手機彩信給我。”
水君禦放下了手機,依然唯持著之前的姿勢站在她的斜對麵。
他的目光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就是看著她的方向,讓她根本不敢有什麽動作。
這一刻的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耳朵裏傳來水君禦手機短信的提示音,那聲音在這夜色裏清晰的傳遞到她的耳鼓,這附近就是那家幼兒園,晚上幼兒園的孩子們都回去了,所以這一帶尤為的安靜。
男人的頭低了下去,他在看彩信。
不知道他剛剛是要誰的照片。
想到照片,她的心更慌,就趁著他低頭看彩信的功夫,莫曉竹站起來拔腿就走。
背對著水君禦,她走得那麽急那麽快,恨不得一下子消失在有他存在的世界裏。
他來幹嗎?
也是跟木少離一樣的要找她嗎?
她是這麽的壞,害得兩個男人都為了她而在……
莫曉竹想不下去了。
莫曉竹到了路邊,一邊疾走一邊掃視著是不是有計程車經過,若是有,她就幸福了。
隻要跳上去,她就可以遠離那個男人的視線。
可,偏就在這時,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她按斷,安陽又打了過來。
耳聽著自己手機刺耳的鈴聲,莫曉竹想也不想的就關機了。
可,她的不接本身就是一種奇怪。
是的,她不敢說話。
她隻要開口說話水君禦立刻就會發現是她。
正低頭看彩信的男子刷的把目光移到了正疾走如飛的她的身上,“曉曉,你站住。”
他知道了,知道了是她。
莫曉竹突然間明白他剛剛要的彩信是什麽了,應該是她去幼兒園時被監控拍下的照片吧,一定是的。
以水君禦的精明,他一定是猜到是她了。
不然,又有誰會趴著窗子一直看著中一班的孩子們呢。
她是真的大意了,看到了就該離開的。
可,她卻起了貪念,隻想再多看一眼,結果,她睡著了。
這個時候,再去後悔也沒有用了。
眼看著一部車駛過來,莫曉竹想也不想的就奔向路中央,隻要車停下了,隻要她上去了,她就可以逃過水君禦了。
卻不曾想,他的速度快的驚人,她奔向路中央的時候,他已經離她隻有兩步遠的距離了。
莫曉竹隻注意到一部車的大燈往她這個方向開來,她卻沒有發現相反的方向也有一部車正開過來。
隻是那部車沒有開著大燈,而她又急著要離開,一門心思的隻注意到了一部車。
“曉曉,危險。”莫曉竹聽見了男人的一聲低喊,緊接著,是汽車的緊急刹車聲,刺耳的讓她的心一顫。
身子,瞬間被擁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那懷抱帶給她的不止是溫暖,還有,踏實。
腦子裏電光火石間閃過的卻不是正擁著她的水君禦,而是她開著木少離的車撞上路邊護欄時的畫麵,車禍,這是莫曉竹的第一個反應。
車禍。
“哢……哢……哢……”連續數聲,莫曉竹隻覺整個人被甩出了老遠,可是,擁著她的水君禦卻一直都沒有鬆開她的身體。
終於,兩個人停了下來,她的腦子木木的,睜開眼睛才發現周遭是一片混亂,安風來了,是安風,剛剛撞上她的那部車的車主也打開了車門跑了過來。
腳步聲,一聲聲,入耳。
莫曉竹咬了咬牙,費盡力氣的轉首,她想看看水君禦,因為她知道這個時候她想要掙開他再離開已經不可能了。
安風來了。
這是其一,最重要的是水君禦現在擁著她的手不但沒有鬆,相反的,還越來越緊。
“曉曉……別走……曉曉……別走……”耳邊傳來水君禦低沉的男聲,還帶著一點沙啞,可,卻是那麽的弱,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弱。
“水水……”莫曉竹驚呼出聲,也是在這時,她看到了水君禦滿頭的血,天,都是血,此時正沿著他的頭蓋骨輕輕的流出來。
那血,鮮紅,刺目,被路燈的燈光照射的格外的刺眼。
“水水……水水……別睡,你快別睡,我求你,求你了……”她驚叫,瘋了一樣的想要掙開他的懷抱,可,他依然緊擁著她,就是不撒手。
“別……走……”又是低低的兩個字,隨即,腰上的他的手微微的一鬆,那一鬆讓她終於掙開了他的懷抱,她反握住了他的手,卻不敢去觸碰他身體其它的部位,“水水,你別嚇我,別嚇我呀。”
“讓開。”安風一吼,也不管她是誰了,身子一彎就抱起了水君禦,然後大步的奔向水君禦的蘭博基尼,莫曉竹站了起來,她一點事也沒有,真的沒有,追著安風,身體在狂顫著,眼看著安風小心翼翼的將水君禦放進後排車座上,她也緊跟著坐了進去,然後向安風道:“你開車,我來照顧他。”
身子還沒坐穩,手就握住了他的手,“水水,我在這兒,水水,你要答應我不要有事,你要醒過來,你要陪著我,我不走了,真的再也不走了,好不好?”她哭了,眼淚刷刷的流淌著,都是她,是她不好,為什麽要躲著他呢?
結果,害他因為救她而被車撞了。
那血,還在流,“安風,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要是手上有醫藥箱的話該有多好,她一定會很溫柔的替他包紮的,至少不讓那血再繼續流出來呀。
安風把車開到了最快,一邊開一邊打著電話,莫曉竹什麽聽不見了,心裏眼裏都是水君禦,隻希望他不要有事。
不然,就都是她的錯了。
手中的大手卻越來越冰,那冰涼讓她心慌,去醫院的路明明不是很遠,可她卻覺得車子好象開了一個世紀那麽的長久,天,塌下來一樣,而她,被埋的是那麽的那麽的深。
深的,就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眼看著水君禦被送進了手術室,莫曉竹呆呆的站在手術室的門前,就看著門上的那三個字不停的閃爍著,她的腦子裏一片空白,除了水君禦滿頭的血就再也沒有其它了。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樣,她覺得她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似的。
他會死嗎?
流了那麽多的血,還是在腦部的位置,那是控製著一個人所有思維的大腦呀,天,她無法想象水君禦手術後會出現的各種可能性。
他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他有可能會失憶。
他有可能會變成殘疾。
……
無數中可能,隻要是傷了大腦,就什麽都有可能。
靜靜的站著,腿已經麻了,她卻一動也不敢動,仿佛一動了,就再也看不見他了似的。
“莫小姐,你先回去吧。”
她好象是聽到了安風的聲音,可她的思維根本不知道要回答了,還是靜靜的站著,隻如木偶一樣。
“莫小姐,孩子們沒人照顧,我覺得你應該先回去,他們一直吵著要找爹地和媽咪,你們兩個都不在,孩子們……”
“閉嘴。”她終於聽到了,可是現在讓她離開水君禦,她兀寧死也不要離開。
“莫小姐,你留不留下來,水先生該好一定會好,不該好也好不起來,你說是不是?難道,你真的不管你們自己的孩子了?剛剛薇薇還哭著跟我喊著要爹地和媽咪呢……”
莫曉竹無語了,可是,她還是不想走,孩子們都好端端的,有她沒她都好端端的,而水君禦,他隨時都有可能……
不,她不要走。
“唉……”她聽到了安風的一聲歎息,隨即,他拿起電話好象是打給了強強和薇薇,她聽到他口中不住說過的薇薇和強強的名字,除此之外,她什麽也聽不清楚了,滿腦子的現在隻有水君禦。
要活著,一定要活著。
夜,是那麽的安靜,安靜的讓人心慌。
安風已經放下了電話,他坐在手術室對麵的椅子上等待著手術結束。
莫曉竹還是站在原地,從到了醫院,她一直是站在那裏,一直唯持著一個姿勢,甚至,沒有去變過。
她在等待,等待奇跡的出現,等待水君禦睜開眼睛對著她笑,等待水君禦開口對她說一句話。
一句話就好,一句話她就開心了。
可是等待,卻是那麽的漫長,那麽的煎熬。
不知過了多久,走廊裏傳來了腳步聲,那聲音就在她的身後,很快的,有人來了。
“安風,君禦怎麽樣?”
是洛婉,她顯然是知道了飛趕過來的。
心,是那麽的沉,沒有母親不惦念自己的孩子的,白天,洛婉惦著的是木少離,現在,又要來惦著和操心水君禦了。
是她,都是她不好。
安風掃了莫曉竹一眼,然後道:“水先生還在手術中。”
“他傷到什麽程度?有沒有生命危險?安風你快告訴我,快告訴我呀。”
“太太,我不知道,一切,都等水先生出來再說吧。”
“安風,你這是什麽態度,你告訴我,君禦到底怎麽樣了?”洛婉急了,急得搖著安風的肩膀,可是安風卻沒有再給她什麽回應了,誰知道水君禦會怎麽樣呢?
隻要手術沒結果,就一切都有可能。
眼見著安風不理她,洛婉鬆開了手,然後轉向莫曉竹。
淩厲的眼神射向莫曉竹,恨不得殺了她一樣,“啪”,隨著目光,洛婉一巴掌就打在了莫曉竹的臉上,這一聲,太響了,響在靜夜的走廊裏。
臉上火辣辣的痛,眼看著洛婉氣急的站在自己的麵前,莫曉竹卻仿佛這一巴掌是打在別人的臉上的,沒有任何的反應,而目光也還是沉沉的落在手術室門上飄著的那三個字上。
隻要‘手術中’三個字滅掉了,水君禦就要出來了。
她在等他。
等他出來。
在他出來以前,她不想理會任何人。
“莫曉曉,你這個掃把星,你迷惑我一個兒子就好了,現在居然兩個一起迷惑,你這個害人精,少離喝醉了,又哭又鬧的喊你的名字,現在,君禦也為了你而出了車禍受了傷,你說,你為什麽不死了?你要是死了,也就讓他們沒了念想,你不是走了嗎?為什麽又要回來?莫曉曉,你回來就是要看著他們兄弟兩個因為你而瘋狂因為而一個個的不務正業,不思進取,甚至,為了你而丟掉一條命嗎?”
“這太殘忍了,莫曉曉,你說你為什麽要回來?”洛婉一拳揮向她,打在她的麵門上,也碰到了她的鼻子,這一拳再加上之前的那一巴掌,讓莫曉竹的鼻子開始流血了。
血,沿著她的鼻孔開始滴落,一滴滴,仿佛在催人命一樣的不停的滴著。
安風站了起來,“太太,莫小姐流鼻血了。”
“流鼻血算什麽,我兒子在手術室裏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一條命呢,若是保不住,莫曉曉,我要讓你陪葬,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你該死,你該死呀。”
脖子上多了兩隻手,那兩隻手在用力的掐著莫曉竹的脖子,真痛。
她卻還是一動不動,眼睛死死的盯著門上的那三個字。
呼吸開始稀薄了。
唇角掛著微笑,還有,點點的血跡。
“太太,你快鬆手,不然,要出人命了。”
“我兩個兒子的命都在她的手上,要出人命也是要她先死,她死了,他們兩個就活過來了,莫曉曉,你給我死,你給我死……”
洛婉掐著,力道越來越大,安風在掰著洛婉的手,卻奈何她根本就不鬆開,而莫曉竹居然不躲不閃也不避,就由著她這樣的掐著她的脖子。
都瘋了嗎?
安風看不過去了,“莫小姐,你快……”
她的笑卻越發的安祥了,仿佛,洛婉這樣掐她是一件極幸福的事似的,“你告訴他,我愛他。”莫曉竹輕聲語,一個字一個字極艱難的沙啞的說出來,而她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蒼白如紙一樣。
“你愛誰?你到底愛誰?你給我說清楚,以後,再也不要纏著我的兒子了。”
莫曉竹還是笑,也許,由頭至尾她都是錯的。
她感受到了木少離的愛。
而水君禦害死了她母親和父親。
他們注定就無法走到一起。
所以,什麽都糾結的絞在一起而沒有了結果。
是她的錯,早就該離開給他們一個了斷的,現在,她害了木少離也害了水君禦。
“我愛水水,可我不能愛他,嗬嗬嗬,他殺了許雲,他殺了莫淩生,他殺了我爸爸媽媽,他……”莫曉竹幾乎是在窒息的狀態中說出這一個又一個的字的,可,當許雲出口,脖子上的手突的一鬆,洛婉的聲音帶著質疑問過來,“你是許雲和莫淩生什麽人?“
咬了咬牙,脖子上都是刺痛,她的呼吸終於有了,因為,洛婉已經鬆開了她的脖子,“他們是我父母,我隻要看到他出來了,看到他無恙,我就離開,從此,再不回來。”
她發誓一般的聲音讓洛婉的身子一顫,隨即,坐倒在地上,她喃喃著,“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
手術室門上的那三個字突的滅了,手,落在了門上,莫曉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隻要他無恙就好。
那她,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