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永遠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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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飯桌上我與鐵木爾尚未用完的飯菜仿佛在看著我與他,圖爾丹的到來太不合時宜了。
    “鐵木爾,請你離開,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處理的。”我冷然說道。我就是要讓他離開,如果今晚他們中的某一人因為我而傷著了,那麽明天這巴魯刺的草原上又將是謠言滿天飛。
    “可是,他會傷害你的。”
    “丹,坐下來好嗎?”我不理鐵木爾,我柔聲的哄著圖爾丹,他醉了,那我就用對付醉酒之人的方式來對待他吧。
    圖爾丹果然醉了,他乖乖的隨著我有些踉蹌的坐到了椅子上,我再看向鐵木爾,低聲道:“你看,我沒事的,你走吧,我自會保護我自己。”
    我走到鐵木爾的身前,我推著他走向門外,“你放心,我與他終是要有一個了斷的。”
    “可是,你這樣真的很危險。”
    我回頭看了看那個醉了酒的,此刻連自己是何許人也都不清楚的圖爾丹,這樣一個爛醉如泥的男人,我不怕,“明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或許我會告訴你一則消息,那就是圖爾丹的王妃再不是我雲齊兒了。”
    鐵木爾一把握住我的手,“雲齊兒,不要拿著你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啊。”他眨眨眼睛,我知道,他是在警告我我的腹中還有一個新鮮的生命。
    “走吧。我沒事的。”我將他推出了門外。再轉首看向那兩個筆挺站在我屋子裏的侍衛,“你們,也應該出去了吧。”
    兩個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圖爾丹,其中一個不情願的叫道:“大汗……”
    可是圖爾丹卻理也不理他,仰頭又是一口酒。
    “王妃,大汗他醉了。”兩個人似乎是不放心圖爾丹了。
    我一笑,“我還是你們的王妃不是?”我記得我的封號並沒有被圖爾丹所撤,所以此時名義上我依舊是他的王妃,我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這是毋庸置疑的。
    “是。那就請王妃照顧大汗了。”
    我晗首,微微的笑,“我會的。”
    一道門,輕輕的關上,門外是漫天的雪花,是鐵木爾與侍衛們各自的擔心。而門裏,卻是我與圖爾丹的世界。
    我自己的故事,我要自己寫就。
    冷冷的天,雪依舊在飄飛著,好靜好靜。
    呆呆看著雪花,看著那漸行漸遠的人影,此刻,我終究是要一個人麵對圖爾丹了。
    我回轉身,走到圖爾丹的麵前,伸手握住他的酒瓶,輕聲道:“酒沒了,雲齊兒再去倒些給你喝。”
    “雲齊兒……”他突然驚叫,“是雲齊兒嗎?”
    我無聲的看著他,心裏是說不出的滋味,這男人讓我愛過讓我恨過,哀莫大於心死,自從我醒來,我的淚從未流過,我為著我的孩子而堅強的活著,我不會再去求得他的憐憫。
    他的手一把抓住我的衣袖,輕輕一帶,我即坐在了他的腿上,他的力氣絲毫沒有因為醉酒的緣故而減了半分。聞到他滿身的酒氣,胃裏又是一陣翻江倒海,很是難受。
    他的手指撫上了我的臉,停頓在額間那淺淺的傷疤上動也不動,布滿紅絲的眼眸緊盯著那裏,喃喃道:“梅花呢?怎麽飛了?”心一慟,那傷疤是我永遠的痛啊。
    我握住他的手,想要將手移開,他卻連著我的手一起讓手指向下移動,從眉間到唇間,就停在我的唇上撫觸著,我掙著,他再反握住我的手輕觸著唇,“這是梅花嗎?”
    我笑,他醉了,竟是將我的唇當成了梅花,“大汗,你醉了。”我柔聲細語。
    “格格,我沒醉,你醒了,你醒了,是嗎?”他突然歡呼著叫道。
    又是把我當做了其其格,可是我不是啊,我是雲齊兒,我不想再做其其格的替身。
    “我不是格格。”
    “不,你是格格,你就是我的格格,我的格格終於醒了。”他抱著我緊緊的,仿佛怕我消失一般。
    是啊,我真想如那雪花一樣,一入了屋子裏,就化做一汪清水,淡淡而去。
    他打了一個酒嗝,噴在我的臉上,我好難受啊,再也忍不住的惡心,我急急的想要歪過頭去,否則我會吐了他滿身的,可是他的手卻是不放鬆的緊緊的鉗製了我的頭,讓我動彈不得,臉憋的好熱啊,我看著他,叫道:“你鬆開我。”
    他卻不肯,依舊抱著我,“格格,你醒了,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了。”
    心裏的淚啊翻湧著,我這樣的難受你就不可以放過我嗎?總是要叫著那女人的名字來氣著我,雖然我不記恨她,可是,我也是個凡人啊,我還是會嫉妒來著。
    胃裏更難受了,再也忍不住,我“哇”的一口吐了出來,再粗喘著氣,終於舒坦些了。
    可是再抬首,卻看到他滿臉滿身的髒物,我訝然,他一定氣壞了,此刻,他正呆呆的看著我。
    感覺到他手上的力度在慢慢的減弱,我趁著他一不留神之際急忙掙脫了他的禁錮。
    他混身髒兮兮的,那是我的傑作。
    我衝到門前,衝著外麵喊道:“快來人啊,準備沐浴。”
    早有侍女跑過來,看著我急切的樣子,忙答應了就去準備了。
    我回到屋子裏,拿了一塊繡帕輕輕的拭著他臉上的髒物,他真是醉了,這樣子竟是毫無反應,倒是讓我有些不自在了。
    輕輕的為他脫去身上的外衣,這樣才幹淨了些,門開了,侍女們抬了木桶進來,有冷風吹進,冷冷的讓我的心突然一凜,我對他又是動了真情嗎?
    不該啊,不該啊。低低的告訴自己,正事可不能忘記了啊。
    水滿了,一室的蒸汽,暖暖的,我卻後悔了,他的外衣已脫去,除了臉以外再也沒有髒的地方了,給他洗澡,我也不想了,我拉他起來,“大汗,洗把臉吧。”洗洗臉就可以了。
    兩個人站在水桶邊,他的酒嗝又響了,惹得我又是一陣惡心,忙捂著嘴,好討厭的家夥啊,那酒味太難聞了,真想一巴掌把他給打醒。
    “雲齊兒,是你嗎?我好想你。”他伸手摸著水中的我的影子,輕輕的,象是怕驚醒我一般。
    又想起那一句酒後吐真言,這一句話,著實讓我愣了一愣,他,是真的想我嗎?
    努力的再回想他剛剛的話,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就聽錯了,他怎麽會想我呢?
    “雲齊兒,你的梅花沒了,嗬嗬,真好。”他撫著水中我額前的傷疤,有些憐惜的說道:“傻瓜,把自己傷成這個樣子,好難看。”
    我難看嗎?可是當我知道那梅花除掉的時候,我是開心的,即使是有了傷疤也是開心的,因為我不想再做其其格的替身了。
    他使勁的拍打著水中我的傷疤,“雲齊兒,給你揉著,不疼了。”
    水在他的掌下濺起一朵朵的水花,再落下,散開,散成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我看著,象是我的心事,也一圈一圈的飄蕩。
    我真的不懂他了,他這樣的話,是為著我嗎?難道他心裏還是有著我的。我心想著,越來越是懵懂了。
    “大汗,雲齊兒給你洗臉。”
    讓他彎了腰,掬了滿手的水,溫熱的水輕輕為他拭去一臉的髒汙。
    幹淨了,再拿了一塊帕子擦幹他的臉,我拉著他向床帳走去,這樣醉酒的他還是早些睡的比較好。
    “雲齊兒,你不洗嗎?”他狐疑的看著我。讓我有些臉紅,從前,我與他經常是共洗鴛鴦浴的,不會這樣醉酒的他又記起了吧。
    “不了,去睡吧。”
    他小孩子一樣的嘻嘻笑著:“嗯,雲齊兒陪著我睡,格格也陪著我睡。”
    第一次看到這樣真性情的他,讓我哭笑不得,他可真是貪心呢,居然還要兩個人陪。
    拍拍他的臉,我輕叫:“壞蛋。”
    “格格才是壞蛋,格格睡著了,就不醒了。”他的話又語無倫次了,一忽是我,一忽又是其其格,難道他的心裏就真是有著我們兩個不成了。
    “格格給你畫畫,給你寫詩,好不好?”我哄著他,我想離開他,名正言順的,所以我要他的相幫。
    “好啊,好啊,不過,格格畫的不好,雲齊兒畫得才好呢,雲齊兒畫吧。”
    我點頭,心裏一陣心酸,不管他的心思到底為何,在冰宮,他所做的一切已告訴了我我與他終是沒有未來的。
    扶著他向床帳走去,才一坐下,他就抗議道:“畫畫是要坐到椅子上的,不是在這裏啊。”
    他的話倒是把我逗樂了,伸手在他的麵前晃了晃,“幾隻手?”我想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醉了。
    “一隻。”他忽地又抓住我的另一隻手,“兩隻。你看兩隻。”
    拉起他,我輕笑:“走吧,我們去椅子那裏。”
    他乖乖的任我扶著,再歪歪斜斜的坐定在椅子上。
    我來到桌前,取了紙筆,望了望窗外飄飛的雪花,讓心靜了又靜,再動手親自研著墨。
    從小我就極喜歡這墨香,畫畫寫詩,也都因著這墨香而多了一份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