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計劃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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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麵對蕭長歌,明溪卻說不出任何謊言,如是地點點頭:“確實練過,但是師父有叮囑,易容術若不是到緊要關頭之時,不能隨意使用。不知道小花你要做些什麽?”
    不能隨意使用?秋莫白想的還真是周到,既然有了這項偉大的易容術,該用時還是得用的。
    蕭長歌撐著雙臂,緩緩地坐了起來。
    躺了多日,如今坐起來都有一片不一樣的天空。
    “現在就是緊要關頭,非用不可。”蕭長歌麵色凝重地看著明溪。
    明溪果然是定力十足,隻是眉頭微皺,不知道蕭長歌到底要用這個易容術來作何。
    “小花,你快說吧,需要易容術來做些什麽?”阿洛蘭看起來倒是比蕭長歌還更著急,如今出了這種事情,還有什麽不可以做的。
    見阿洛蘭的臉上帶著著急之色,蕭長歌思索再三,若是將事情說了出來,他們難免不會相信,人死怎麽可能還會複生?
    蕭長歌想了想,還是有所隱瞞。
    “一年前,我還不是現在這副容貌,那時我獨自行醫在外,治病救人,看淡世間生死。
    直到一年前的京城鼠疫爆發,我到京城的郊外救治一個生病的男孩,卻在救人的時候被人放火燒死。
    幸虧我懂得一些求生之術,拚盡全力從火中逃了出來,但是容貌也受損嚴重,盡力救治之後,才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蕭長歌伸手撫摸上自己的容貌,白皙光滑,不見一絲救治過的痕跡。
    她頓了頓,悠悠地歎了口氣,繼續道:“前幾日遇見溫王妃,才發現她的身影和當初殺害我的人極其相似,所以阿洛蘭,我想請你易容成我當年的樣子,看看她是否會有反應。”
    最後一句,幾乎是懇求的語氣。
    蕭長歌目光有些躲閃,這當然不是實情,然而事情太過驚世駭俗,她無法據實以告。她欺騙了阿洛蘭,但這個也是無可奈何之事,她想要求證自己心裏那一絲的想法,如今能幫助她的人,也隻有阿洛蘭了。
    但是,阿洛蘭卻張大嘴巴,目光呆滯愣怔地盯著蕭長歌,不言不語,也不知道她的心裏在想些什麽。
    到底是願意幫忙,還是不願意幫忙?
    蕭長歌的心裏其實有些忐忑,還不等她繼續說下去,阿洛蘭已經回過神來,猛地一拍旁邊的桌子,滿臉怒氣。
    “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可恨之人?你當時是個行俠仗義的女醫,而她算什麽?竟然想要謀害你?幸虧你逃了出來,否則豈不是死都不瞑目?小花,這個忙,我一定幫你。”阿洛蘭用力地對蕭長歌點點頭。
    不僅是幫蕭長歌,更是幫自己討回公道,她白皙光滑的臉上從來都沒有印過別人的手掌印,葉霄蘿是第一個。
    聽著阿洛蘭爽快的答應聲,蕭長歌的心裏有些不是滋味,阿洛蘭這麽相信自己,但是她卻選擇欺騙了她。
    等到她的心願完成了,一定會將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地告訴阿洛蘭,絕對不會隱瞞任何事情。
    “明溪,你和小花的關係這麽好,你應該會幫助她的吧?你的易容術也該派上用場了。”阿洛蘭看著一旁臉色不是太好的明溪,以為他也是被蕭長歌的那一番話嚇到了。
    明溪是知道真相的,在疊穀的時候,蕭長歌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給了秋莫白,當時,他也在場。
    不知道他會不會以為自己是被仇恨衝昏了頭腦?
    “會的,阿洛蘭,你不是在廚房裏燉了湯,現在已經快午時了,你要不要去看看湯有沒有燒幹了?”明溪頭也不回地道。
    說起廚房裏麵的那道湯,阿洛蘭才突然想起來,那湯是她專門燉給蕭長歌補身子的。
    當初明溪中毒的時候,她就天天燉給明溪喝,看來作用還是挺大的。
    “真的,你要是不提醒我,我還真忘了,我先去了。”阿洛蘭長歎了一口氣,連忙衝向了門外。
    門窗一關一合,外麵的風雪猛地飄了進來,而後又猛地躥了出去,外麵的陣陣風聲隨之停了下來。
    蕭長歌知道明溪是故意將阿洛蘭支開的,方才那一番話阿洛蘭相信了,知道真相的他自然想要問清楚為何她會這麽說。
    “小花,你方才說的半真半假,我知道是因為阿洛蘭在場,你不方便說清楚,但是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一半,你不準備將事情告訴我嗎?”明溪劍眉緊皺,事情越發地複雜起來。
    果然什麽事情都瞞不過明溪,雖然他久居深山,但是心思縝密,看來他已經將事情猜出了個半。
    “其實我在疊穀的時候就說過我的真實身份,這次進京你也知道我的目的,當初的事情和我方才對阿洛蘭說的一樣,我懷疑葉霄蘿就是當年對我下手的人。這次我要你們假扮從前的我,目的就是為了套出葉霄蘿的話。”蕭長歌淡淡開口。
    果不其然,事情已經被明溪猜個正著,她要做的事情自然也瞞不過明溪的眼睛。
    “果真是她?你有幾成的把握?”明溪劍眉緊緊地皺著,要對付葉霄蘿可不是什麽易事。
    看她平時囂張跋扈的樣子,就知道所有人都很寵她,也沒有人敢對她下手。就連溫王都要對她禮讓三分,更別提別人了。
    這次敢衝進東華園中打人,恐怕也是因為她的身份是溫王妃,知道沒有人敢對她怎麽樣才這麽做的。
    “我的直覺告訴我,就是她,不管有幾成的把握我都要試試她。”蕭長歌目光堅定地看著明溪,心裏麵已經計劃好了所有的事情。
    “溫王妃的身份看上去並沒有那麽簡單,如果我們真的要試探她,又該從何下手?當初她派人殺害了你,心裏若是有一絲的愧疚和恐懼也不會到現在還敢拿刀傷人,如果她的心裏根本不怕,那我們試探又有何用?”明溪一針見血,直接將事情最關鍵之處說了出來。
    但是,這些問題早就被蕭長歌打消在腦後,她根本不害怕這種事情的發生。
    “我已經封鎖了這個消息,會假傳消息到她的耳中,說我被她劃了一刀之後,被發現不及時,已經流血而死。刀子是她親手拿出來的,她也親眼見到了血,這是她第二次殺人,說不害怕是假的。隻要我們趁著她心理最薄弱的時候去試探她,就一定能讓她吐出真相。”蕭長歌信誓旦旦地說道。
    說了這麽多話,刀口有些隱隱約約的疼痛,不過感覺還好,自從吃了護心丹之後,她也知道自己體內正在發生一些細微的變化。
    明溪見她分析得有條有理,倒是覺得這一步路也不是不能走。
    隻是他不能斷定的是,葉霄蘿的心理。
    他猜不到任何的事情。
    “易容之術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我的身體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等會你把你之前的相貌畫出來,我按照畫上的樣子去做一張人皮麵具就行了。”明溪一麵喝了一口茶,一麵說道。
    蕭長歌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也不敢笑的太大力,雖然是輕輕扯出來的笑容,卻讓明溪倍感溫馨。
    “可需要什麽材料?我可以讓太醫院去辦。”
    人皮麵具可不是普通的材料就能夠製成的,其中的功夫和心血耗費頗深
    明溪漸漸搖頭:“我下山的時候以防萬一,把所有罕見的,罕用的藥材都帶了一份下山,就是以備不時之需。就算是用了其他的藥材,也不能這麽快就製好一張人皮麵具。”
    這倒是她疏忽了,既然是古代的神藥和醫學奇跡,又怎麽會是人人都會做的?
    “好,我現在便畫一張畫像給你。”蕭長歌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隻要這個時候,她能夠拚死拚活地活下去,就夠了。
    明溪伸手將旁邊的一張小桌子搬到了蕭長歌的床上,讓她能夠畫畫,又鋪了筆墨紙硯上去,放上了宣紙,讓蕭長歌畫畫。
    不過一會的時間,蕭長歌便臨摹出了大概的輪廓,從輪廓上麵看來,確實是個溫婉如玉的女子。隻可惜,被後世冠上了英年早逝的稱號。
    明溪在一旁為她研磨,房間裏麵的空氣有些溫暖,兩人之間相隔的並不遠,空氣中燃燒著細細秘密的火光,有種太過溫暖的感覺。
    “畫好了,你過來看看是否看的清楚。”蕭長歌對明溪揮揮手,示意他到自己的麵前,看看是否有感覺了。
    明溪盯著宣紙裏麵的人有些不清不楚的搖了搖頭,他沒有見過從前的蕭長歌,也不知道她從前是什麽樣自己的,隻是這張畫紙上,他確實看到了另外一個蕭長歌。
    兩人的眉眼神韻有些隱隱微微的相似之意,想來從前的蕭長歌也是極為美麗動人的。
    “可以,我就照著這張圖雕刻出來一張人皮麵具,到時候讓阿洛蘭戴上就好了。”明溪點點頭,將桌子上麵的畫卷了起來。
    蕭長歌收了筆,因為用了幾分力氣,所以顯得有些疲憊,臉色蒼白地說道:“到時候我再告訴你們事情怎麽辦。”
    外麵的天色已經漸漸地朦朧下來,西邊的高山躲進了淡淡的眼光,一抹泛紅的雲彩已經隱藏了一半到高山中,慢慢地隨之落下。
    天黑,無星。
    京城中最熱鬧,最人多口雜的地方莫過於茶坊了,隻要在茶坊裏麵,就沒有你查不到的東西。
    每日清晨,大家都會到京城中的幾家茶坊中喝上幾口清茶,各座的人都談論著每天發生的事情。
    從雞零狗碎的事情談到國家大事,再從國家大事談到雞零狗碎的事情,京城的一天便從茶坊中蘇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