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如意郎君
字數:3437 加入書籤
,最快更新教我法術的陸先生 !
瞧著她雀躍的心情,他笑道:“這三年的時間,為師去了許多地方,去了雪山、大漠、江南……見識了許多風土人情……”
聽師父娓娓道來,蘇湘眼裏都是羨慕的光,她的一顆心,好似已經隨著師父的講述,飛到了千裏之外。看來古人雲,讀萬卷書,行萬裏路,果然是對的。
瞧著師父從懷裏掏出了一大堆零碎的小物件,都是用手帕一個一個包好的,一股腦推到了她的麵前。陸煥漫不經心,“本來想著讓人給你捎去蘇府的,現在就當麵交給你吧。”
望著這些禮物,蘇湘畢竟是小孩心性兒,忍不住一件一件地拿著賞玩,一件一件地問他來曆。
清晨的陽光從窗戶中射進來,照在她光潔的發絲上,染上淡淡的一層光暈。眉如翠羽,眼似彎月,高翹白膩的小鼻子,花朵般的唇瓣。
她拿起一副白玉的耳墜,水滴形,玉質極好,“師父,這耳墜好漂亮啊?哪裏買來的?”
瞧著這麽精致的做工,可不是小店麵能做出來的。
陸煥喝了一口酒,“這副秋水墜子,是我在苗疆的一個匠人那裏買的。”
他說得輕描淡寫,蘇湘卻不知道,這副秋水出自著名的玉雕大師薛水玉之手。此人神龍見首不見尾,雕刻物件,隻憑與人的機緣。若是無緣之人,即便手握萬金,也難求他出手。
蘇湘瞧著很是喜歡,急急地把耳朵上那副金葉子的耳墜摘了下來,收好。將那副盈盈如秋水的耳墜放在掌心,一伸手,“師父,幫我戴上可好?”
她的目光如水,波光瀲灩,一笑露出幾點碎玉。瞧著她的目光那樣純淨,心無雜念,倒是讓他不好拒絕。
他站起身,走到她的身側,從她的掌心拿過墜子,她圓潤的耳垂很好看,柔柔的,在日光的照射下粉粉的。蘇湘隻覺耳上一涼,那副墜子已經戴好了。
陸煥起身回到了對麵的座位。蘇湘從懷裏拿出小巧的銅鏡,對鏡一照,隻見好似兩泓秋水戴在了耳朵上,飄渺搖曳。心中歡喜,抿嘴一笑。
蘇湘忍不住又‘哎呀’了一聲,手裏拿著一個白色羽毛做的發簪,“這個簪子真好看!”
陸煥瞅了她一眼,漫不經心的轉動著,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淡淡說道:“你不是有暈車的毛病嗎?一坐馬車總是吐得胃裏嘔酸水。這個簪子的羽毛是九頭靈鳥身上所取,我閑著沒事,就隨手給你做個簪子。這樣你坐車時,隻要把它戴在頭上,便可以少遭許多罪了。”
蘇湘不成想,師父還記得自己有這個毛病。仔細一瞧那簪子的做工精細,顯然是費了一番心思。又瞧著那羽毛的確不是普通鳥羽,奇道:“九頭靈鳥是什麽樣子的,我都沒見過呢?是有九個頭嗎?”
陸煥一聽,來了興致,用手輕叩桌麵,“你別說,為師也是第一次看到。那日,我途經萬鳥山,隻見青山之中隱隱有七彩霧氣繚繞。我一時好奇,就來到山頂去瞧。隻見那麽大個——”
他邊說邊用手比劃著,“湘兒,你知道嗎?那鳥的眼睛就足有銀盆那麽大。九個腦袋不停地晃蕩著,嘴裏吐出了如彩虹一般的霧氣,嫋嫋向山下飄散。羽毛亮得直晃人的眼睛。”
聽到精彩處,蘇湘瞪得炯炯有神的眼睛,忍不住啊了一聲。
他一拍大腿,“好家夥,既然撞見了。我突然想起古籍中所載,這九頭鳥的羽毛可以提升人的精氣。我就拔了它幾根羽毛。”
蘇湘想著,那九頭鳥自然不會輕易讓人拔它的羽毛,“師父,你殺了那隻九頭鳥嗎?倒是可惜了。”
陸煥笑笑,“那倒沒有,我隻用了一個小術法,讓它身子癱軟不能動彈。隻不過拔它幾根羽毛,倒不曾傷它性命。”
他講得意氣風發,“後來,我又去了北國,那裏苦寒,也沒什麽好玩的可以帶給你。不過順手把長白山的強盜頭子青雲虎給料理了。”
蘇湘一拍手,“想不到那個壞蛋是死在師父的手上了,這件事在武林可是引起了轟動呢。好多人都是拍手稱快,說當真是為民除害。隻是不知是哪個英雄出手?”
兩人從天沒亮來到酒樓,此時已經是日落西山了。房間之中的兩個人卻絲毫沒有倦意,依然聊得是熱火朝天,興致盎然。
珠簾外,唱曲的歌女都已經累了,懶懶地退了下去。
蘇湘坐在對麵,起身幫師父倒了杯茶,“對了,師父,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沒想明白?”
“你說?”
“當年您讓我爹將我接回了蘇府後,後來您為何發出了一道聲明,說永不在收徒。”她有些試探地問:“是我那幾年裏,太頑皮了嗎?以至於師父再也不想帶徒弟了?”
其實這的確是蘇湘心裏的疑惑。要知道當年,可是有無數達官顯貴,把孩子往碧雲山上送啊,誰不想自己的孩子,能跟著大神主學本事啊?
他的目光一滯,喝到嘴裏的酒差點沒嗆出來,他將酒含在嘴裏,半晌才咽了下去,“我隻需要一個徒弟就夠了。”他聲音竟然帶上了一絲蒼涼。
蘇湘見師父的臉色有些不自在,也就不敢再問。隻是垂頭摳著手指頭。
“湘兒?”
“嗯?”她猛地抬頭。
“你到底想找一個什麽樣的夫君?說來聽聽?”
她倒不成想,師父會突然問這個。
“為師自會轉告你父親,也免得他找的,都是你不喜歡的,這樣來回折騰。”
蘇湘一想,看來自己這兩年逃婚的許多事情,師父都知道了。
“你都已經逃了幾次婚了?你當我這些年在外雲遊,就不知道你的事嗎?”他語氣淡然。
蘇湘突然覺得有些委屈起來,扁扁著小嘴,掰著手指頭就開始訴苦,“師父,你都不知道?爹爹給我安排的結婚對象,都是些歪瓜裂棗。”
聽到這陸煥忍不住哧地一聲笑,“胡說,你爹可是很疼你的。”
蘇湘顯然不:“我說得是真的,你就說那鄭州的白家吧。那個姓白的——就是一個鐵公雞,一毛不拔。你別看他家也是大富之家,銀子可不比我蘇家的少,可是居然——帶我去吃青菜煮麵,就因為我多要了兩個肉包子,又沒吃完,剩下了。瞧把他心疼的呀,居然教訓起我來了,說我浪費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