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恩斷義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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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瞳正在石室外走來走去,心急如焚,已經過去兩天了。
    天宗的高手已經是死傷殆盡。還有一天的時間,一定要撐住。
    三天的期限一到,宗主是生是死就會見分曉了。宗主生,則天宗保全。宗主死,則天宗覆滅。
    門外的打殺之聲,越來越響,他知道天宗的高手在和雪花宮的教徒進行最後的殊死搏鬥。
    剩下的最後一批都是天宗的精銳。可是他們又能抵擋多久?
    夜瞳在石室周圍下了堅固的結界,魚微一直沒衝進來。
    因為隻有他最了解魚微的弱點,這個結界可以說,是為她而設。
    一身白色長裙,頭戴雪花冠的素衣女子,踏著滿地的屍身,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周圍是打鬥的人群。
    夜瞳也一步一步的迎了出來,金色卷曲的頭發,水藍色的眼睛,麵無表情。隻有火熱的眸子中,昭示著他與天宗,與宗主同生共死的決心。
    魚微瞧著對麵的夜瞳,眯著眼睛,口中是嘲諷,“我真是沒有想到,最後攔著我路的人是你?”
    夜瞳不去瞧她,“人生都經常會出現讓你想不到的事情,你也不用奇怪。”
    魚微厲聲,“你別以為這結界能困住我,我之所以還沒攻進去,”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是的,她太了解夜瞳了。
    如果她一意孤行,那麽他肯定會以心為祭奠,來阻止自己。
    “你就算挖出了自己的心,又能讓這結界挺多久,早晚不還是一樣讓我攻破?”素衣女子恨聲說。
    “能挺多久,就挺多久。多挺得一刻,也是勝利。”
    “你簡直瘋了?”女子雙目血紅,張開雙臂,“為何要跟我作對?那個陸煥跟你非親非故,你卻要拚死護著他?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看瘋的人是你。”夜瞳盯著她血紅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好,很好!”女子氣憤點頭,“你要螳臂當車,你要飛蛾撲火,沒人攔著你。”素衣女子用手指天,“憑你一人之力,妄想阻攔我統一江湖的大業,你休想,你做夢。”
    “我隻遵從自己的選擇。”黑衣男子,閉上了水藍色的眸子。嗖地一聲拔出了腰間的匕首。
    素衣女子已經不忍再看,她頹然後退了兩步,用雪白的長袖遮住了眼睛。
    鮮血一滴一滴從黑衣男子的胸膛流出,每流一滴,這結界就加固一分。
    魚微閉著眼睛,腦海裏卻都是那雙水藍色的眸子,她長出一口氣,緩了緩,放柔了聲音,瞧著夜瞳的心口,“不要這樣,你難道寧願死,也要與我為敵嗎?為何不來到我的身邊,和我一起享有這一切。”
    夜瞳看著手中帶血的匕首,“你身邊有容色,就夠了。”
    素衣女子一聽,眸子中終於有了光彩,他是吃醋嗎?那樣是不是證明他的心裏還是愛著自己的。
    她急忙解釋,“容色怎麽能和你相提並論,你是我最愛的人。他算什麽,隻不過是一個男寵而已。隻不過看著他會伺候女人,給了他幾分臉麵罷了。瞳,隻要你肯回到我的身邊,我就將他趕走。我保證身邊不會再有其他的男人。”
    夜瞳暼了一眼,不知何時站在素衣女子身後的藍衣男子,長眉細眼,正是容色。
    “你這樣說,恐怕會寒了你屬下的心?”黑衣男子,一抻下巴示意魚微。
    素衣女子回頭,就瞧見了麵色青紫的容色,麵色駭人,嚇了一跳,她斂了斂心神,“不好好掃除天宗的餘孽,你跑到我身後來幹什麽?”
    容色聲音如冰,“若不是來到你的身後,恐怕也聽不到,你的肺腑之言。”他特意在“肺腑之言”四字上加重了語氣。
    魚微也不去理會他,接著對夜瞳說:“我已經表明了我的心意,你願意回到我身邊嗎?”
    夜瞳抬眼,對上魚微的眼睛,“這樣恐怕還不夠,你如果親手殺了你的容護法,也算得上表達了一片真心?”
    魚微隻覺太陽穴突突的跳,不過她還是穩了穩心神,確認,“隻要我殺了容色,你就同意歸順我嗎?”
    夜瞳用手一掰,銀色匕首的雪色刀鋒斷為兩截,“若是食言,有如此刀。”
    素衣女子滿意點頭,說了聲好。
    右手平伸,幻化出一道墨色的光劍,直奔容色的前心而去。
    容色並沒有躲,一動不動,眼見著光劍即將穿心而過,他依然是一動不動。
    素衣女子的心一顫,多年的點滴回閃在她的腦海。若不是容色的步步扶持,何來她的今日。
    她的劍尖一偏,擦著男子的心髒而過。她終究還是不忍心?
    素衣女子頹然後退,明滅不定的光劍在她的手中晃動,勉力支撐著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就在剛才的那一刻,隻有她自己明了,下了多大的決心。
    夜瞳淡淡的說:“阿微,也許你不想承認,但你心裏有他。”
    魚微苦笑,一滴淚不知不覺滑落,“我心裏也有你。”
    她回過身,抱起了昏死過去的容色,“夜瞳,我同樣不想你死。所以今日我離開,不過下一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夜瞳一驚,“你要撤兵?”
    魚微沒有回頭,抱著容色大踏步走出了天宗的大門。
    夜瞳知道,魚微今日網開一麵,是念在昔日情分。
    也昭示著兩人之間,從此恩斷義絕。
    真真在破廟四周找了半天,也沒發現啥能吃。
    索性又走得遠一些,摘了一些野果子回來。她用衣襟下擺兜著,剛一進破廟的大門。
    就見一個男子正趴在小姐身上,輕薄她。
    真真急道:“好你個臭淫賊,青天白日之下,竟敢褻瀆良家少女?看我不打死你。”
    她尋摸了一下,恰好破廟的地上有一根兒臂粗的棒子。隨手抄了起來,就喊打喊殺的直奔那個男子而去。
    因為著急,用衣襟兜著的野果撒了一地。她不小心踩到,哎喲一聲,摔了個四仰八叉。
    對麵的男子顯然也有些愣住了,許是沒想到這綠衣丫頭這麽笨。
    “你這沒有打到我,反而把自己給摔了?”那男子搖頭。
    真真好不容易爬起來,一摸自己的屁股,尾骨難道碎了?
    “你趕緊放開我家小姐,我告訴你,她可不是一般人,不是你隨隨便便就能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