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為他人作嫁衣裳

字數:3698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教我法術的陸先生 !
    白衣男子捂著心口,鮮血從指縫中源源不斷的往外湧。玉骨折扇已經幻化成了一把銀色的利劍插在地上,男子一手拄著劍,一手捂著心口,半跪在那裏。
    “鬆開湘兒,她肯定不是有意的……”
    夜瞳生氣,“你還要維護她?”
    “我要你放開她。”白衣男子盯著夜瞳。
    夜瞳無奈,鬆開了蘇湘。
    緋衣女子看著對麵的白衣男子,好像很痛苦的樣子,她心裏突然一緊。怔怔的望著他。
    魚微知道時機已經成熟,若不趁此時除掉陸煥。那麽再也找不到這千載良機了。
    夜瞳早已來到了陸煥身旁,扶起了他,手在衣袖中,暗中撚著訣。
    雪花公主瞧著夜瞳,冷笑,“你還要護著他嗎?”
    夜瞳一笑,“當然,天宗的人,要死也要流盡最後一滴血。”
    “可我這次,絕對不會手下容情。”魚微雙目血紅,顯然下了很大的決心。她絕對不容許他再度破壞自己的大業。過去已如風流雲散。
    她早就該惜取眼前人。十年的執著不過是虛妄。想來不過是笑話一場,自己無時無刻不熱切的期盼人家,可對麵的人可曾想過自己一絲一毫嗎?
    “上次的退讓,是最大的底線。你我已經恩斷義絕。”她狠狠的說。
    夜瞳一麵和魚微周旋,讓她以為自己要拚命一戰了。一麵已經在尋求逃跑的機會,他要保住宗主的命,這才是最主要的。
    一個金衣男子已經從樹後緩緩走了出來,他負手而立,衝魚微道:“機會已經給你擺在麵前了,還等什麽呢?”
    魚微也對唐晴一笑,“合作愉快。”
    夜瞳扶住昏迷的陸煥,一揚衣袖,突然一陣白煙起。瞬間彌漫了天空。
    濃濃的白煙滾滾,即使站在對麵都看不見人影。
    待得白煙散去之時,夜瞳和陸煥早就沒有了蹤影。
    魚微一急,一跺腳,“該死,又讓這個家夥跑了。”
    唐晴站在對麵一笑,“跑了就跑了吧。他和你大戰後,耗費了多半靈力,又傷了心脈,就算勉強可以活下來。對於一個修習術法的人來說,心脈重中之重。他也多半是一個廢人了。”
    魚微都急懵了,讓他一說的確是豁然開朗。一個擁有權力和術法的人,突然一夜之間一無所有,那當真比殺了他,還要令人難受。
    “你倒是好算盤啊,坐收漁利啊?”魚微冷冷一笑,“利用我的力量,趕走了陸煥。我為此身受重傷,你卻毫發無損。真是沒有想到,表麵溫潤如玉的正人君子,背後下起黑手來,當真是殺人不見血。”
    唐晴撣了撣衣服上的塵埃,一個白眼,“你也不用覺得吃了虧。若不是我利用湘兒,給了陸煥致命一擊。他今日沒準就殺了你。你空自賦有雪魔的力量,卻不能完全為己所用。當真可惜。”
    “天宗歸我。你可以帶著蘇湘離開了。”魚微顯然不想與他多廢話了。
    蘇湘一直站在一旁,眼睛隻是望著一個方向,看著天上的太陽發呆。
    唐晴樂了,“天宗歸你?我的雪花宮主,你未免想得也太輕鬆了吧。”
    “當初我們不是說好的嗎?我今日大舉進兵,天宗的高手雖然大部分折在我雪花宮的手裏。可是雪花宮的教眾死了多少,我打下的天宗,你莫非還要鳩占鵲巢?”
    唐晴望著這大好的天宗,馬上就要歸於明月樓的麾下,當真是說不出的意氣風發。
    “魚微,你趁著現在我心情好,你還不快走。若是一會兒,我的心情不好了……”
    站在魚微身後的容色一直,緊緊抿著嘴唇,雙手緊握成拳,攥得咯咯作響。
    “唐晴,你敢對魚微動手?”他怒目而視。
    魚微隻覺好笑,詫異於容色的大驚小怪,“他就是想動手,也要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別以為趁著我受傷,就可以趁人之危,對付他還是綽綽有餘。”
    唐晴意味深長的一笑,“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就要問一下你身後的男寵了?”
    魚微隻覺話中有話,正在納罕。
    容色已經撲通跪倒在地,膝下的青石瞬間龜裂,仰望著魚微,嘴唇顫抖,“宮主,我、我在你的飲食中偷偷放了化解靈力的藥物。你今日一戰,更是將體內殘餘的靈力消耗殆盡。所以……”
    魚微瞪著牛眼,慢慢轉過身來,用手指著容色,“所以什麽?!”
    容色不忍開口,嘴唇都咬破了。
    素衣女子狠狠一甩衣袖,嘶聲喊,“所以什麽?你給我說話!”
    容色閉目,眉頭緊皺,麵容扭曲,道:“所以,你的靈力已經徹底沒有了,雪魔的力量也會隨之消失。從今而後你將變成一個普通人。”
    噗的一口鮮血,如血花噴了出來。點點滴滴都落在了青石地麵上。
    素衣女子身子搖晃著,如紙人一樣,用手指著容色,“你說什麽?你給我再說一遍。”
    她仰天狂笑,“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好像瘋了一般,笑著說:“你是騙我的……”
    這麽多年的苦修,為了這個位子。她放棄了最美好的年華,放棄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愛情,放棄了當母親的權利。承受著這十年來的悔恨之苦。
    到頭來,有人告訴她,這一切都沒了,隨風而逝。自己這麽多年來,什麽也沒有得到。
    她在轉著圈子,看著周圍教徒陌生而又熟悉的臉,突然從一名教徒的腰間拔出長劍,提著劍衝容色而去。
    她身子踉蹌,走得並不快,劍鋒在青石地麵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跡。
    容色隻覺頸間一涼,冰冷的劍鋒已經對準了他的咽喉,“枉我如此信任你,你卻聽信別人的挑撥,來害我。今日我就要在你身上捅百千個透明窟窿。”
    容色的臉上都是淚,可是卻沒有懼怕的神情,“你殺吧,能死在你的劍下,我死而無憾。我承認不該偷著給你下藥。可是這麽多年來,你過得並不快樂,隻有我感同身受。我知道你心裏惦記著夜瞳。所以我也是沒有辦法。隻有你沒有了能力,才會甘心情願的待在我的羽翼之下,才不會離開我。”
    “要不然,你到時會如同扔掉一塊抹布一樣把我扔掉的。我已經不能失去你了,如果失去了你,我寧願死。”他膝行上前,“阿微,我們兩個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去過我們兩個人的小日子好不好,放棄這一切。這一切的權利和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