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不努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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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男人舉起錘子敲了一下桌子高聲道:“恭喜白先生獲得此件拍品。”
    眾人齊聲鼓掌。
    我不禁感到得意非常,帶著酒勁走上前對那個男人道:“可以把這件東西先給我嗎?”
    那個男人略微遲疑了一下後道:“當然可以。白先生,這個東西隻是象征性的紀念品,並無實際的價值,您完全可以先拿去,隻要之後在二十小時內把捐款打到我們的賬戶就行。”
    我豪爽地一揚手道:“沒問題!”
    那個男人把黑色的冊子交給我。我雙手接過,走回馮鳳的麵前,單膝跪地,把那本冊子舉到她麵前道:“獻給我的女神。隻要你想要的,無論什麽我都會去拿來給你。”
    全場響起雷動的掌聲和女孩們的尖叫聲。
    馮鳳看著我微微一笑,拿過了我手裏的黑色冊子。
    我從她看我的目光裏感覺到一股溫柔的愛意,一種讚賞和嘉許,雖然那股神情隻是一閃而過,還特別含蓄特別矜持,但對我來說,已經足夠。
    我忽然熱血沸騰,我多麽渴望她真的是我的愛人,渴望能為她奉獻自己的一切。
    但可惜,我心裏明白,這都是一場虛幻的夢境。
    這天晚上最後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的,怎麽回到的學校宿舍,怎麽躺倒在床上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醒來之後,我的頭還暈乎乎的,發脹發痛,難受極了。
    我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活動了一下,曬著宿舍陽台上的太陽,這才感覺好點了。
    這時我的三個室友端著從食堂打來的飯菜說說笑笑地走進了宿舍。
    胡彬彬對我叫道:“哎呀兄弟,你總算活過來啦!”
    我抓抓頭皮地問:“怎麽啦?”
    蕭山招呼我先到桌上和大家一起吃飯,他們已經把我的飯菜打來了。
    我過去坐下吃了起來。
    李再道:“昨晚你可沒把我們折騰死,吐了好幾回,都是我們幫你弄,又是換床單又是幫你擦臉擦身的。你倒好,全不記得了,這個人情看來是沒法要你還了,我們是白忙活了!”
    我苦著臉道:“真的嗎?那我真是麻煩大家了,實在對不起。”
    蕭山道:“沒事沒事,大家都是兄弟嘛,這點小事別不算啥。”
    我心裏有點感動,他們三人都是我的好兄弟,我們從進大學以來就住在同一間宿舍,彼此很合得來。
    因為我在四個人裏是家庭條件最不好的,學習成績也最差,身體也最弱,所以這兩年來沒有少受他們的照顧。
    共同生活是最容易建立起感情的,我對他們都心懷感恩,隻恨自己沒啥出息,沒有能力回報他們。
    有時候我做白日夢,夢到自己發達了,就會想著要以各種方式好好回報他們三個。
    可是,這也隻能是做白日夢才敢想。我就像張蘭說的,既沒有天賦也不肯努力,永遠不會有出息。
    想著想著我心裏又難過起來,蕭山看我神色不對,關心地問:“你起來後吃了藥沒有?別忘了吃啊!”
    蕭山在我們幾個人裏是為人處世比較成熟的一個,有點像大哥,總是對我們很關照。
    我被他一提醒,才想起來還沒有吃藥。
    我放下筷子走回床鋪,從床邊拿起藥瓶,倒了一粒藥出來就著水吃了下去。
    在我十六歲的時候,得了一種罕見的病,這種病的全名叫:“間歇性思維阻斷症”。
    這種病在全世界隻有三十九例,它的症狀是患者在用腦思維時,會出現間歇性的思維障礙,就是忽然一下大腦一片空白,完全忘記之前思維記憶的內容。
    在得這個病之前,我的學習成績是非常優異的,我也非常努力,希望靠自己的勤奮學習考上高等學府,將來能有所成就回報父母辛苦的養育。
    但是自從得了這個病之後,我的學習成績就一落千丈了。因為很多時候,我剛把學習的內容記住,忽然一下就像被人用黑板擦抹去了,完全沒有任何痕跡。
    我不得不重新再開始學習,但更經常是,剛學會病又發作,又全部忘記了。
    所以,別人記一遍學一遍的東西,我可能要學幾遍記幾遍。
    最初得這個病的時候,我非常不甘心,總是加倍的努力,加倍的學習,希望靠自己的刻苦勤奮能趕上別人,但我付出幾十倍的努力學習記憶了幾十遍的東西,卻會在考試的時候,又忽然發病完全忘記。
    像現在能考上這樣一所三流大學,能跟上大家的學習進度,其實是我付出了比別人多了幾十倍的努力的結果。
    醫生說,這種病是無法痊愈的,隻能吃藥控製,而且藥物的副作用還會導致身體易疲勞,嗜睡,易感染病菌等。
    我不是沒有才能和不肯努力,是這個世界對我比別人更苛刻,我就算再努力,能達到常人的標準,已經算是極限了。
    所以我隻能當一個弱者,掙紮求生。
    我總是鼓勵自己,告訴自己,你絕不是這個世界上最苦最慘的那個人,你現在覺得痛苦的生活,痛苦的處境,卻可能是他們想得到都得不到的!
    所以。沒有什麽好抱怨的,繼續努力吧!
    可是,在我終於靠自己超人的努力考上這所大學後,我一下子泄氣了,感到自己再也鼓不起那股拚搏的鬥誌了。
    我就算再怎麽努力,也無法和別人競爭,而且越努力,病情就會更重。於是我開始變得懶散了,我放棄了,每天開始混著過,不過羞恥的過,期待隻要能混到畢業,找個簡單的工作,窩窩囊囊卻太太平平地過完一生,就不錯了。
    我並沒有把這個事情對外人說,他們三個也隻知道我有心肌炎需要每天服藥。
    我回到桌邊繼續吃飯,胡彬彬問道:“我說你昨晚去哪了?回來的時候兩個西裝革履的像保鏢一樣的墨鏡男把你架著回來,那可真夠氣派的啊!”
    李再道:“是啊是啊,樓下還停了輛寶馬,你這級別可真夠可以的啊!”
    我心裏一驚,是誰送我回來的,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難道是昨晚拍賣會的那些人?要是他們的話,我冒充什麽白氏企業繼承人的事不就穿幫了,他們不會真的來問我要一億吧?
    記得那人好像說過拍賣還有什麽法律效應,不會把我抓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