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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之哥，你們……”小雪眨了眨眼：“我以為你們好好的呢！”
    “嗬嗬，如果好好的，她需要用那種手段，來生孩子嗎？”喬南之的眼底都是恨意，那些恥辱，他會讓簡安安加倍奉還！
    “對不起，南之哥，我還差點信了她了！”小雪換了衣服，走進了儲藏室。
    她將喬南之的精.液倒掉，洗了試管，然後，從別的一個試管裏取了一部分，放了進去，再加了一些不傷害精.液的液體，讓毫升量和之前簡安安給她的一致，然後重新放回了原位。
    她出來道：“南之哥，我已經弄好了，下次她過來的時候，我就給她別人的。”
    “好，謝謝你了，小雪！”喬南之誠懇道謝。
    小雪點頭：“不客氣，南之哥，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從生殖研究中心出來，喬南之看著外麵開始變暗的天空，輕聲道：“梓凝，給我點時間，我把過去所有的東西都處理好，就去找你回來！”
    霍言深回到家的時候，這才意識到，他今天去現場，其實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接‘李曉菲’回家的。
    可是，因為突然出現的女孩，打斷了所有的思路，他竟然忘了初衷，一個人回來了！
    想到這裏，霍言深馬上拿起手機，點開了‘菲菲’的名片。
    可就要撥出的一瞬間，他猛然意識到了什麽！
    如果，凝菲就是當初那個女孩，現在他找到了她，就應該兌現當年的承諾！
    畢竟，當初她算是救了他。而他，卻奪走了她寶貴的第一次。
    他答應對她負責，就應該娶她。
    可是，李曉菲是他的女朋友，他也喜歡她，那麽……
    生平第一次，做事從不猶豫的霍言深，竟然發現自己陷入了兩難的選擇之中！
    他不想對那個女孩食言，但是，更不想和李曉菲分開！
    霍言深揉了揉發沉的腦袋，煩躁地在房間裏來回踱步。
    而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沈南楓道：“霍總，您之前讓我查的賀梓凝小姐的資料，已經查到了。我發現，她和凝菲小姐長得非常像！”
    “什麽？！”霍言深瞳孔縮緊。
    “我剛剛把她的資料發到了您的郵箱，您查看一下！”沈南楓道。
    霍言深掛了電話，走到書房打開電腦，頓時，賀梓凝的資料便呈現在了眼前。
    “賀梓凝，7年前失蹤，失蹤時候18歲。”
    “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寧城的寧河邊，所以推斷她有可能是落入了河中。但是年代久遠，無法找到任何監控等證據證實。”
    霍言深接著往下看。
    “賀梓凝在蘇城出生，因為醫生錯誤，和簡家同一天出生的簡安安抱錯，在二人16歲的時候，才發現錯誤，從而換了回來。”
    “但是賀梓凝回到賀家後不到兩個月，賀家人就離奇失蹤。簡家怕周圍人說他們不要女兒，所以將16歲的賀梓凝重新接回了家。”
    “賀梓凝18歲，考上了寧城大學。可是，卻在開學那天，因為未婚先孕（醫院確診懷孕一月有餘），被寧城大學開除學籍。”
    “被開除後，簡家因為敗壞門風，也將賀梓凝掃地出門。至此，賀梓凝在寧城無處安身，最後在輿論的打擊下，走到寧河邊疑似跳河。”
    “這也是她最後一次出現在大眾視野，從此以後，徹底消失不見。”
    看到這裏，霍言深的大腦好似被大錘重重地捶了一下，霎時間，一片空白。
    好半天，他才去看向那個日期。
    寧城大學開學的時候，賀梓凝懷孕一月有餘。
    而倒推一月多，正好是他前往蘇城、遇到那個女孩的日子！
    而且，資料上顯示，賀梓凝並沒有任何同胞姐妹，種種巧合隻說明了一點——
    那就是當初他遇到的女孩，就是賀梓凝！
    她懷孕了？有了他的孩子？那七年過去，孩子還在麽？
    而且，當初，是他闖入了她的生活，將一個剛剛考上大學、就要進入人生新篇章的女孩，徹底推入了深淵！
    霍言深看向當時的那些資料、那些校園網上的輿論、那些公告欄上的張貼，估計還有很多沈南楓搜集不到的資料……
    所有的所有，讓一個剛剛十八歲的女孩那麽承受，可以想象，對她的打擊有多大？！
    他的手，不自覺地捏住了鼠標，因為用力而有些顫.抖。
    他的心底，更是蔓延起一道無法忽略的痛楚和自責。
    如果不是他，那她現在過的是什麽生活？
    考上了國內首屈一指的大學，七年後的她，或許碩士剛剛畢業，或許也已經走出了校園三年。
    她可以有屬於她自己的生活，有朋友、有工作，或者，還會有愛人。
    可是，是他將她所有的前程粉碎，讓他被同學唾棄、被老師譴責、被家人厭惡、被世人的輿論逼得走投無路！
    “賀梓凝，對不起……”霍言深坐在屏幕前，看到照片上那個還帶著幾分青澀笑容的女孩，喃喃出聲。
    此刻，舊照片裏的她、那個日暮黃昏裏求他放過的她、還有今天和他一起坐在一個車裏、眸底帶著幾分疏離的她，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是他，七年前對不起她，毀了那麽純真的她！
    甚至，在這七年裏，他想起當初，也隻是覺得自己奪走了她的第一次，應該對她負責。
    可是，他卻從沒想過，那件事發生後，對她造成了怎樣的傷害！
    記憶裏，她對他說恨他的聲音，似乎一下子又變得清晰起來，霍言深坐在電腦前，隻覺得眼眶發燙，心頭堵得近乎窒息。
    她這七年裏，到底是怎麽過來的？
    這一刻，他瘋了一般想要知道，卻又害怕知道！
    但是，不論此刻的心緒如何起伏，他都明白了一點——
    這輩子，他都要用以後的時光、用他所有的生命和熱情來好好彌補她！
    隻是，一個身影，驀然浮現在了眼前。
    李曉菲。
    霍言深隻覺得心被兩種力道撕扯得難受。
    他要對賀梓凝補償，可是，對李曉菲，他更可以說是放不下。
    明明認識也不算久，可是，第一次見她就覺得印象深刻，後來相處，更是越來越喜歡。
    他熟悉了她的味道，熟悉了牽著她的手，熟悉了吻她，熟悉了她在身邊的感覺……
    可是，再舍不得，他也不能同時承諾兩個人！
    他對不起賀梓凝再先，他認識李曉菲在後，似乎，取舍再容易不過！
    手裏的鼠標甚至因為他的用力，而發出類似碎裂的聲音，有塑料片紮入掌心，傳來一陣刺痛。
    頓時，掌心一片溫熱。
    可是，霍言深都好像感覺不到一般，直到，許久，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
    他緩緩抬眼。
    便看到‘李曉菲’正站在他的書房門口，衝他笑道：“什麽事這麽投入？我叫了幾遍吃飯你都沒聽到！宸晞都在等你啦！”
    霍言深反應過來，問的卻是另一件事：“菲菲，你回家了？”
    “對啊！”賀梓凝點頭：“都六點半了！飯菜好了，下樓吃飯吧？”
    原來，竟然這麽晚了？霍言深又問：“你親手做的？”
    “嗯。”賀梓凝道：“今天下班比較早。”
    其實，是她偷偷到了地鐵站後，給領導請假說自己又拉肚子了，領導都知道她是霍言深的女人，當然批假。
    霍言深的心，升起一陣細細密密的疼，他猛地站起身，大步向著賀梓凝走了過去。然後，伸臂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裏。
    她困惑地抬頭：“怎麽了？”
    他卻驀然低下頭，直接封住了她的唇。
    從開始標準的霍氏親.吻，到後麵的溫柔細致，賀梓凝覺得有些不對。
    他吻她的感覺，似乎帶著一種難言的憂傷，仿佛下一刻就是分離。
    她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賀梓凝正想說什麽，突然感覺到肩膀上的觸感不對。
    似乎，霍言深的掌心都是汗。
    可是，比汗的觸感更加黏乎，讓她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
    賀梓凝驚了一下，用力推開了霍言深。
    她轉頭一看，果然，她的肩膀上有一片鮮紅刺目！
    “你受傷了？！”賀梓凝震驚，一把拉起霍言深的手。
    他明明送她的時候還好好的，難道後麵發生了車禍？可是，為什麽不去醫院也不包紮？！
    隻見霍言深的掌心，有一道七八厘米長的口子，有個地方還很深，此刻似乎因為他在用力，原本已經勉強愈合的傷口再次裂開，又開始往外滲血。
    “怎麽弄的？”賀梓凝又看了看霍言深的身上。
    他穿著襯衣和西褲，從衣服的顏色看，別的地方似乎沒事。
    她鬆了口氣，拉著他往外走，看到傭人，連忙問道：“醫藥箱在哪裏？”
    傭人見到霍言深受傷，也臉色一變，馬上下樓去拿。
    賀梓凝拉著一言不發的霍言深一起走到客廳，傭人已經將醫藥箱打開：“霍先生，我幫您包紮！”
    “我來吧！”賀梓凝知道霍言深一般不喜歡別人碰他，或許剛剛沒包紮還是因為他潔癖又犯了。
    說著，她將他按在沙發上坐下，然後，打開了酒精，蘸濕了棉簽，衝他道：“先消毒，你忍一忍。”
    就在賀梓凝將棉簽湊過去的時候，霍言深突然一把按住了她的手背。
    他的目光，在水晶燈下，越發深邃複雜：“菲菲，我有一件事，想要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