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宋窈,我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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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簽不簽,那是我自己的事。
我要放棄繼承,那是情分。可我要不樂意,那也隨我的本分,我愛咋咋地。
宋瑞容說得很難聽,不,她就是在罵我。
我不能受這口氣。憑什麽,我要聽她的?她雖然我和有點兒血緣關係,但一沒照顧過我,二沒關心過我,憑什麽她說什麽就是什麽,而且還是這樣一副居高臨下咄咄逼人的口氣?
我不是被嚇大的,我當然不幹。
而且,她隻要一提起我爸,嘴裏更是半句好話都沒有。
好歹,我爸也作古了,不在人世了,再怎麽,他們也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弟,她嘴巴至於這麽損嗎?
“姑媽,我有事要走了,恕不奉陪。”
我拎著包就要往茶廳外走,可我沒想到,宋瑞容緊緊地跟著我,擋在茶廳的出路口,非不讓我走。她這種行為,真的和潑婦沒什麽兩樣兒。這讓我的腦子裏,一下就想起另外一個人……顧元昊的媽徐雅芳。
雖然宋瑞容出生知識分子家庭,受過高等教育,在錫城還開有一家連鎖的珠寶行,但她的素質可真沒高到哪兒去。
她攔著我,非逼著我簽,我可真火了。
“你到底讓不讓我走?”
“不讓。”她警告我,說她白道兒上黑道兒上都認識人,我要不簽,很快就會有人騷擾我,一天到晚地騷擾個不停。“我知道你上班的地址。你不要以為自己當個所謂的小老板,就拽的二五八萬似的?我不怕!”
天啊……我真沒想到我爸的姐姐是這樣一個人!
她都在胡說什麽?什麽拽不拽的,什麽老板不老板的?這都扯到哪兒去了?就為了一份遺囑,還不惜動用黑社會的人來威脅我?
她……可真不是一個善茬。
我這人,也是個倔性子。既然如此,那我就奉陪到底了。“行啊。你盡管找人麻煩我吧,我不怕。”
宋瑞容一聽,就眨巴眨巴眼兒,眉毛眼睛都擠在一起。“你……什麽意思?”
“和你對著幹呀。”
“宋窈,我都調查過了,你不缺錢。你爸爸給你留了不少東西,你又盤了一個廠子,你不窮了,為什麽還要覬覦我宋家的家產呢?”
她說,搞不懂為什麽現在的年輕人為什麽都喜歡得現成的,都喜歡不勞而獲?
嗬嗬……
我就諷刺她:“真好笑。你姓宋,我也姓宋呀。這是正兒八經的法定繼承,憑什麽說我不勞而獲?”
宋瑞容被我的話噎住了。她似乎沒料到,我的嘴皮子挺能說的。
宋瑞容就用手戳著我的鼻子,氣勢洶洶地:“行啊,你能說,我說不過你,你給我等著瞧!”走之前,她還故意推攘了我一下。
我甩開了。
可我這心情還沒平複呢,手機鈴聲就響起來了。又是誰呀?現在我真的很煩。
“宋窈,是我。”
何鍾毓?
“你找我有事嗎……”
“你落東西了,我撿到了,現在我在你廠子裏,你過來拿吧。”
我落下東西了?什麽東西?
“你的項鏈。”他的聲音聽起來溫潤悅耳,透著一點與世無爭的雲淡風輕。
我一聽,就下意思地摸了摸頸脖,光光的,項鏈真的不見了。
我就深深歎了口氣,這項鏈還是我外婆的遺物,我媽給我的,但我戴不住,老是丟。第一次,是我和駱維森開房那天晚上,從脖子上滑了下來,駱維森送給我了。這一次,又被何鍾毓撿著了。看來,這鏈子和我沒緣分。
我就問他,我的鏈子都丟哪兒了,你在哪兒撿到的?
“花木市場。”
“哦。”我告訴他,既然這樣,那你就在維宋公司等我一會,我二十分鍾後到。
說實在的,我的內心,並不想讓何鍾毓來我的廠子。我就是覺得別扭,不知道啥原因。可既然人家是好意,拾金不昧的,我也不能冷著人家。何況,何鍾毓還是我大學的師兄,我對他的印象一直不壞。
當我驅車趕到廠子的時候,令我吃驚的是,他正在我的辦公室內,和曹姐麵對麵地坐著,聊得正歡呢。我不禁愣了愣。難道……他們認識?
曹姐對著我,她先看到了我。
曹姐的臉上就笑得和一朵兒似的:“小宋,你來了……”
我點了點頭。
何鍾毓一聽,趕緊轉過頭來,微笑地看著我。“宋窈,你這個廠子挺偏的,我找了半天,總算才找到了。”
“那……你可以給我打電話呀?”何鍾毓事先不通知我,卻是徑直來了我的廠子,雖然是還我東西,但總讓我有點兒先斬後奏的感覺。
在花木市場,我報給了他我的手機號,隨口說了一下我公司的地址,沒想到,何鍾毓真的找來了。
“宋窈,我是想給你一個驚喜。”他說得非常誠懇。
我聽了,也就不好再問什麽了。
我以為,我這回來了,曹姐就該出去了,可看曹姐的架勢,她還不太想走。她告訴我,說這位何鍾毓先生沒想到是一位懂珠寶金器的行家,她說自己這一聊,就聊得熱乎上了,還有好多問題想要請教何鍾毓。
我明白,曹姐雖然不比以前,但她還是藏了一些金銀珠寶,當作傳家寶,傳給她女兒。以前,她在會計師事務所的時候,有事沒事的,更是喜歡逛金店。
“是嗎?”我隻好笑笑。
“那可不?人家真是內行,說起黃金鑽石來一套一套的,還能鑒別古董,我聽得都傻眼兒了。”曹姐說,隻恨不能將家裏藏的一個明代的花瓶給帶過來,請何鍾毓鑒賞鑒賞。
“好啊。你問他要手機號不就行了?”
果然,何鍾毓就大大方方地和曹姐交換手機號,曹姐這才心滿意足地走了。
我就將門關上,請何鍾毓坐下。“謝謝你了。”我把鏈子放進抽屜裏,鑒於它老是掉,短期內我就不戴了。
“不用謝,舉手之勞。”我給他倒了一杯茶,他含笑接過。“你,似乎很忙?看起來總是一副風風火火的樣子?”
我聽了,就笑了笑。“還行吧。”
我覺得,何鍾毓對著我,有點兒沒話找話。還金項鏈,他也不必非要見著我本人,轉交給曹姐也是可以的。
我謝謝他的好意。
但我既然到了廠子裏,那就得說幹就幹說忙就忙了,我沒空陪何鍾毓聊天兒。
我隻好實話實說了。“你也看到了,我辦公桌上的文件一堆一堆的,您要沒什麽事的話,不如先離開吧……為了表達我對你的謝意,改天我請你吃飯……”
我認為,這樣說,也就不算下“逐客令”了。
何鍾毓是聰明人,他聽了我的話,當即就笑了笑,禮貌地站起來:“行,我不打擾你,你忙。”
他一下就要走了,我突然又覺得內疚,想送送他,送他下樓,到馬路邊兒上。
我就給他開門。
門開了,門外突然站著一個人……駱維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