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 我也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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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就歡騰起來。
這是我第一次來約翰內斯堡這樣開心。我輕輕地咯咯咯地笑了出聲,還轉了幾個圈。我等著駱維森回酒店。我等了一個小時,他也順利地從機場回來了。
“這是兩張去開羅的機票。親愛的,今晚我們就出發。”他在我的額頭深深一吻。
“餓了嗎?”我隻關心駱維森的身體。
“沒有。”
“那……我們去找一家中國餐館。我發現,在約翰內斯堡,中餐館很多。”
“我也正有此意。不過,剛進酒店之前,我給外公打了一個電話,報了平安。其實,我們手頭依舊一團亂麻,但我在電話裏說的有條不紊,外公也信了。他告訴我,他在桃林已經住的樂不思蜀了。”
我就笑了笑:“老人家年紀大了,還能活多長時間?咱們這也是善意的欺騙,如果一直能欺騙下去,就一直欺騙到底好了。”
“嗯。”他重重地點頭。
我們相擁著下樓,退了房。我們沒有多少行李,我的就幾件新買的隨身衣服,外加護照。駱維森呢,也和我一樣。今天的天氣不錯。上午,約翰內斯堡的上空白雲朵朵,天沁人心脾的湛藍。這讓我的心無比之好。
然而,這個時候,駱維森接到了一個電話。
他頓了頓,開著車的手停下了。他將他停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向左拐。
“誰?”我問。
他就放下電話,看著我:“李爾。”
“他,還想攔著我?”
“不。他沒這個權利。他要這樣做,就是對我的侮辱,莫大的羞辱。關於這點,我已經警告過他。不然,他還以為中國的男人軟弱可欺呢?我敢說,在遇到我之前,他就是這樣想的。現在,該是他將頭腦裏一些固有的垃圾清除出去的時候了。”駱維森又告訴我,“李爾沒提你的事。李爾隻是告訴我,有關牧場昨天幾名黑人聚眾鬥毆致人死亡這件事,警察局已經有了結果了。接下來,他們就勢要關閉牧場,任何人都不許進去了。”
“這是好事啊。這樣一來,牧場就能得到清靜了。”
“是啊。工人們還是照常上班。但是他們上班的薪水,自然是我轉給李爾,或者我付。總之,我不會再讓李爾幹涉牧場的經營,其實他什麽都不懂。”
“那就好。那麽,我們從開羅,不,是從蘇黎世回來後,是找一個可靠的買家,將牧場賣了呢?還是由你我接手一段日子,等牧場恢複了元氣,再做另外處理?”
“宋窈……”他掛了電話,悠悠看著我,“我想,如果你不急的話,我們倒不急於回國。我倒想真的在牧場呆上一段日子,放慢生活的步調。”
他有這個想法?
我也幽幽:“你可知我已經懷孕了?難道盡快回國不是最好的選擇嗎?”
“我當然知道。但你敢挑戰嗎?與其當溫室裏的花,不如麵對自然,浸沐陽光,將臉膛曬得漆黑,將身子養的茁壯。南非的氣候很養人的。”
我驚愕於駱維森這樣說。
他似乎一點兒也不討厭南非,一點兒也不討厭約翰內斯堡。他的骨子裏,其實是一個浪漫的人。我怎麽就沒發覺出來呢?在這樣長的時間裏?
我怔了怔,怔了又怔。
是啊,為什麽不能留下來一段時間呢?如果牧場沒有發生這些偷盜之事,如果李爾沒有的胡攪蠻纏。那麽,南非對我來說,還是一個不錯的度假勝地。但是,我還是覺得不妥。我的公司小,有經理人經營管理,可以相對輕鬆一點,但是駱維森不行。他管理的是一個集團,在本地舉足輕重的大企業。他離開了這幾日,我不知道集團是怎樣運營的。一切還是駱康老爺子坐鎮嗎?不不不,不可能,他已然那麽大年紀了。那麽,是駱維森的幾個表哥表姐?可他們都被安排在分部或者子公司擔任主要職務。我真的擔心,薑豹會卷土重來。雖然他沒有卷土重來的本領。
“那麽,集團怎麽辦?誰負責管理?”此話我脫口而出。
駱維森就對我微笑:“你猜猜是誰?”
“不要告訴我,是薑豹。”駱維森還不知道,薑豹對我不規矩,企圖強奸我的事。總之,我和薑豹已經結下梁子了。短期內不可能解和。
“當然不是。”
“那是誰?老爺子?”
“也……不算是。”駱維森點點頭,但又搖了搖頭,眼眸卻是帶著笑。
這就讓我不解了。
“哎呀,你就別賣關子了,到底是誰,告訴我嘛,我可是有知情權的!”
“好,我告訴你,你聽了,可別吃驚!不過,這是老爺子的意思。真正居於主導地位決定地位的人,還是老爺子。但他腿腳不好使,年紀那麽大,所以這具體的執行人,說難聽點,就是提線木偶……這個提線木偶就是順伯!”
什麽?順伯?這可叫我實實在在地吃一驚。
“我和老爺子通了電話後,我也吃驚。但我既然不在國內,薑豹又無力勝任,老爺子又不能親自出馬,也隻有順伯充當老爺子的跑腿了,每天去集團代為傳達老爺子的旨意了。”駱維森對我解釋。
那麽,我就全然地明白了。
順伯去……也行!有老爺子在背後掌舵,當然比莽撞的薑豹要靠譜許多!
“那麽,你真的不擔心了?”我問駱維森。
他搖搖頭:“不擔心。醫生說,老爺子活過一百歲,其實沒問題的。那麽,我也累了這麽久了,帶了那麽久的麵具,說實話,我真的想放鬆放鬆,找一個遠一點的地方,帶著我的愛人,逍遙地過一段放肆的日子。”
駱維森的話自然讓我的心,起了很大的觸動。他說的有理。但是我們麻煩還未解除。所以我還不安心。
“等咱們將這些麻煩都解決了再說吧。”他當然知道,我們所處的麻煩是什麽。
“很快就能的。”他繼續開車,在約翰內斯堡開車靠左行駛,這多多少少讓我不習慣,開著開著,總是情不自禁地朝右開。可駱維森卻駕輕就熟。到了機場。他看著我,眼眸深深地:“我說要帶你去中餐館吃飯的,但機場那邊就有一家極正宗的飯館。”說完他指給我看。
我也跟著瞅了一眼,但馬上就笑了起來。
駱維森手指的方向,的確是一家地道的中餐館。但中餐館賣的是……黃燜雞米飯。這在中國,委實算不上高端上檔次。我就笑:“你不如去找賣沙縣小吃和蘭州拉麵的館子。”
沒想到駱維森說的一本正經:“有的,你說的,約翰內斯堡都有的。這三樣小吃,不但在中國出名,在外國同樣出名。你要想吃拉麵,我帶你去那條路。”
“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嗬嗬,我就是知道。”
“算啦,我不過和你開玩笑,就吃黃燜雞米飯吧,據說還挺好吃的。”
我沒吃過,但謝穎吃過。
她說當記者,在外奔波,常錯過了飯點。有些飯店到了下午一二點,就不營業了。但隻有這三樣小吃,一天幾乎是十二小時營業的,隻要一進店裏,就有得吃,還是現做的,熱乎乎的。
我和駱維森手拉手,進了店門。店主當然是中國人,中國福建人。店老板挺著肚子,看樣子快要臨盆了,但仍舊在櫃台轉前轉後地忙活,吆喝,記賬,殷勤地用中文詢問。
來吃飯的幾乎全是中國人,清一色的亞洲麵孔。
這讓我心裏油然而生一種熟悉感,也頓生一種放鬆感。我摸了摸小腹,心裏輕輕地自言自語:“小寶寶,你可知道,媽媽懷你的時候,人在萬裏之外的非洲?我想,你一定是個聰明的寶寶。沒出生之前,已經跟著爸爸媽媽開啟了一段長長的旅行了。”
我們坐下後,點了兩份黃燜雞米飯,店夥計更是殷勤地送來兩碗綠豆湯讓我們解渴。我突然受了感動。綠豆湯溫潤的,甜甜的,很好喝。幾口下去,我立馬不渴了,也不感到熱了。
過了一會,熱氣騰騰的飯菜就端上來了。許是餓了的緣故,我吃的很香,駱維森也如是。
一碗飯,很快被我吃完了。我意猶未盡,想了想,拿起手機拍了照片,通過微信傳給了謝穎。雖然隔著六小時的時差,但謝穎幾乎是秒回。我知道,她關心我。
她給我發了一個笑臉,問我:“沒事了?”
我趕緊回:“沒事了。”
“你老公也沒事?”
“他就在我身邊呢。”
“哦,拍張合照我瞅瞅。”她又發了一個鬼臉給我。
“行嘞。”我哢嚓拍了張合照,秒傳了過去。
謝穎就回:“行啊,挺恩愛的,苦盡甘來啊你們。我要是不當記者,改當作家的話,我筆下的人物一定以你們為主角。”
我就很滿足,真的很滿足。
我就看向駱維森:“你也給你的朋友發幾張照片,發在你的朋友圈。”
“吃晚飯吧。你要不要再來一碗?”駱維森看出我沒吃飽,體貼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