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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雲凡看完照片後，把相機遞給安辰。
    林峰說的上次兩個人，就是拍了我和梁牧照片，故意抹黑盛世的狗仔。
    如今看來，那兩人是不是隻是抓新聞的狗仔還不一定。
    我忙湊過去看照片，問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安辰說，盛世建築旗下的一處工地，今天下午的時候，突然發生了腳手架坍塌事件。
    事發當時場麵十分混亂，當場就有好幾個工人被壓。
    幸好霍雲凡之前讓各分公司負責人提高警惕，尤其是工地上，專門下派了總部的人駐守，吩咐一旦有事發生，直接向總部匯報。
    事件發生後，駐守人員立馬組織救護並上報總部，霍雲凡安排林峰帶人封鎖現場。
    而那兩個趁亂進去拍照的狗仔，已經被林峰早先安排跟蹤的人拿下後暫時看管了起來。
    聽安辰說這些話的時候，我聽得一愣一愣的。
    “私自關押，會不會不大好啊。”
    不知道為什麽，我腦子裏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個。
    要是被捅出去，這也不是件小事。
    “哪裏還顧得上那麽多，現在這風口浪尖，要是不小心走漏了風聲，整個盛世都得跟著遭殃。”
    安辰不以為然道：“對手連人命都不在乎，我們要是關押兩個小嘍囉都不敢，這場戰還怎麽打，我們肯定輸。”
    我抓住安辰開頭的話，不敢相信道：“所以，腳手架坍塌不是意外，可能是人為？”
    一想到導致工地工人性命垂危的事故，有極大的可能是人為，我心裏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和人命相比，我之前的那幾張照片和不痛不癢的亂寫實在是不算什麽。
    “不是可能，而是肯定。真是沒想到，他們這麽幹得出來！”
    安辰看了照片後，憤憤道。
    霍雲凡也沉聲道，“盛世所有建築的工地都嚴格按照規範操作，腳手架坍塌這麽低級的事故，還發生地這麽湊巧，絕不可能是意外。”
    安辰跟我分析，腳手架坍塌，這在普通工地上發生雖不奇怪，但在盛世的工地上發上卻十分罕見，而且巧的是，正好是在今天這麽敏感的時候。
    如果工地的事故被狗仔報道出去，不光是本地記者，就連趕過來采訪電視劇開機的外地記者也會爭相報道。
    到時候，所有人的目光焦點都會在工地事故上，電視劇的開機儀式不僅會淪為一個笑話，很可能還會被別有用心的媒體扣上不祥的帽子。
    而這些都還不是最關鍵的。
    工地事故醜聞如果在全國鬧開，對想要拿下城西地皮的盛世來說，是致命一擊。
    “這個幕後黑手好狠的心，居然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把人命放在眼裏，難道他不怕查到他頭上麽？”
    我皺眉，不解道。
    霍雲凡抽完煙，把煙嘴擰滅在煙缸裏。
    聽了我的話安辰冷哼了聲說：“他手底下有的是人替他賣命，別說沒證據，就算是有證據，也有的是人當他的替死鬼。”
    聽安辰的意思，他們好像知道那個幕後黑手是誰。
    我問他，“你們知道是誰做的？”
    安辰看了霍雲凡一眼，笑著說：“這還用問麽，誰跟在跟盛世競爭，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
    “你說的意思是徐洪亮和蘇莫宇？”
    我有些不確定地問。
    霍雲凡和安辰沉默著沒有說話。
    “不，徐洪亮我信，蘇莫宇不可能。”
    徐洪亮能做這事，我並不稀奇。
    但蘇莫宇，以我對他的了解，他絕不是那種不折手段的人。
    總不能僅憑徐洪亮和蘇莫宇兩人有些交集，就認定這事有蘇莫宇的參與。
    安辰挑眉，“小然然，你這麽激動做什麽？現在說是或者不是，還為時過早，事實會證明一切。”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有些激動。
    隻是一想到他們把蘇莫宇和徐洪亮那種做事不擇手段的人混為一談，我就心裏有些不舒坦。
    “我沒有。”
    我下意識地否認，“我隻是覺得畢竟事關重大，還是查清楚再下結論比較好。”
    說這話時，我下意識地看了看霍雲凡。
    對於我說的話，他並沒有什麽反應。
    隻放下了交疊的雙腿，起身，步子優雅地走到包廂角落的落地鏡前，理了理衣服和領結，緩緩道：“這不過是剛剛開始。”
    整理好衣服後，霍雲凡轉身對著林峰說：“明天另外安排另外的人到工地正常上工，告訴他們，如果有人問該怎麽回答。至於怎麽說，這不用我教你吧。”
    邊說，霍雲凡邊輕慢著腳步走了回來。
    “是，霍總，我現在就去安排。”
    林峰領命，躬身退了出去。
    “走吧，帶上相機，我們去找梁牧。”
    霍雲凡對安辰說完後，率先朝門口走。
    我和安辰隨後跟上。
    我心裏覺得奇怪，聽霍雲凡的話，他是要找梁牧說工地的事。
    不過，我隻心裏暗自疑惑，並沒有多問。
    跟著霍雲凡走到包廂門口，我上前敲門，開門的是李秘書。
    見我們，他好像一點也不奇怪。
    李秘書微笑著跟我們打招呼，將我們迎進包廂。
    我環顧了下梁牧的包廂，布局跟我們的差不多，隻茶幾上多了擺放精致的果盤。
    見我們進去，梁牧從沙發上起身,等我們落座，他揮揮手，讓李秘書出去。
    李秘書躬身退了出去。
    門剛合上，梁牧便問霍雲凡，“事情現在怎麽樣？”
    霍雲凡讓安辰把相機給梁牧，並把之前林峰匯報的情況又跟梁牧說了遍。
    梁牧翻看了照片後，皺眉道：“離競標還有半個月，這半個月內，你們工地上不能出任何事。”
    邊說，他邊把相機還給安辰。
    “就這照片，要是流出去，被有心人誇大，到時候不管調查情況如何，隻要查證這事是真的，連我都沒辦法保留你們的競選資格。”
    霍雲凡點頭，“我已經安排下去，醫院那邊有人守著，工地也換了波人正常開工，就算是有人想捕風追影也沒機會。”
    我忽然發現，霍雲凡跟梁牧的關係好像密切了不少，甚至可以說進展地突飛猛進。
    方才會場裏，看見梁牧跟他們一起，我還以為那是霍雲凡因著梁牧的副市長身份，親自陪同一起到的會場。
    可現在看來，好像不隻是那麽簡單。
    “那就好。”
    梁牧點頭，“要是你這邊出事，我們的協議可就全都失效。”
    “梁副市長放心，不會有事。”
    霍雲凡麵無表情地應聲。
    我心裏疑惑著，不知道這兩人達成了什麽協議。
    接下去，三人又說了有關競標的事。
    我一個人在旁邊坐著，聽得一知半解。
    正覺得百無聊賴時，霍雲凡從果盤裏拿出了個橘子緩緩剝殼。
    我的視線落在他修長的手指上，他剝橘子的手勢很熟練，三兩下便剝好了。
    他隨手遞給我，我微愣了兩秒，伸手接過。
    我連忙從桌上抽了兩張紙巾遞給霍雲凡，他隨手接過擦了擦。
    從始至終，他的動作都特別自然，也沒有斷了跟梁牧的談話。
    旁邊的安辰露出一絲揶揄的目光，我狀似沒看見般，自然地掰開橘子吃了起來。
    “雲凡，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和梁副市長都在，你怎麽能厚此薄彼，隻給喬然剝呢。”
    安辰對霍雲凡偏心的舉動表示不滿。
    沒想到他居然當著梁牧的麵調侃我和霍雲凡，這讓我有些不好意思。
    “費什麽話，想吃，自己動手。”
    霍雲凡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安辰撇嘴，不依不撓，“雲凡，好歹我跟著你這麽多年，不說出生入死，說做牛做馬不為過吧。你這麽做，真是寒了兄弟我的心。”
    邊說安辰邊搞怪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做疼痛狀。
    安辰這家夥，正事一說完，就沒個正形。
    霍雲凡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你換個性別，說不定我會願意代勞。”
    邊說，他還邊有意無意地視線從安辰的某一點掃過。
    安辰似乎某處一緊，不自在地把腿架了起來。
    他顫著聲音道：“你，你這麽對我，小心梁副市長看了，不敢跟你合作。”
    說著，他還慫恿梁牧附和。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梁副市長想必能懂。”
    霍雲凡不理會安辰的作妖，輕淡道。
    我有些弄不懂霍雲凡。
    他在外人麵前向來不會透露半點我跟他的關係，可在梁牧麵前，他卻毫不隱藏。
    梁牧笑著看了我眼，嗬嗬道：“沒想到霍總也是個性情中人。”
    說霍雲凡是性情中人，也虧梁牧想得出。
    仔細琢磨梁牧這話，又覺得好似別有深意。
    霍雲凡客氣地笑笑：“梁副市長，都這麽熟了，就別這麽客氣，直接叫我名字即可。”
    “既然這樣，雲凡兄，我就不客氣了。”
    梁牧笑著，瞬間就換了稱呼，不虧是混官場的，套起近乎來也是一點也不扭捏。
    他表示親近，霍雲凡自然也不會繼續疏離。
    隻不過，我心裏暗暗在想，他會叫梁牧什麽呢，梁兄，那豈不是很好笑。
    想到這兒，我情不自禁地腦補出了一副畫麵。
    突然，一隻手在我額頭輕彈，“想什麽呢，想這麽入神。”
    能對我做這動作的，也就隻有霍雲凡了。
    我輕揉了揉額頭，見梁牧和安辰已經起身。
    原來，linda過來通知大家參加晚宴。
    我連忙站了起來。
    出門的時候，我聽到霍雲凡叫了梁牧一聲。
    自然不是我想像中的梁兄。
    晚宴是在樓下盛世旗下酒店的宴會廳舉行。
    廳麵不大，晚上繼續留下的，都是一些核心人物，自然不像白天那般大排場。
    我們到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在了。
    宴會廳裏衣香鬢影，人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處交淡。
    梁牧是副市長，他的出現，自然引得一大波人迎麵而來。
    這種場麵，我向來不是很喜歡。
    有linda在，我的存在便可有可無。
    跟霍雲凡說了聲，我便自顧自找了個角落尋清淨。
    自助餐台麵上的小菜很精致，我看了肚子咕咕作響。
    正拿起餐盤，夾了塊小蛋糕，有人拍拍我的肩膀。
    轉身，看到身後之人，我手一抖，差點沒手滑把盤子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