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血海深仇,十年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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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陸寒亭拿了手機就給他媽打電話,當著我麵兒跟他媽嘀嘀咕咕半天,然後把手機遞給我。
說實話,不奇怪是不可能的,陸寒亭一直特別聽他媽的話,他媽說什麽他聽什麽,所以我當初才那麽受他媽的委屈,他現在怎麽還讓他媽給我道歉了?
難道是黎禹宸的動作嗎?
我轉念一想,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可能不可能,黎禹宸不可能知道我和陸寒亭的那些事兒的,就算是知道,他得是多大的胸襟,還讓陸寒亭來給我道歉?
陸寒亭正好把手機放免提。
“囡囡啊,阿姨以前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你不要怪阿姨嘞,阿姨年紀大了,老糊塗了,不懂事,阿姨跟你道個歉啦。”
裏麵還真是陸寒亭母親的聲音,道歉道的分外心誠,聽得我都有點懵了。
“以前的事情都是阿姨的錯,你要打要罵,說阿姨就好了啦,不要為難寒亭啦,你知道的,寒亭是真心喜歡你的嘞。”
她說的話,我聽著都覺得渾身難受,以前她可是極盡嘲諷之力來罵我的,我以前還真想過狠狠地罵她打她一頓,但是她現在突然換了一副嘴臉,好聲好氣的求我,我還真下不去嘴罵她。
“好了,紅豆啊,你能原諒我了?”陸寒亭掛了電話,絲毫不在意我拿著花砸他臉,反而笑的一臉溫柔:“我就知道的,你是最好的。”
這話是真聽得我惡心了,我退後半步,嫌棄的看著他:“有什麽話,趕緊說,否則就滾。”
“是這樣的。”陸寒亭搓了搓手:“你媽媽,今天聯係我了。”
“恩?”我聽得一陣詫異,我媽媽?王清?
“她聯係你做什麽?”我提到她就沒法給人好臉色,語氣也跟著更衝了些:“她跟你說什麽了?你沒告訴她我們已經分開了嗎?”
陸寒亭臉上有些不好意思,搖了搖頭:“沒告訴她,我是怕老人家接受不了。”
真是睜眼說瞎話!
我“嗬嗬”冷笑兩聲看他,連他的話茬兒都不接。
陸寒亭隻能自己硬著頭皮說下去:“嶽母跟我講,她認識幾個朋友,想介紹給我,讓你今晚跟我一起去參加宴會,還有他們林家最近有一塊地要修建個公園,我想跟嶽母——”
我算是明白了,王清看我不接受她,直接拐彎抹角給陸寒亭送東西,我今天驗骨髓,她就給陸寒亭塞好處,真是一來一往誰都不欠誰的。
“別叫她嶽母了,你們兩個都不配。”我打斷他:“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她隻是送了個紅包來,還被我丟回去了,至於你,比她更無恥,你有這個功夫,不如去攀附米蘭有用點。”
我越說越生氣,理都不想理他,抬腳就要走。
“紅豆!”陸寒亭跺了跺腳:“你別走!”
見我狠了心要走,陸寒亭一咬牙:“你弟弟不是還要上重點高中嗎?我給你走門路,你帶我去這宴會走一趟,把我介紹給林老爺子!”
真是為了上位,什麽都豁出去了,陸寒亭有個姐姐是教育局局長的小三,不過那個姐姐人很貪,他要是真想給我走這個門路,不知道要塞多少錢。
但說實話,我心動得很,我那個弟弟不成器,不好好學習,跟我爸學的天天逃課打架,我都管不了他,但我心裏,還是希望他能上一個好高中。
見我不說話,陸寒亭心裏有了底,使勁兒勸我,我咬牙:“好,我跟你去,但我不保證能把你介紹過去。”
“沒事,沒事。”陸寒亭一個勁兒的賠笑:“隻要你把我介紹到嶽母麵前,剩下的話我自己說就行。”
我聽得心冷直冷笑。
陸寒亭其實一直都是個心高氣傲的人,他表麵上對誰都可以阿諛奉承,其實心裏有一套自己的算盤,他一直認為自己隻是缺少一個鯉魚躍龍門的機會,一直認為自己隻要有一個跳板,就能飛黃騰達。
我以前就不信他,但願意陪在他身邊,現在離他遠了反而看的更清楚了,像他這樣一瓶不滿半瓶晃蕩還一直想走門路走捷徑的人啊——帶他去了也沒用!
“我要回家換件衣服,你順便跟我講一下這個宴會吧。”我端著架子,跟白城揮了揮手,就跟他走了。
“好像是w市那個豪門家的姑娘回國了,辦了個迎接會,但更多的都是一群商人的合作會談。”
陸寒亭在我耳邊講著,大概是下了功夫了解,講話一套一套的:“嶽母說了,要把我介紹給幾個正好有工程的人,到時候我可以自己去拉合同。”
我看都不看他,心裏自有盤算,想借著我的翹班跳上去,你也不怕摔斷腿!
一路到家,我沒讓陸寒亭進我的門,自己回家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去衣櫃裏挑衣服。
自從黎禹宸說著衣服是別人的,雖然是新的,但是我也沒動過了,我自己買了一些衣服,但翻來翻去都沒有禮服,最後我隻能去衣櫃裏拿。
幸好,這裏有好多件小禮服,我挑了一件不是很豔麗的白色禮服,坐在鏡子前化好妝才出門。
門外陸寒亭明顯等得不耐煩,但咬著牙硬壓著脾氣,蹲在一邊兒抽煙,抬頭看我的時候眉眼還是蹙著的,但瞬間眼底就湧上許多驚豔,匆匆起身把煙蒂踩在地上碾碎,湊過來跟我笑。
“離我遠點。”我踩著高跟鞋退後一些,絲毫不掩蓋嫌棄:“你得煙味兒太難聞了。”
“是,是。”陸寒亭點頭:“我不抽就是了。”
他的服從和臉上討好的笑容讓我心裏十分滿足,一路上我甩了不少臉子,但他都笑眯眯的看著我,一有不對就哄我。
但他越這樣,我心裏越恨,越恨我就笑得越開心,陸寒亭,一切才剛剛開始呢。
到了設宴的酒店,我心裏的恨意到達了頂峰,連心髒都跟著抽。
這酒店,竟然是翡翠酒店!
w市最出名最昂貴的酒店,我早該猜到了,人家上流社會辦宴會都是在這兒的,而一個月之前,我也是在翡翠酒店的地下停車場捉奸,被米蘭生生撞得差點死掉的!
“紅豆。”陸寒亭笑的一臉溫柔,似乎都不記得在這裏究竟發生過什麽,很紳士的給我拉開車門:“就是這兒,我們進去吧。”
“好啊。”我鬆開緊緊掐著手掌心的手指,笑著把手遞給他,一步一步跟著他一起進去。
血海深仇,我們十年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