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陪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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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去的時候,我們之間氣氛很沉默。
黎禹宸在開車,我坐在副駕駛,幾次想問他什麽話,又都憋回去,隻是悶悶的坐在副駕駛上。
剛在警察局,黎禹宸安排個保鏢送我回車上,而黎禹宸自己和那個叫鄭和的律師一起出來,在月光下說什麽話,而我一個人在車上等。
這一等就足足等了有十分鍾,這十分鍾裏,他們都說了什麽?為什麽鄭和叫黎禹宸姐夫?難道黎禹宸結婚了嗎?
我忍不住轉頭看他,手指頭攪在一起,終於忍不住扭過頭看黎禹宸,問了一句:“黎禹宸,鄭和他為什麽——他,他是誰啊?”
“是我一個遠方表弟。”
黎禹宸淡淡的提了一句。
什麽你的遠房表弟?人家叫你姐夫呢!
我心裏憋著一股氣,也不問他了,自個兒靠著副駕駛的窗戶看著窗外。
車窗外有淡淡的涼風吹過,我這人憋不住心思,幾次都差點兒問出來,又都生生憋回去了。
回家再問吧,好好措辭一下,回家問。
我心裏壓著一塊大石頭,一路上坐立不安,到家樓下的時候,我剛準備下車,就聽見黎禹宸淡淡的說道:“我晚上有事,你自己休息吧。”
我當時腦子轉不過來,問了一句:“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就跟質問丈夫去哪兒了的妻子一樣的語氣,我自己問出來都傻了,抿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不過,黎禹宸也沒回答我,隻是淡淡的看了我兩眼,說道:“鄭和那邊我會處理的,你不用擔心。”
這時候我是不是該識趣的下車?
我心裏頭堆積幾分不爽和壓抑,但黎禹宸又是一臉認真地看著我,我咬著牙從車上下來了,正要甩上車門,卻聽見黎禹宸補了一句:“衣櫃裏原先的衣服我都已經幫你換掉了,都是新的。”
我當時正“啪”的把車門甩上,黎禹宸說完這句話之後,也沒等我的反應,開車就走了。
衣櫃裏的衣服,都被換掉了?
什麽意思?
我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轉頭提著裙擺就衝上樓,回家直奔衣帽間去看。
以前衣帽間裏分成兩個極端,一邊兒是原先那些漂亮衣服鞋子,價格貴的讓我咋舌,一邊兒是我自己買回來的地攤貨,雖然能穿出去但確實比不上那些大牌。
而我剛衝進衣帽間,就被晃了眼。
衣帽間裏琳琅滿目,全都是新衣服,新鞋子,新包包。
而我身上還穿著一件兒我自己從淘寶上買的衣服,相形見絀。
我站在門口想了好久,恍惚間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嫌我以前的衣服寒酸呢,才給我買了這麽多衣服,還是想讓我心無芥蒂,所以把另一個女人的衣服都扔掉,換成新的送給我呢?
我想了想,寧可是第二種。
晚上的時候,黎禹宸真的沒回來,我自己還心存僥幸的做了飯菜,涼了熱熱了涼,但黎禹宸都沒回來。
我淩晨多的時候很倦了,衝進洗手間洗了把臉,一抬頭就看到了鏡子裏的我。
我才二十二歲。
從小就有人誇我長得好看,所有人都說我是個嫁富豪的命,結果我卻苦了一輩子,現在終於摸到了個富豪的邊兒了,結果還是個結了婚的富豪。
我一時間心灰意冷,也懶得去管他回不回來了,洗了把臉就回到臥室,自個兒撲床上睡去了。
結果睡也睡不好,滿腦子都是黎禹宸。
他如果真的結婚了,那我算什麽啊?
小三嗎?
一想這些,我心裏就堵得慌,翻了個身在床上,望著頭頂的天花板,硬生生的拍了拍自己的臉,強迫自己睡過去。
不想了不想了。
明天的事,明天再講吧。
我在床上翻了個身,終於困倦的囫圇睡了過去,第二天早上在床上一睜眼就九點半,朦朧的在床上坐了一會兒,然後的遲到了。
我趕到公司的時候已經十點了,我蔫兒蔫兒的從門口進去,剛走到員工區,就看見杜姐向我走過來。
“好妹妹,你幫姐姐個忙。”杜姐過來拉我的手,笑的一臉溫柔:“你幫姐姐把這個送進去。”
她手上捏著一個文件,指著黎總辦公室:“我還有點事兒要忙呢,黎總見了我又要問我公司的事兒,我呀見了他就腿軟。”
我心裏一瞬間七上八下的,竟然覺得有些不知道怎麽麵對黎禹宸。
“好妹妹!”杜姐晃了下我的手。
“好。”我心裏不知道出於什麽感覺,竟然很開心能夠用公事的由頭去見他一麵,結果我剛一答應,四周立刻竄出來幾個人,嘴裏紛紛說著“幫我們也帶一個”,就把一個個文件塞到我手裏。
還有個小秘書,還塞給我一杯咖啡,我實在拿不住了,她才作罷。
於是,我在一群人期待的目光裏,走到黎禹宸的門口,敲了兩下,聽到裏麵傳出來黎禹宸的一聲“進”,我才推門而入。
情況比我想的還要糟糕一點。
黎禹宸的情緒很不好,原本一雙睿智冷靜的眼眸此刻充滿紅血絲,桌上有一杯喝了一半兒,已經涼掉了的咖啡,地上扔著兩個文件,他的桌角上還放著一個已經開了的安眠藥瓶子。
他聽到動靜,一眼看過來,眉眼很冷,甚至夾雜著幾分莫名的敵意,看得我渾身發麻,一時竟然覺得動彈不得。
大概是看到我,他的眉眼逐漸軟下來,啞著聲音念了一句:“過來。”
我就過去,順便把文件什麽的都放在他桌上,他眉眼掃過,眉間一挑。
“是杜姐拜托我的。”我笑了一聲,也沒瞞他,走到他的椅子後麵,輕輕地給他捏肩:“他們不太敢過來,是做錯了什麽事嗎?”
陸寒亭的媽媽以前腰椎不好,我特意學了一手按摩的技巧,學了個滿手的蠻勁兒,結果現在卻成了我照顧另一個男人的手藝。
“恩。”黎禹宸似乎很放鬆,向後靠了一些,呼吸很重的吐出一口氣:“公司上下,都腐朽成一片。”
我聽不懂他的意思,但能感覺到他語句中的疲倦。
“去休息一下嗎?”我看向他桌角開了的安眠藥瓶,我上次見到的時候似乎還是滿的,但現在裏麵寥寥幾顆。
黎禹宸沒動,也沒說話,我早就摸透了他的脾氣,沉默就是同意,就拽著他把他帶到沙發上,又把窗簾拉上,給他把領帶和外套脫掉,倒了一杯溫水,把沙發上的抱枕弄成枕頭的樣子。
“你在這裏休息一會兒。”我正忙活著,突然,黎禹宸從後抱著我,沙啞的吐出來一句:“陪我一起。”
就這幾個字,擊潰了我所有防線,一咬牙一回頭,直接把他撲在了沙發上,低頭狠狠地咬上他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