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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按時到了維多利亞，這一次卻意外的沒有看到總是站在門口的頎姐，不過這也很正常，她既然出賣了我，怎麽還會在我的麵前招搖過市。我輕歎了一口氣，和往常一樣走進了化妝間。我剛一坐下，白秋就已經湊了過來。
    白秋的消息總是很靈通，這大概和她在維多利亞時間長了有關係吧，任何一手的消息，我總能從白秋的嘴裏聽到。不過，白秋雖然嘴雜了一點，人倒是沒什麽壞心，所以在維多利亞才能混這麽久。
    我從包裏拿出一隻睫毛膏，對著鏡子補妝，白秋靠坐在我的梳妝台上，小聲的說道，“秦若，你聽說了嗎，新來了一個小姐妹。”
    我繼續我手上的動作，頭也不抬的回應道，“白秋，這有什麽好奇怪的，維多利亞這個地方，哪一天沒有新人進來，虧你還待了這麽多年。”
    白秋搖了搖頭，語氣嚴肅的說，“秦若，這次這個女人，來頭可不一般。”
    我擰起了睫毛膏，放回了我的包裏，抬起頭看著白秋，想要回應一下她所謂的八卦。我靠在椅背上，認真的問道，“哦？怎麽不一般。”
    白秋說，“不是我瞎說，那個女人的氣質和你有幾分相像。剛來這裏第一天，頎姐就親自帶著她去熟悉包廂了。”
    “和我？”我指著自己問道。白秋的話我沒有聽明白，但我大抵還是不信的。維多利亞幾百號姐妹，各個都有自己的特色，我至今也沒有找出過任何一個人，和我有什麽相似的。
    既然是八卦，我也權當做一個笑話來聽，根本沒有放在心上，直到真的見到於菲菲的時候，我才徹底的相信了白秋的話。
    那個女人並不是樣貌和我相似，而是她的眼神。雖然她第一次來維多利亞，卻完全沒有半點的膽怯，仿佛所有的一切都看的很淡。她話不多，一個人坐在角落裏，即使什麽都不做也可以安靜的坐很久。
    我也總算是信了，看來，頎姐確實是給她自己留好了後路。
    今天的維多利亞好像特別的熱鬧，化妝間裏的談話聲也比平時大了不少，我雖然一向不喜歡管這些閑事，卻也被這樣的氣氛給帶動了。女人多的地方，話題就多，我坐在位置上，都能感受到她們的興奮。
    聽說今天8258來了幾個客人，頎姐已經去招待了，怪不得會有這樣的反應。維多利亞一共有三個這樣的包廂，最低消費是五萬元起，能進到這幾個包廂裏的客人，非富即貴，出手也格外的大方。這幾個包廂，一個月開張的次數也就三五次，每一次賬單都高的可怕。能被叫進去選台，就算隻是喝幾杯酒，小費應該也能翻平日裏的好幾倍。
    這樣的包廂，頎姐總是會安排我去陪，我一點都不意外，隻是不知道今天又來了哪位客人。我看了一眼時間，離開工還有兩分鍾，我從包裏拿了口紅補色。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頎姐興奮的聲音。
    她沒有和往常一樣喊我的名字，而是大聲的喊著另一個人，於菲菲。
    “菲菲，快點走，今天來了個大客人，就點一個姐妹去陪，你快跟我走。”
    伴隨著其他姐妹的唏噓聲，耳邊還傳來了白秋的抱怨，她不滿的說道，“這頎姐什麽意思，這幾個包廂一向都是由你去陪的，今天出了什麽鬼了，那個女人剛來第一天，就被安排到8258，這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我沒有回答，心裏已經很了然了。隻是驚異於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也驚異於頎姐高明的手段，原來她是早有安排的。
    白秋拉了凳子在我旁邊坐下，她壓低了音量，問道，“秦若，是不是你的事情被頎姐知道了？”
    白秋說的，應該是我和陸莫笙的事情，那天我沒有否認，所以，白秋應該是知道的。但除了她之外，再也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了，而且，我堅信，白秋一定不會出賣我。其次，於菲菲的出現也絕對不是偶然，我想，頎姐培養她也花了不少心思吧。
    “算了。”我隻是淡淡的回應了兩個字，就沒有多說什麽。夜場裏，白秋看得比我多，也懂的比我更透徹，她現在會打抱不平，也隻是因為這件事是發生在我身上。
    “秦若，秦若。”頎姐剛離開沒多久，又折了回來，這一次，她直接扭著腰走到了我的梳妝台前。頎姐臉上早就掛上了諂媚的笑容，一來就拉著我的手，笑語盈盈的說道，“秦若啊，你昨天走的早，我以為你身體不舒服，大概今天也不會來了呢，沒想到你已經到了。”
    頎姐這番虛情假意，任誰都聽得出來，但我也沒有拆穿她，我笑著點了點頭，不著痕跡的抽回自己的手，回應道，“嗯，最近身體虛的很，也不知道怎麽了。”
    頎姐尷尬的笑了笑，“秦若，8258來了兩個客人，你準備一下，跟我過去吧。”
    我對頎姐的話感到驚訝，但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倒是白秋大概是因為看不慣，冷冷的嘲諷了一句。
    “喲，怎麽了，頎姐，那個於菲菲，客人看不上嗎？”
    頎姐的臉色很難看，卻依舊硬撐著一副笑容。我現在還沒有打算和頎姐撕破臉，該給的麵子總要給的，我站起身，乖順的說道，“頎姐，我們走吧。”
    頎姐又恢複了以往的笑容，還不忘誇讚我幾句。
    “還是秦若懂的分寸，這幾個包廂裏的客人啊，也就隻有你搞的定了。”
    我跟在頎姐後麵，到了8258的包廂。包廂裏坐著幾個人，衣著打扮都很得體，一看就不是混跡官場的那些老滑頭，但即便是這樣，坐在那裏的陸莫笙還是一下子就引起了我的注意。
    陸莫笙坐在那裏，低頭抽著煙，從我走進來開始，他就沒有看過我一眼。讓我好奇的是，他的身邊坐著一個女人，卻不是維多利亞的小姐，看她的長相和穿著，應該也是一位富家小姐才對。
    我很快回過神來，走到了最近的一個男人身邊坐下，拿起麵前的紅酒瓶，替他們的酒杯裏斟上酒。我正在呆愣的片刻，陸莫笙卻突然開了口。
    我見他俯下身，把煙頭掐滅在茶幾上的煙灰缸裏，冷冷的說道，“那批貨已經拖了十幾天了，不能再拖下去了，要想辦法處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