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我真是見不得你這種恬不知恥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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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我的婉言謝絕會讓厲皓廷離開,但沒想到他卻拉開車門,撐著傘下了車。他走到我的身邊,低聲的說道,“上車吧,下著雨,又這麽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到底也不方便,我送你。”
我實在沒有辦法再拒絕他,想著他到底是齊恒琛的朋友,我也應該對他多一點信任才對。我點了點頭,“謝謝你,那就麻煩厲少了。”
厲皓廷替我撐著傘,拉開車門讓我上了車。我告訴司機地址之後,車子就開了出去。一開始的時候,我多少有些尷尬,不知為什麽,離開維多利亞後,我就變得沉默寡言,這麽長時間來,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我聽琛哥說,你不是海城人。”厲皓廷的聲音把我的思緒拉扯了回來。
我轉頭看著他,回答道,“嗯,我是蘇州人。”
“我母親也是蘇州的。”厲皓廷帶著淡淡的笑容,和我攀談起來。
不知道為什麽,和他說話的時候,我沒有什麽壓力,不似其他客人那樣,讓我覺得很陌生,總是惦念著自己的身份,和厲皓廷聊天的時候,給我一種很輕鬆的感覺。
車子在公寓門口停下,雨也已經停了,我和厲皓廷道了謝就離開,也沒有把剛才的聊天和那種情緒記在心上。我和往常一樣打開門,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當我打開燈之後,眼前的一切讓我無比的震驚。
房間裏一片狼藉,所有的東西全都被破壞了,玻璃的茶幾碎了一地,櫃子裏的東西也被翻出來扔在了地上。廚房裏,餐廳,甚至連洗手間裏都無一幸免,隻要是能看到的地方,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我慌張的扔掉了手裏的包,奔回臥室裏,想從櫃子裏找出那個木質的盒子,但原本放置的地方卻沒有那個盒子,那一瞬間,我整個人都慌了。我倉惶的房間裏翻找,總算在一個角落裏看到那個盒子,那裏麵的東西,也還在。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索性這件東西還在,讓我原本煩亂的情緒緩解了不少。我坐在那裏發了一會呆,拿了手機想給白秋打電話。這裏顯然是不能住了,如今能收留我的,恐怕也就隻有白秋了。
但我打了很久的電話,她都沒有接,我也隻能放棄了。最後,我帶了一些衣服,到了附近的酒店開了一間房,在那裏湊合了一夜。
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報警,我知道,這根本沒用,家裏被翻成這樣,顯然不是小偷的作為。我們這一行,這種事情並不少見,就維多利亞的那些小姐,都存在著太多的勾心鬥角,誰也防不住是誰想要整我,我不想去追究,也懶得去查,大不了就搬家吧。
這些事情難不倒我,隻是有些麻煩罷了,我從網上搜了幾個合適的地方,第二天就去了看了房子。大抵是運氣好,才看了第二家的時候,我就定了下來,這裏的環境不錯,裝修也很符合我的要求,價格也算適中,我和房東敲定了價格,付了些定金就離開了。
我沒來得及回酒店,直接就去了維多利亞,不知是不是我多疑,我總覺得有些怪異,好像每個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從大門走到化妝間的這一路上,不少人對我指指點點,甚至在竊竊私語些什麽,讓我實在有些困惑。
到了化妝間,我徑直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到原本放在梳妝台上的化妝品被人弄的一團糟,粉底,口紅全都被拆開來刻意的破壞,桌上一片狼藉。
如果說,有人在背後議論我,這些我都不在意,但這樣光明正大的針對我,我憑什麽要受這種氣。白秋說我總是喜歡息事寧人,並不代表我可以逆來順受,這件事情,我必須要討個說法,否則,以後維多利亞大概每個人都可以來欺負我秦若了。
我轉身就準備去找頎姐,我想,就算她現在有了於菲菲,也不可能半點都不顧我的臉麵,畢竟還有許多客人是衝著我秦若來的,以頎姐的城府,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和我撕破臉。
隻是我剛走了兩步,就聽到耳邊傳來一些不堪入耳的諷刺言語,我轉頭望著站在那邊的一個女人,她雙手環在胸前,眼裏充滿了對我的鄙夷,這番話她像是在說給旁邊的人聽,卻根本就是在針對我。
她不屑的說道,“有些人啊,當了婊子,還要守著那塊牌坊,好像以為全世界都不知道她做了些什麽一樣。”
“你什麽意思?”我上前一步,冷冷的問道。
大抵是沒有想到我會突然開口質問,那個女人稍稍有些怔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她朝我走了一步,提高了音量,頗為鄙夷的說道,“我說秦若啊,你真夠可以的,表麵上端著一副清高的模樣,賣笑不賣身,耍的那些男人團團轉,背地裏也逃不過被人包養的命運。我真是見不得你這種恬不知恥的嘴臉。”
這個女人我見過幾次,也聽白秋提起過,說是被一個富商包養了沒多久,玩膩了,才來的維多利亞。這種女人,在客人那裏得不到關注,除了搔首弄姿之外,也沒有其他的本事,所以隻好把精力放在了詆毀別人的身上。
聽到這些莫須有的指控,雖然她的話很難聽,我還是覺得有些好笑,而我也確實笑出了聲。那女人變了臉,惡狠狠的瞪著我,“你笑什麽。”
“你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啊?”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說,“你有什麽證據說我被人包養了,而且,就算真的是這樣,那又如何,也總好過你連一個男人都拴不住來的強。”
“你……”那女人被我氣得麵紅耳赤。
在我們爭吵的時候,周圍早就聚滿了看熱鬧的人,我一點都不忌諱,我甚至也想讓她們搞清楚一件事,我秦若沒有那麽好欺負。
這裏的動靜終究還是引來了頎姐的關注,我見她撥開人群走進來,也適時的閉了嘴。頎姐睨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那個女人,轉而問道,“幹什麽呢這是,都不想幹了,是不是。”
我什麽話都沒說,隻是伸手指了指我的梳妝台。我雖然不知道這些事是不是這個女人幹的,但眼下這個情況,也隻能全都推給她了,目的也是想讓頎姐替我出一口氣。
果然,那個女人急了,她連忙辯解道,“秦若,你不要胡說,這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你少汙蔑我。”
頎姐看著我,像是要我給她一個說法。我淡淡的開口說道,“我什麽都沒有說,你為什麽這麽著急,做賊心虛嗎?你不是覺得頎姐對我太好了,對你們來說不公平嗎?這些話,你怎麽不當著頎姐的麵說?”
女人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但頎姐根本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頎姐沉默了一會,神色嚴肅的說道,“我說過,我最討厭兩種人,一是不聽話的人,二是嚼舌根的人,我在這裏再重申一遍,以後不管是誰,壞了我的規矩,一樣給我滾蛋。”
我從來都是知道頎姐的厲害,別看她平時笑臉迎人,但是她的手段,絕對不是我能比的。我今天借她的手來打了其他姐妹的臉,頎姐也一定是知道的,隻是,眼下她沒有其他的選擇,隻能護著我,因為,對她來說,我至今還是有利用的價值。
不用想也知道,那個女人一定不可能再待在維多利亞了,而離開之後,她也不可能再去其他的夜總會,這個圈子就這麽大,哪裏也不缺女人,誰也不想給自己招惹麻煩。
我知道,從今天開始,我就要小心翼翼的行事,不能讓任何人抓到我的把柄。這次的事情,我後來才知道,那天,有人看到我上了厲皓廷的車,還看到他替我撐傘的那一幕,添油加醋一番,就好像我和厲皓廷有著不可告人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