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這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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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淵捷,你……真是我的克星……”
她這句話語氣充滿了無奈。
陸淵捷覺得有些難受,看著她這個樣子,早知道……就不把藥扔掉了。
“還不開快點!”他心情不太好,語氣重了幾分對司機這麽說著。
司機不敢怠慢,車速提上去幾分,更加迅速地朝著醫院開過去了。
而陸淵捷再看莫晚成,她已經閉上了眼睛,似乎是暈過去了,臉色被頭疼折磨得蒼白一片,額頭上都是細汗。
他拿出手機給吳雙打了電話,將情況說了一下之後,吳雙就在那頭有些無語了,“你好好的,刺激她做什麽,刺激她也就算了,把她藥扔了做什麽?她是病人!你怎麽做事老按照自己的想法走?”
吳雙沒好氣地這麽說了一聲,陸淵捷在這邊不答,似乎是自知理虧,“我現在帶她過來了,你在醫院等著。”
吳雙在那頭應了一聲,掛了電話之後想到,這樣也好,說不定,自己就能夠看到活的多重人格了,先前也隻是聽陸淵捷說了,他還真沒親眼見著。
所以就去樓下門口等著了。
而陸淵捷剛掛電話,伸手將她攬了過來,撥了撥她頰邊被微微汗濕的頭發,下一秒,就看到她的眸子已經睜開來,眼神漸漸變得清亮澄澈,就這麽定定地看著他。
這不是莫晚成,隻對上這眸子,陸淵捷就知道,這不是莫晚成。
這恐怕,就是吳雙口中的那個,她的治愈人格吧。
這樣清澈的眸子,清清亮亮的,像是根本就沒有經曆過世間疾苦的小孩子一般,竟是讓陸淵捷一瞬間有些看到了當年她的影子,也是那樣,無憂無慮的,仿若沒有經曆過世間疾苦。
隻是除去這清亮,那時的她,眼睛裏總是帶一些小小的驕傲和任性。讓人忍不住就想要疼愛她。
那個時候她總是跟在自己後頭,眼神裏總是那些毫不掩飾的情意,可是現在,這雙一樣清澄的眸子裏頭,什麽都沒有,隻有陌生。
“又是你?”她張口就是這麽一句,直接就讓陸淵捷皺了眉頭。
分裂出來的人格,竟然還有自己的記憶,記得那天晚上和他見過一麵的事情。
這倒讓陸淵捷覺得新鮮,同時有些手足無措,該如何麵對這個‘她’?
“我帶你去醫院。”
陸淵捷有些無措,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看著她陌生的眼神,隻覺得心裏頭更加難受了幾分。
“去醫院?找許圳嗎?”她說了這句,眼睛就亮了亮,說到許圳的名字,她眼神柔軟了起來。
陸淵捷眉頭緊緊皺著,幾乎是從牙縫裏吐出兩個字來,“許圳?”
許圳,想必就是那個吳雙口中的前輩,精神科的能手了吧?
他的妻子,被人近水樓台一近就近了三年,陸淵捷眉頭皺著。
莫晚成隻覺得這男人的眼神好鋒利,就這麽落在她臉上,她沒說話,隻是眼神已經躲閃了開來。
“你給我好好記清楚了,我是陸淵捷,是你的丈夫。”陸淵捷一字一句說出這一句來,其實有些不知道應該如何招架,招架這樣一個無知的她。
說實話,她什麽都不記得,反而更好,不記得以前的事情,恐怕就沒有那麽難過。
但是把他都忘了,陸淵捷覺得沒辦法忍。
就算痛,也想讓她記得。
聽了他的名字,莫晚成的眉頭就已經皺了起來。
陸淵捷……陸淵捷……
明明是從來沒聽過的名字,但是聽起來,為什麽就那麽難過,心裏頭一陣一陣的,感覺都快要喘不上氣來。
“許……許圳在哪裏,許圳……”匆匆拿出手機,想要撥打給許圳,卻是直接被陸淵捷奪了過去。
她大大的眼睛裏,一下子就有了水光,看上去更加清澄幾分,讓人於心不忍。
起碼,陸淵捷是於心不忍的,幾乎是一瞬間就軟了心腸。
司機在前頭隻覺得見了鬼,先前還好好的,這忽然怎麽跟變了個人似的,說話的語氣也和先前不一樣了,這什麽情況?這女人瘋了不成?
雖然心裏這麽想,麵上不能表露出來半分,也不能說上半句話,隻能從後視鏡悄悄打量著,卻是看到自家老板先前還嚴厲的表情,稍微柔和了幾分。
這才是真真見鬼了,什麽時候看過陸淵捷柔和的臉色了,他自認自己來梓源給陸淵捷當司機之後,是沒見過的。
司機一下一下忍不住地朝著後視鏡往後看著。
就看到陸淵捷抬起手去,輕輕摸了摸她的臉,他眉頭微微皺著,口氣柔軟幾分,“別哭,不許哭。”
語氣中有著些柔軟,有著些命令,讓人仿佛難以拒絕。
莫晚成大大的眼睛睜著,聽著他這話,眼淚卻是怎麽都掉不下來了。
吸了吸鼻子就憋了回去,也不說話,隻是那眼圈紅著的模樣看上去特別惹人疼的樣子。以前都從來沒這副可憐巴巴的樣子,這個新冒出來的不知道是個誰,反而有了這種柔弱的樣子。
陸淵捷覺得有錐子在紮自己一樣,眉頭忍不住皺著,但是眼神和心腸卻是忍不住更軟了。
“委屈什麽,眼睛紅得像個兔子,我又沒打算欺負你。”陸淵捷的手在她臉上摩挲著,然後就在發頂揉了揉。
他眼神忽然就這麽溫柔了下來,讓人有些反應不過來,可是看著他深邃的眸子像是黑洞一般,還泛著淺淺的柔光,實在是讓人討厭不起來。
他長得可真好看,比許圳好看,就是先前凶了點,可是現在聲音柔下來了,眼神軟下來了,真好看……
讓人討厭不起來。
原本心裏有著恐懼的,但是現在,就那麽消散了不少,她輕輕說了一句,“我明明……沒有結婚。”
她小聲說出這句,像是辯解。
這個模樣,忽然就讓陸淵捷覺得有些好玩,不知道為什麽,看著她現在單純無知的樣子,比之前劍拔弩張的樣子,要可愛多了。
她總是針鋒相對的樣子,讓陸淵捷總是心氣兒不順,現在乖乖巧巧柔順膽怯得像隻兔子。
“是麽?”陸淵捷眉梢輕輕挑了一下,就拿過了一旁的手包,拉開最裏麵的拉鏈從隔層裏頭取出一個紅本本來,結婚證三個字印在上頭。
翻開來,裏頭就是一張合照,合照上頭的鋼印……似乎蓋了兩次。但那的確是他們兩人的合照。
就這麽直接將結婚證遞到了她的眼前。
“這是不是你?”他就這麽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