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彌勒玉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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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嬸自顧自的躺在床上摸著肚子,完全無視了我們的存在。她的模樣像是著了瘋魔,哪裏還似抑鬱症那麽簡單。
我讓陳明再仔細查查,於是他依言重新打量起權嬸。半響之後,陳明突然一聲驚疑。
“咦?權叔,那是什麽?”
順著陳明所指的位置,我看到權嬸的脖子上掛著一個彌勒玉墜。由於剛才的糾纏,此時墜子露在了衣服外邊,隱約透著熒光。
男戴觀音女戴佛,權嬸身上有彌勒玉墜並不出奇,我不明白陳明為什麽會這麽一問。
誰知這個時候,陳明卻繼續說到,“權叔,我看這個玉墜子應該不一般吧?”
“嗯,的確有些年頭了,是一枚古玉。”權叔沒多想,如實回答到。
可是陳明卻搖了搖頭,“我說的不一般不是指這個。”說著,轉頭看了一眼權叔,問到,“能摘下來看看嗎?”
權叔不明白陳明想做什麽,不過還是點了點頭。於是陳明小心翼翼的靠近權嬸,伸手去摘對方脖子上的玉墜。
此時權嬸兩眼失神,隻顧著摸自己的肚子,所以並沒有阻止陳明的舉動。
當玉墜拿到手中之後,陳明湊近問了一問,緊接著低聲嘀咕了一句,“果然如此。”
“權叔,這墜子來曆不簡單,你知道嗎?”陳明抬頭問了一句權叔。
權叔聽聞後,臉色變了變。隨後他像是糾結了一陣,才緩緩說到,“沒想到你的眼力這麽好,不錯,這枚玉墜是我從土耗子那邊收來的。”
“難怪還帶著一股土腥味呢,看來他們才挖上來不久。”陳明搖頭歎了一句。
錢小胖卻一臉迷糊,忍不住問到,“你們倆打啥啞謎呢,什麽耗子,什麽土腥味?”
聽到他提出如此淺顯的問題,陳明忍不住又發揮了毒舌的本能,“笨,虧你還學考古呢,連盜墓的都不知道?”
“盜墓?”錢小胖低呼一聲,詫異的看著權叔問到,“權叔,你還有盜墓賊有交道啊?”
此時權叔苦笑了一下,“多多,這一行沒你想的那麽簡單……”隨後,他就講起了自己以前的經曆。
原來權叔不僅跟盜墓賊有交道,其實他自己就是盜墓出生。
“我們那會兒吃過的苦實在太多了,以前在鄉下甚至窮得連飯都吃不上。也就是有一次,我見到有人開著小麵包來收破爛,專收大夥兒家裏的瓶瓶罐罐。那時候我留了一個心眼,特地跟在後麵,結果就聽到他們說起古董這兩個字。”
“之後我專程趕了幾十裏路,去縣裏打聽過,原來不知道啥時候,舊東西開始變得值錢了。特別是以前埋在地裏的,有錢老板稱它們為古董。也正是這樣,我第一次接觸到這一行。”
“我開始學著人家收破爛,結果壓根分辨不出哪些東西是古董,忙活到頭也隻掙了個生活費。可我不甘心啊,左思右想,最後想明白了,那地底下的東西總是古董了吧。”
“那時候沒人管,自己膽子也大,帶著把鏟子就滿山跑,希望能挖出幾件東西。運氣不錯,還真被我狗屎運撞見一個明代官吏的墓葬,從裏邊帶出來不少冥器。”
“後來也遇到過真正的土夫子,有了本錢就從他們手上收點東西,漸漸從二道販子做起,最後有了自己的鋪麵。不過以前那些渠道我也沒放掉,遇到他們有好東西,我多少會收一些。”
“這枚古玉就是不久前收的,我看著品相不錯就留了下來。”
……
聽著權叔述說自己的往事,我心裏卻不禁有些佩服。他們那個時代,果然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當時又有誰能想得到,一個什麽都不懂的鄉下小子,憑著自己橫衝直撞的蠻勁,如今居然能在潘家園有間鋪子,成為身價千萬的富豪。
不過眼下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陳明手中的那塊玉墜。
“墜子有古怪?”我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陳明聞言卻說,“我還得仔細看過才能知道……一般冥器由於常年放置在墓穴內,原本就陰氣過盛,更何況玉墜還是貼身之物,我估摸著那幾個土耗子應該是從墓主人身上摸下來的。墜子吸了太多屍氣,加上孕婦的陽氣不足,所以權嬸才會被衝了煞。”
說著,陳明揉了揉眼睛,等他重新睜眼之後,兩隻眼睛變得盡是白色,瞳孔消失的無影無蹤。
錢小胖和權叔還是第一次見到陳明這副模樣,他倆不約而同的被嚇了一跳。
“石,石頭,小明他沒事吧?”錢小胖有些害怕的退了一步,指著陳明趕緊問到。我估摸著,他多半是以為陳明這會兒被鬼上身了,所以才會嚇成這樣。
於是解釋了一句,“別緊張,這小子天生陰陽眼,現在他是打算檢查玉墜子。”
誰知我的話才剛說完,陳明卻突然一聲驚呼。
“咒器?!”
陳明手一哆嗦,差點就把玉墜掉在地上。隨後他的眼睛恢複正常,可臉上卻還帶著心有餘悸的表情。
權叔看到陳明這副模樣,立馬緊張的問到,“咒器,什麽咒器,你嬸子變成這樣真的都是因為這塊玉墜?”
陳明沒有回答,隻是從包裏拿出了一張黃紙,說到,“我還是先讓你親眼看看吧。”
隨後,他開始用朱砂畫符。上台一黃盡顯陰邪,中台二白祛卻不祥,下台三青除精醒神,台星到處大佈威靈。
符成,焚化,陳明捏著符笈底部,用青煙往玉墜上一熏。緊接著順著煙氣,我們發現有一道紅色的細線從墜子上伸出,直至權嬸的胸口。
權叔見狀大驚,他雖然不知道紅線是什麽,可本能的就感覺此物對人有害。出於擔心,他也顧不上這麽多了,立馬就衝過去拽下權嬸的衣領。
隨後我們就看到權嬸的心口位置,竟然張著一張女人的臉!
女人雖然眼睛閉著,可臉上怨毒的神色卻怎麽也掩蓋不了。隨著符紙燒盡之後,她漸漸隱去,縮回了權嬸的皮膚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