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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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希望能夠消除和錢歸我之間的猜疑,否則再這樣下去,她可能會連最後的分寸都把持不住的。
    “遇見你口中說的亂黨了唄。”錢歸我說得雲淡風輕,好像這就是個笑話。
    臨川現在聽見亂黨兩個字就心煩意亂,也不管錢歸我說的是真是假,繼續追問道:“然後呢?”
    “然後就受傷了。”
    “你在哪裏遇見亂黨的?為什麽不趕緊回來或是去報官,還要在外頭留一整個晚上?”
    錢歸我星眸生光,一直看著臨川。臨川卻從他的眼裏感受到了對這件事模棱兩可的態度。
    “是了,他並不在乎我是不是把他當做亂黨,哪怕他真的是,他也認定我不會揭發出去。”臨川的心情沉重又很是無奈。
    可臨川討厭錢歸我的自以為是,尤其在這種情況下還笑吟吟地看著她,他一定知道她心急,卻偏偏什麽都不告訴她。
    “是不是在他看來,我從來都不足以讓他信任,或者他從來沒有把我當成朋友?”想得越多,臨川越是神傷。
    對錢歸我身份的質疑變成了臨川對自己的否定,這是她十多年人生以來第一次覺得這樣挫敗。
    如今被一個連自己都看不上眼的人不屑一顧,對比起從小就被眾人捧在掌心裏、被視若明珠的命運,臨川以為這真是太諷刺了。
    除卻生氣、失落,傷心,臨川還覺得痛心,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種感覺是怎樣形成的,隻是心頭那一陣鈍痛讓她有想要落淚的衝動。
    一旦忙於躲避這樣的現實,臨川就想要馬上起身離開,但錢歸我拉住了她:“將來你會知道的,現在還沒到告訴你的時候。”
    臨川轉頭看他,他仍是用帶著一絲狡黠的笑容麵對她,眼波卻溫柔了不少。
    臨川被錢歸我感染,這就坐了下來,但意外的是杜崇儉突然出現,正和人邊走邊說著話。
    “杜兄。”臨川驚道。
    杜崇儉聞聲抬頭,隨後和那人打了招呼就進了客棧:“龍兄……錢相公和姝顏姑娘也在,真巧。”
    “你來潛洲做生意?”臨川問道。
    杜崇儉點頭道:“是啊,都快談完了,貨都已經檢查過,就快要送出去了,誰知傳來了前隋餘孽的消息,硬是全城戒嚴,走貨走人都不行。”
    “早知道杜相公來也來潛洲,當時就接著蹭你的車了。”姝顏道,“現在你的貨出不去,可有大影響?”
    “也不知這戒嚴要到什麽時候,我隻能托人上官府裏打聽。”杜崇儉笑得有些尷尬,“和龍兄相識我才說實話,耽誤送貨時間總是不好,我正在上下打點,好讓官府通融,讓我的貨先送出去呢。”
    不是出於無奈,杜崇儉應該不至於做這種事,臨川看他的樣子也是迫不得已,就沒再追問了。
    四人沉默了一陣,杜崇儉又開口道:“錢相公是不是不舒服?”
    “來了潛洲就有些水土不服,已經在床上躺了兩三天了。”錢歸我向臨川伸出手,“龍兄,咱們上去吧,這下頭太吵了。”
    臨川不便跟錢歸我一個傷患計較,隻好和他一塊上了樓。
    潛洲城裏戒嚴的時間一日過了一日,不光沒有解禁的確切時間,官兵在這幾天反而在城內大肆搜捕,弄得雞犬不寧,人人自危。
    臨川雖然帶了路引,但終究不是自己的,她也擔心這一次查得太嚴,會暴露身份。因此她聽了錢歸我的話,乖乖地待在客棧裏,沒有重要的事堅決不出門,以免發生什麽她自己都無法控製的事。
    錢歸我這些天也算安份,每天定時換藥,在客棧裏跟那些人閑扯,聽來不少閑言碎語,但都沒什麽可用價值。
    看著錢歸我的傷一天天好轉,臨川也就放了心。
    可話說回來,亂黨的事一日不解決,整個潛洲就一日都被籠罩在那些歹人的陰影裏,臨川也就對錢歸我存著一份說不清的懷疑,自然開心不起來。
    杜崇儉為了出貨的事奔走,看來應該很忙,也不怎麽見他來客棧。
    姝顏有時總纏著臨川,臨川沒辦法,隻好纏著錢歸我來轉移注意力,後果就是臨川天天粘著那個奸商,賴在他房裏不走,看著他換藥,還要幫忙,倒是學會了一向新技能。
    臨川私心裏還是有些喜歡這樣的生活的,盡管周圍的一切看來都緊張不安,但錢歸我還陪在她身邊。有時候臨川一心一意地照顧他,就暫時忘記了那些還圍繞在他身上的疑雲,尚能得到一些安寧——一切隻因為錢歸我在她的身邊。
    而這些天的接觸,讓臨川對錢歸我那精壯結實的身體在習慣的同時又多了好感。
    臨川隱隱覺得,錢歸我是一個非常善於管理自己的人,否則他這身上隻會是有一身肥膘,可沒有如此分明甚至還有些誘人的線條,有時候連她都忍不住想要去摸一摸。
    “我發誓,絕對沒有非分之想,可是麵對美好的肉體,誰都有流口水的權力吧。孔聖人都說,食色性也。”臨川麵色平靜地幫錢歸我換藥,心裏卻已經翻江倒海。
    “手往哪放?”錢歸我道。
    臨川趕緊把手縮回來,因為心虛,所以立刻低下頭,拿著東西去了桌邊:“什麽往哪放,幫你弄紗布呢。”
    “這一趟受傷,小生可是虧大了。”
    “有本……本少爺親自照顧你,你賺大了好麽。”臨川把桌上的藥和紗布等一係列用品整理好。
    “小生可從未在外人麵前如此坦誠以待,龍兄這一看就看了好些天,把小生都看光了。”
    “你說我是外人?”臨川氣得轉身就要質問錢歸我。
    錢歸我剛好在穿衣服,抬著左臂,左手捏著左衽,像是朝臨川張開懷抱似的,還露著半邊身子,看得臨川腦子裏一片空白,就覺得渾身的氣血都往天靈蓋湧,臉就跟要燒起來似的。
    錢歸我對此毫不避諱,好整以暇地看著臨川:“龍兄臉紅的樣子竟有些可愛,走近些,讓小生看看仔細。”
    那笑容浮現在錢歸我臉上擺明了就是欠打,可他這輕袍緩帶的樣子確實讓臨川臉紅心跳,真要我打,她可下不了手。
    臨川正局促不安,錢歸我卻走了過來。
    不等臨川逃開,錢歸我就把她逼到了死角。
    臨川一垂眼就能看見“不堪入目”的畫麵,要是抬眼正好就對上了錢歸我曖昧不明且溫情如春水的眼眸。
    總之不論臨川往哪裏看都是錢歸我,還都是讓她不知所措的他。
    臨川的腦子裏蹦出一個想法,錢歸我或許不是亂黨,而是個磨人的男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