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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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川以為杜崇儉會主動找上門,但事實卻是直到第二天天亮,他都沒有出現,反而是大頭大哥讓人傳臨川過去,問她考慮得怎麽樣了。
“忽然之間要我加入各位俠士的大舉,我還有些慌亂,雖然經過一夜思考,還是有些猶豫的。”
這個時候不能硬拚,隻好盡量周旋了。
“你說什麽?”有人怒目向臨川。
臨川定了定神,見帶頭大哥的臉色也不太好,忙道:“不是我不願意,而是我家中尚有父母在堂,就我這麽一個子嗣,我就這樣加入了你們,必然要跟著到處奔波。如此一來,二老無所依,我這是大不孝。”
“這方便,到時候我們派人把你父母接到安全的地方,你隻管安安心心跟著我們幹大事就行。將來事成,少不得你的好處。”那凶相之人道。
雖然此時境況不比昨夜壓迫,但看著他們隨身的武器,臨川也能明白其中的利害。
這件事拖不得,遲一刻,臨川都可能客死異鄉。
“真希望錢歸我可以從天而降把我帶走,過去每次遇見危險,他都在我身邊的,可偏偏現在隻有我孤身一人,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臨川暗歎。
那人見我不應聲,半拔了長刀就恐嚇道:“婆婆媽媽的,到底願意不願意?”
低頭大哥示意他放下刀:“龍相公是當真還沒考慮好?”
臨川見過不少身名顯赫的富貴之人,官宦大人也素有見麵,他們說話辦事時暗藏的鋒芒已經是不容輕視,她的父親更加如此。眼前這個帶頭大哥雖然語調平和,但盡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臨川當真要反對,還真有些心頭發顫。
臨川雖然不是大丈夫,也懂得審時度勢,這還沒到以死殉節的地步,她選擇保命:“我答應,隻要你們可以保證我家中父母的安全。”
那人把刀重新放回刀鞘裏,罵罵咧咧道:“早答應不就沒事了,非得跟個娘們兒似的,浪費這麽多口水。”
帶頭大哥笑道:“既然是自己人了,我們當然不會騙你,不過眼下有一樁事挺要緊,安全起見,龍小弟你最近就先待在這宅子裏,別到處亂走了。”
“什麽事?”
帶頭大哥不應聲,隻讓人把臨川帶了回去。
“我被困在這宅子裏,也不知道錢歸我有沒有到處在找我,他會不會為了我的失蹤而心急。”
臨川看著牆頭發呆,越看越覺得眼熟。
等穆可嵐來到時,臨川便問她:“計相公救你回來的當夜,就是來的這間宅子?”
穆可嵐點頭:“這麵牆的外頭就是一條胡同的盡頭,當時計郎就是帶著我從這裏翻牆建立的。”
“看來上次姝顏發現的血跡就是計修潔的。”臨川低語道。
穆可嵐如今的處境想來跟臨川一樣,雖然成了亂黨的人,但還不能參與到他們的計劃裏。所以跟臨川待在這宅子裏的閑暇時間,她都來找臨川說話。了。
“計相公出門辦事去了麽?他們到底在做什麽?”臨川不放棄,哪怕可能無功而返,她也希望可以從穆可嵐的身上套出一點點的線索。
穆可嵐搖頭道:“我隻知道他們一直在為離開潛洲的事做計劃,而且似乎還要做什麽大事。”
“大事?他們要做什麽大事?”臨川左思右想,這潛洲不是什麽重鎮,也非要塞,周圍沒有糧倉,更沒有大型工程,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城池,這幫亂黨能做出什麽大事來。
“計郎和我說,我們的人太多,要全部離開潛洲肯定沒有那麽容易,隻能分批走。而且潛洲的縣令似乎和前隋有些關係……”
“所以他們才會在這裏鬧事,還行刺當地知縣!”臨川驚道,“他們已經兩次行刺,難道你說的大事,是他們要進行三次刺殺?”
穆可嵐也表現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但她終究隻是搖了搖頭:“計郎就跟我說了這麽多,剩下的我也不知道了。”
臨川暗箱總被關在這個地方不是辦法,如果可以在他們離開潛洲前把消息傳遞出去,也許還能圍剿了這些亂黨,為中朝免去將來的禍事。
一心想著脫困之法,臨川沒在意身邊發生了什麽,待她回神,杜崇儉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身後了。
“龍兄。”杜崇儉顏色如舊,仍是那副溫潤隨和的模樣。
然而這神情在臨川眼裏已成了笑裏藏刀般的的可怕。
“沒想到杜兄深藏不露,還認識這些江湖豪傑。”見杜崇儉要靠近,臨川立即後退一些。
“這些原不該讓龍兄知道的,但現在挑明了也沒有壞處,至少我不用再瞞著你了。”
“你知道他們是幹什麽的麽?”
“生意人。”
“生意人?做什麽生意的?”
“大生意。”
“多大的生意?”
“你很在乎麽?”
“當然。”
“為什麽?”這一刻,臨川已被杜崇儉逼到了牆根,兩人都陷入了陰影裏,他的麵容暗淡下來,目光卻異常清亮,仿佛變了一個人。
見杜崇儉仍要欺身過來,臨川立即伸手去推他,他卻抓住臨川的手道:“柔荑輕握,龍兄不想跟我說些真話麽?”
臨川想要抽回手,無奈杜崇儉握得緊,她又沒辦法抽身離開,便隻能暫且與他維持這曖昧的姿勢:“我何時騙你?要說什麽真話?”
“龍兄女扮男裝一事,難道不是欺騙?”
原來不光是穆可嵐,杜崇儉也知道臨川本女兒身。
臨川忽然想知道,那麽錢歸我看出來了麽?
自從和錢歸我分開之後,臨川就總在想他,想他的傷不知好了多少。想他會不會因為自己的失蹤而四處尋找。
現在,他還在想他會不會發現我並非他一直稱道的“龍兄”,而應該是“龍姑娘”。
“我去客棧找過錢相公,可是他已經不見了。”杜崇儉道。
杜崇儉是在告訴臨川,錢歸我棄她而去,根本就不關心臨川的生死。
可臨川不信:“不可能,他不會丟下我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