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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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約真是臨川先前討罰的模樣太真誠,使得太宗皇帝都不好意思不罰。
    沒兩天,太宗皇帝身邊的內侍就過來傳話,讓臨川閉門思過,還要抄《女誡》五遍。
    李慎偷偷來看過臨川,還誇獎臨川這招以退為進很高明,這幾天他試著在太宗皇帝麵前提起臨川,太宗皇帝的眉目都舒展了不少。
    “我哪裏想那麽多?我總不能當著父皇的麵問他錢歸我的事吧。”臨川怏怏地坐著,“你也不幫我打聽他的下落,就讓我一個人幹著急。”
    臨川坐去臨川身邊,笑嘻嘻地看著她:“你當真擔心他?”
    “廢話!要不是你攔著,我說不定能跟他一塊回長安呢。現在倒好了,回了宮,我跟他到現在都沒見上麵,我連他一丁點的消息都不知道。你是我最愛的十哥,你都不幫我。”臨川越說越委屈。
    “千萬別哭!”李慎就跟見了祖宗似的哄著臨川,“我這不是給你透風來了麽?你要哭,我可就不說了。”
    眼見李慎要走,臨川趕緊抓住他:“你才哭了呢,快告訴我吧,好哥哥。”
    李慎刮了臨川的鼻子,氣定神閑地坐下。
    臨川雖然心急如焚,可眼下李慎成了她的祖宗,換她好聲好氣哄著他了:“十哥,你從小就最疼我……”
    “打住。”李慎端著架子,又無可奈何地看著臨川,“那個錢歸我給你下了藥了?出去一趟怎麽回來整個人都變了?”
    “如果你看見當時在雁歸城,錢歸我騎著馬出現在眾人麵前時的樣子,一定會明白我現在一心向著他的心情。”臨川至今回憶起當時的畫麵,還心潮澎湃,道:“他確實給我吃了迷/魂/藥了,你就別管我喜歡他什麽了,你趕緊告訴我,他怎麽樣了。”
    “父皇本來是要罰他的,不過看在他在外頭保護了你那麽久,這次還端了亂黨窩,勉強將功折罪了,但肯定是不會比原來好多少。”
    “那就是錢歸我依舊挨罰了?”不過聽李慎的口氣,情況不算太糟,臨川這才稍稍放了心,隻是又有了其他疑惑:“十哥,錢歸我他和中書令家有沒有關係?”
    李慎別有深意地衝臨川一笑,輕輕拂開她的手,站起身道:“這個,你回頭自己問他吧。”
    “我又見不到他,怎麽問?”臨川一句話還沒說完,李慎就已經跑出了老遠。
    眼見從李慎那打聽不出來其他消息,臨川隻能另想辦法。她讓束晴出去打探,自己則試著從韋貴妃那裏套話。不過令人沮喪的是,韋貴妃那裏沒有任何線索,倒是束晴幫她打探出雲一個消息來——檢校右驍衛將軍姓周,叫周道務。
    “這就奇怪了,難道錢歸我連姓名都是騙我的,他的本名叫周道務?”臨川困惑道。
    “他們都說周大人是個性子沉穩幹練的人,比較耿直嚴肅。”束晴一麵幫臨川梳頭,一麵道。
    “錢歸我是個鬼靈精,還愛賣關子,沒事就嬉皮笑臉的,和耿直嚴肅這四個字一點都不沾邊。”臨川看著鏡子裏已經梳妝完畢的自己,終於不覺得奇怪了。
    在外頭穿慣了男裝,剛回宮的頭兩天,臨川看著自己身著女裝的樣子,真是有千百個不習慣,怎麽看,怎麽覺得自己長得怪。
    束晴沒辦法,隻好由簡入繁,慢慢在臨川身上加首飾。過了這些天,臨川終於適應了這副打扮,總不至於跨個門檻都被裙角給絆了。
    臨川原本是要去給韋貴妃請安的,誰知有內侍過來通傳,說太宗皇帝宣她去教練場。
    臨川跟著內侍過去,先是看見了李慎,想來他一早就在外頭等著了。
    見臨川到了,李慎拉著她,上下打量了好幾遍,滿意點頭道:“不錯不錯,果然還是要在宮裏待著,氣質都跟先前不一樣了。”
    臨川真想抬腿就踹李慎一腳,無奈周圍人多,她這一身環佩叮當的也抬不起腿,心裏不服氣,麵上隻好作罷。
    見臨川噘著嘴,李慎又靠過來:“等會見了父皇可不能這副樣子。”
    臨川沒好氣道:“我自然曉得。”
    臨川本要把李慎甩開了去見太宗皇帝,哪知李慎故弄玄虛道:“你曉得要見父皇,卻不曉得還要見誰。”
    臨川回頭看他:“還有別人在?”
    李慎朝臨川一挑眉,抬起下巴就從臨川身邊走過,就跟沒有她這個人似的。
    “還說我變了,分明是你自己變了,你以前都不會這樣對我的。”臨川一生氣,提著裙子就追了上去,正要揮拳捶李慎後背,卻見太宗皇帝朝這兒看了過來。她趕緊放下手,誰知一腳踩了裙角,直接栽去了李慎身上。
    臨川聽見有馬鳴聲在場中響起,那一日雁歸城中的情景便在她眼前浮現,她仿佛看見錢歸我披堅執銳地騎在駿馬之上——他來接她了。
    臨川立即抬頭,見到的卻是李慎毫不掩飾的嫌棄神色。
    臨川的心涼了一截,聽李慎道:“父皇看著呢。”
    臨川立即收拾儀容,還不忘問李慎:“怎麽樣?這樣可以麽?”
    李慎幫臨川把珠釵撥正,又把碎發往耳後攏了攏,這才笑著帶她去見了太宗皇帝。
    太宗皇帝此時正站在台上觀望練武場,臨川跟在李慎身後,也不時朝場中望去。隻見那裏遠遠地樹了幾個箭靶,有人正在練習騎射,或者說是表演給太宗皇帝看。
    等臨川和李慎到了高台上,有侍者前來稟告:“陛下,總共十二支羽箭,箭箭射在靶心,例無虛發。”
    “可曾過線?”
    “不止沒有過線,還多離了兩丈。”侍者道。
    太宗皇帝點頭,那侍者卻未退下,倒是李慎帶著臨川上前道:“父皇,臨川來了。”
    太宗皇帝未曾看臨川,仍是望著場中的一人一馬,問道:“你覺得如何?”
    李慎朝臨川使了個眼色,臨川立即點頭道:“此人騎射了得,父皇身邊總是少不了身手矯健之人。”
    太宗皇帝終於將視線移到臨川身上,然而神情未明,她也不知他究竟是什麽意思,便往李慎身後躲了躲。
    李慎笑道:“臨川平日多是看書寫字,騎馬射箭這些事,她不清楚,父皇莫怪。”
    太宗皇帝沒有立即說話,而是吩咐那內侍道:“把人傳回來吧。”
    內侍應聲離去,太宗皇帝才又慢悠悠地開口道:“抄寫的《女誡》朕看了,還不錯。”
    臨川長長地舒了口氣,站去太宗皇帝麵前謝恩:“臨川知道錯了,所以更加用心地抄寫《女誡》,會謹記書中教誨,不讓父皇再為臨川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