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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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川還記得李慎送回來的書信裏有關於周道務前陣子在長安的近況,看他的描述,周道務的情況並不是很樂觀,可她如今見了周道務,倒覺得是李慎在誆她。
    周道務輕輕一刮臨川的鼻子:“總盯著我看做什麽?”
    臨川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好似那上頭還留有周道務指上的餘溫:“你在長安究竟怎麽了?”
    周道務又擺出那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就是不肯給臨川個痛快。
    臨川現在已經知道了周道務的套路,自然不會追著他問。既然周道務不說,她就當沒那回事,反正他已經回來了,想必已經妥善處理了長安的情況,根本不用她擔心。
    見臨川要走,周道務拉住她:“還不是為了方便脫身,當個甩手掌櫃?”
    臨川不禁莞爾:“你連十哥都沒告訴麽?”
    周道務拉著臨川往外頭走:“戲要做全套,再說,萬一紀王殿下給你透了風,我怎麽給你驚喜。”
    這倒確實是個大大的驚喜,不過也讓臨川擔心了好些天,連宣又琴和崔弘文的婚禮,她都沒有心情參加。
    “我回到長安之後,就立刻進攻麵見陛下。當時屍體已經送進長安,陛下也親自看過,貴妃娘娘幾度哭暈,我看著確實有些不忍心。”周道務微微皺眉,“雖然不能對貴妃娘娘感同身受,我卻也知道這件事對她的打擊。”
    “母妃後來如何?她好起來了麽?”臨川關切問道。
    周道務點頭:“花了不少功夫才算緩過來,之後就是忙著公主入陵的事,折騰了一陣子,我便開始閉門謝客。”
    臨川揣摩著周道務的用意:“你是想告訴父皇,我死了,你很難過,甚至無心其他,什麽都不想做了?”
    周道務的眼神瞬間變得悲切:“公主本可以是聖諭下詔成為我妻子之人,卻因為奧斯曼王子橫刀奪愛而阻止了我和公主的婚事。公主遠嫁,我已經心中憂愁,現今聽聞公主死訊,我也隻能勉強支撐著等喪禮完畢。心病此生無可解,還有什麽心思去管其他的人和事,總之已經不想在朝中待著了。”
    “看不出來你這個在別人口中跟木頭似的周大人,居然如此至情至性。”臨川故意打趣周道務,“你才見過公主幾麵,就一副情根深種的樣子。”
    “我對公主,一見鍾情。”周道務重拾笑容。
    若真要說一見鍾情,其實臨川對他或許也算,隻是當時不自知,否則就憑她曾經那麽煩他,也不至於會跟他一路同行至今。
    可這會兒臨川忽然好起了麵子,仰頭反駁道:“所謂的一見鍾情,大多都是見色起意,如果我是個醜八怪……”
    “姻緣鎮桃花林中,不知是誰掉進了水溝裏,弄得那麽狼狽,你聽我嫌棄過一個字麽?”周道務神色狡黠。
    周道務這樣說,臨川竟無法反駁,別說是那一次,就算是之後他們在一起的時時刻刻,他始終都盡心盡力地愛護她,反而是她經常沒好氣,又都成了她的不對了。
    “不是這樣的,一定有哪裏不對。”
    臨川試圖找出周道務話語中的破綻,卻聽周道務道:“到了。”
    此時臨川才發現周道務居然把她帶來了崔弘文的家。
    迎親的隊伍一路上都走得慢,這會兒也才剛到。
    臨川站在人群中,看著崔弘文小心翼翼地把宣又琴從花轎裏接出來,在媒婆的引領下進了門。
    姝顏眼尖,在這種時候還能發現臨川和周道務,立刻把他們拉進去觀禮。
    這是臨川第一次參加百姓家中的婚禮,場麵雖然沒有皇室浩大隆重,但其中的喜悅卻因為聚集起來的人群而更加濃鬱,也更能感染人。
    看著崔弘文和宣又琴行禮,臨川激動得雙眼都有些濕潤了,一想到這對新人是在自己的幫助下得以執手一生,她如何也平靜不了。
    禮成後,眾人入席,崔弘文特意過來敬酒,周道務道:“孟薑不能喝酒,我代她喝。”
    臨川立刻阻止道:“大喜的日子,還是新郎官親自來敬酒,我怎麽能不喝?”
    周道務妥協道:“就一杯。”
    臨川點頭,為了表現對這件喜事的重視,她一口飲盡了杯中酒,卻立刻發現了不對的地方,但她不想掃興,就暫且忍耐下來。等崔弘文走了,她拉住周道務低聲質問道:“你什麽時候把我的酒換成白水了?”
    周道務語重心長道:“我是怕你在姝顏他們麵前丟人。你一口幹了,萬一被酒味衝了,那麽多人看著,不太好。尤其謝晉還在,他如果一時失言告訴了紀王殿下,你不就要被笑話了麽?”
    臨川偷偷去看謝晉,見他端端正正地坐著,嚴肅得跟周圍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倒是姝顏,一口一個謝小哥,完全沒把他的冷漠正直放在眼裏。
    臨川靠去周道務身邊問他:“你有沒有覺得姝顏怪怪的?”
    周道務神情古怪地看著臨川:“姝顏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兩人相視而笑,臨川接著觀察姝顏和謝晉:“我想跟你打個賭。”
    “你別忘了,還有個人,要你費心呢。”周道務拿起筷子吃起了東西。
    周道務的這盆冷水潑得及時,臨川想起還留在別院的古靈珊,當真是有些心急:“十哥跟我說他會想辦法幫我解決,可這會兒他都沒出現,真愁人。”
    周道務放了一隻酒杯在臨川麵前:“喝點水,冷靜冷靜,這樣才能想出對策。”
    臨川沒多想,以為杯子裏的是水,一口氣就咽下肚。可她萬萬沒想到,這次裏麵放的居然是酒,這一口下去,她立刻被酒氣嗆了,撲在周道務懷裏就咳個不停。
    “怎麽了?”姝顏問。
    周道務輕拍著臨川的背:“偏要學人喝酒,把自己嗆著了。”
    聽這幸災樂禍的口氣,臨川氣得在周到去腰間掐了一把,他卻順勢完全把臨川摟在了懷裏,壓低了聲音道:“這可是你先投懷送抱的。”
    臨川伏在周道務耳邊咬牙道:“可是你先算計我。”
    “你就說,這會兒心裏高興不高興吧。”
    臨川鬆開了掐著周道務的手,緩緩滑去他後腰,將他抱住,輕靠在他肩頭,滿心歡喜道:“高興。”
    “我也是。”周道務言辭間滿是愉悅,比得過今日這辦喜事的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