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 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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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川不知李治來文水縣做什麽,在之後的幾天裏,也隻有李治得了空過來,她才有機會見到他。但她可以肯定的是,李治一定遇見了棘手的事,這些天都滿麵憂忡。
再過兩天臨川就要跟李治一塊回長安了,今天他特意來找臨川一起用晚膳。
臨川其實很想向李治詢問周道務的消息,但又覺得不妥,便一直忍著。最後還是李治先開了口:“周道務三天前潛入此處偷偷找過你,我派人將他扣下了。”
終究瞞不過去,還是把周道務拖累了。但臨川念著李治之前答應自己的話,想是他扣押周道務自有他的理由,便耐著性子問道:“太子哥哥準備什麽時候放了他?”
“等回到長安,把你的事了結了。”李治特意讓人備了酒,說完之後,他仰頭就灌了自己一杯,看來很是心煩。
臨川關心問道:“你怎麽了?”
李治又倒了一杯,喝完了才回我道:“沒事。”
見李治借酒澆愁,臨川想起自己如今的處境,不禁悲從中來,便也想要喝酒。
李治攔道:“你不是不喝酒麽?”
臨川硬是從李治手裏把酒壺搶過來倒了個滿杯:“過去不喝酒不代表現在不喝。你什麽都不告訴我,我除了喝酒,還能幹什麽?”
酒入愁腸,那股辣意把愁緒都衝沒了,臨川趕緊吃了幾口菜,又聽見李治在一旁笑她:“吃著苦頭了吧。”
臨川不服氣,又要喝,李治卻攔著她,收斂了笑意:“你吃你的菜,別攪和,你想好等回長安,如何向父皇交代了麽?”
臨川坐正了,同樣肅容道:“用我的方式‘照實’說。太子哥哥,你可得把周道務看牢了,等一切塵埃落定了再放了他,不然,我真怕他做傻事。”
李治把酒壺放遠了一些,還把臨川的酒杯也沒收了,問她道:“雖說當初讓你嫁去大食確實狠心了一些,但你為了周道務什麽都不要了,你是如何有這種勇氣的?”
“他愛我,我也愛他。”
沒有其他任何的修飾,就是這麽簡單,她和周道務兩情相悅,所以想要在一起。
李治眼底的神情發生了些微改變,卻又有些困惑不解的樣子:“沒有別的了?”
臨川搖頭,堅定地告訴他:“隻需要這個。”
“那你當初逃婚又是為什麽?”
“那個時候,我還沒喜歡他呢。”臨川有些害羞地低下頭,“正是因為我和他在宮外一起經曆的那些事,讓我明白了我對他的感情,也讓我看清了他對我的心意,所以我才決定放棄一切跟他走的。”
李治似是在回味臨川的話,眼中透著讚許:“真是羨慕你。”
臨川不明白李治為什麽會發出這樣的感歎,他的眼裏有光彩,跟過去截然不同,臨川甚至覺得有些像周道務,那種溫柔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有的。
“可是……我已經沒有跟周道務在一起的機會了。”臨川如何能不難過,李慎他們精心為她設置的計劃就這樣被洞悉了,知情的還是當朝太子李治,他一向剛正,又怎麽會允許她繼續錯下去呢。
“要不然,我帶你去看看他吧?”李治道。
臨川確實想見周道務,但現在的情況還是不見麵比相見好。看不見他,臨川還能有回長安向太宗皇帝解釋的決心,有承擔一切的勇氣,倘若見了他,她怕就要當場為難李治了。
心頭苦澀難道,臨川隻朝李治搖頭:“還是不要了,我們明天就馬上啟程回去吧。”
李治點頭。
這些天,臨川一直在考慮回長安之後的事,和李治見麵也不像今日這般有足夠的時間,如今她想起了武媚娘,就問道:“不是有個逃走的秀女麽?你們……抓到她了麽?”
李治的眉頭皺得更深:“抓到了。”
“她怎麽樣?”
“腿傷有些嚴重,這些天稍微恢複了一些,沒有生命危險。”李治疑惑道,“你們……認識?”
臨川點頭:“在‘飛鳶會’上認識的,也是我幫她逃走的。”
李治的情緒瞬間激動了不少,臨川唯恐自己這罪上加罪的行為當真惹來他的震怒,因此立刻站起身向他致歉:“我隻是看她態度堅決,而且宮裏也不少她一個,所以才想辦法幫她的。”
李治神情莫名地看著臨川,臨川看不出他究竟是生氣還是有其他的意思,畢竟站在他們的立場,的確是臨川做錯了,因此她並不敢在這會兒再去觸李治的逆鱗。
兩人之間的沉默維持了很長的時間,臨川暗中觀察著李治,他仿佛陷入了某種深切的無奈和悲傷裏,顯露出臨川從未見過的落寞。
臨川走上前,問道:“太子哥哥,是出什麽事了麽?”
李治拉臨川坐下,他又沉默了一陣,想是在做什麽決定,稍後才問道:“我要是給你和周道務一個機會呢?”
臨川驚訝道:“你說什麽?”
“你的身份至今都沒有人知道,隻要我把這件事瞞下來,就不會有更多人知道你還活著,你和周道務就能繼續雙宿雙飛。”
臨川當然希望能有這個結果,但李治的態度轉變太大,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促使他改變了主意。
李治仔細打量著臨川:“確實已經出落成大姑娘了,你有自己的想法,這本該是件令人高興的事。況且這件事一旦揭發出來,周道務和十弟肯定都逃不了幹係,或許還有其他人也要受牽連。我想來想去,何必為了一件被認為現實的的事去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再說,我的十一妹為了周道務有這樣的勇氣,我更是佩服你。”
李治非常真誠,臨川真正從他的眼裏感受到了他對自己的欣羨。盡管她不知這種情緒是因何而生,但李治願意成全她和周道務,這是令她萬分驚喜的事。
“太子哥哥,你說的是真的麽?”臨川仍是有些難以置信。
“我是當朝太子,豈會言而無信?”李治的神情柔和了許多,“況且,我是你哥哥,哪有騙自家妹妹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