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 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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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裏,臨川和周道務都不能見麵,但太宗皇帝並沒有說周道務今天不能在宮裏多作停留,所以他“理所應當”地被臨川留了下來。
    他們之間一個月的分別讓今天的重逢充滿驚喜和欣慰,臨川讓束晴把周圍服侍的宮婢都撤了,隻留她和周道務兩人在花園裏說話。
    “我被帶走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麽?”臨川依在周道務肩頭問。
    “自然是有人找上門,我束手就擒。”
    “你都沒有反抗一下?”臨川不滿道,“萬一他們是騙你的呢?”
    “宮裏的牙牌我總不會不認得,再說人家一開口把我和你還有和太子在文水縣的事都說了,我還需要反抗麽?”周道務拉著臨川的手,“你在他們手裏,我不敢輕舉妄動。再說,既然已經逃不了了,總要麵對。我們一塊回長安,有任何問題,我跟你一起分擔,不也挺好?”
    “可是父皇囚禁了你一個月,我每天都在擔心他會對你做什麽,就連太子哥哥也打探不到你的下落,你知不知道我急得都快受不了了?”
    周道務摸摸臨川的腦袋以示安慰:“我當然想來見你,也知道你擔心我,但陛下不允許,我就不能出現。”
    “父皇為什麽不讓你見我?”
    “陛下因為當初你假死的事至今龍體還沒完全恢複,況且心裏也受了不小的打擊,就算是一報還一報,讓我們受這一個月的苦,也很公平。”周道務耐心解釋道,“我比你早一天到長安,那日禦書房的情況,我都看見了。”
    臨川現在才明白自己對整件事的經過幾乎一無所知,於是按捺著內心重重的疑惑,繼續耐心聽周道務講說。
    “見到陛下的當時,我就把我認為能夠告訴他的內容都告訴他了。陛下曾經有過質疑,甚至想要當場殺了我,可我說了一句話,陛下就心軟了。”周道務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
    一見周道務這副樣子,臨川就有種不好的預感,狐疑問道:“什麽話?”
    周道務朝天拱手,肅容認真道:“公主將來離開陛下身邊,我必定是那個公主甘願交付一生之人,一生一世為公主鞍前馬後。”
    “你在父皇麵前這樣大放厥詞,他居然都沒嚴辦你?”臨川嘴上雖在質疑周道務,卻已被他方才那堅定的神情所感動。
    周道務眼波溫柔地注視臨川:“這世上有能力護你一會周全的人不在少數,但能讓你心甘情願交托一生的除了我,還有第二個?”
    周道務自信滿滿,看來真有些欠收拾,但臨川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實話,因此她笑睨了他一眼,不給於任何回答。
    “陛下雖然兒女眾多,但還是很關心你的。你看,我在他麵前說了那樣的話,他反而滿滿放棄了要殺我的念頭。一切都是因為我是你認定的人,你不用嫁去大食,對陛下而言也是好事,如果能為你找到一個真心待你,你也一心向往的人,他也是樂意的。”周道務柔聲道。
    臨川現在想來,太宗皇帝和韋貴妃為了“報仇”也煞費苦心,硬是看她幹著急而無動於衷。
    但是周道務這話,臨川越聽越別扭:“什麽我一心向往之人,你又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那就是你心之所想之人。”
    “這不是一個意思麽?”
    “難道你不是這個意思?”
    “話都被你說了,我還能有什麽意思?”
    周道務將臨川摟在懷裏,繼而感歎道:“這一個月真是為難你了。”
    “那是。”回想起這一個月所受的煎熬,臨川倍感委屈,“我天天茶不思飯不想,就怕父皇對你做什麽。我還整夜整夜地做噩夢,夢醒了連哭都不敢哭出聲,這日子過得我都快瘋了。”
    臨川激動之餘,一把抓起周道務的衣襟:“可我沒想到,你居然跟父皇串通看我的好戲!真是白廢我那些眼淚了。”
    “我也是身不由己。”周道務抱住臨川,“這一月我每天都在暗中觀察你,每天都要將你的情況向陛下稟報。我知道你為了我日漸憔悴,有時夜裏我偷偷過去看你,發現你在哭,我也想現身的。但這是陛下對你我的考察,我不能破壞來之不易的機會。孟薑,我知道委屈你了,但你也聽見今天陛下說什麽了,不是麽?”
    臨川本就是臨時起興要跟周道務鬧著玩,卻沒想到他如此鄭重地說了這番話。她如今都明白了,又怎麽會怪他呢?她哭,他一定也會難過。但是為了完成太宗皇帝的考驗,他必須忍耐,可是他會在日後加倍地補償她。
    “但是父皇說,在我離開皇宮之前,我們都不能見麵了,私下偷偷的都不許。為了大局,你會忍耐麽?”臨川確實有些期待周道務的答案。
    “會。”周道務毫不猶豫,目光堅定,“隻要能夠讓我們堂堂正正的在一起,在此之前需要付出多少時間我都可以忍受。已經委屈過你一次,如今回了長安,還得到了陛下和貴妃娘娘的首肯,我願意等。”
    “你過去的餿主意都去哪了?難道被父皇嚇唬得什麽都不敢做了?這可不是我心裏的周道務。”臨川拿周道務開玩笑道。
    “我已經兩次險些失去你,我不想再冒險了。哪怕這個方法看起來傻一點,隻要能夠順利地讓我們在一起,當這個傻子又何妨?我將有一輩子的時間陪伴我的孟薑,這就足夠了。”周道務將臨川抱緊了一些,“再說,你現在還缺少一個身份,總不能不明不白地留在宮裏。這也需要陛下的旨意。”
    “你很在乎這個麽?”
    臨川抬頭盯著周道務,隻見他星眸如若瀲灩著春水一般溫柔,聽見他說道:“我在乎的隻是你。”
    這些聽來膩歪的話,無論周道務說多少句,無論他說多少遍,臨川每聽一次都為之心神蕩漾。就像周道務說的,他是她心之所向之人,是她這一生感情停泊之處,但凡他說的話,她便視之為蜜糖,甘之如飴。
    臨川正欣喜地蜷在周道務懷裏,卻聽他口氣怪異道:“但是有件事,我們得談談。”
    臨川心情舒暢道:“你說吧。”
    “你這一個月寢食不安的,當真是瘦了不少,抱起來都有些硌手了。”
    “你!”臨川氣鼓鼓地瞪著周道務,他卻露出了奸計得逞的笑容。
    轉眼間,他又變得溫和起來:“將來我們不會再分開,你也不許再因為我而虧待自己了。”
    這人說話一陣風又一陣雨的,反倒是臨川不知應該如何應付了。
    麵對周道務的一片深情,臨川心裏早就樂開了花,便朝他點頭,含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