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命案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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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經過了晚上七點,小何正愁眉苦臉的看著葉複生的調查報告,伊正推門走了進來。看到伊正不請自來,小何一下子不知所措,愣在原地。
伊正拿過一些報告材料,粗略看了看,又放在小何麵前,饒有興致的說:“怎麽樣,查到什麽眉目了?”
小何有點尷尬,支支吾吾的說:“隊長,我,我......”
伊正用帶著安慰的語氣說:“查到眉目了就查到了,沒有查到就沒有,支支吾吾幹啥,我們警察做事最忌諱拖泥帶水。”
小何鼓起勇氣說:“可是,可是我之前沒有向你匯報過,我這屬於私下裏的調查。”
伊正擺了擺手說:“這些我都懂,年輕人血氣方剛,誰不想證明一下自己的實力。成功了當然是好事,沒有成功也算是一個教訓,破案並不是你在學校的教科書上看到的那樣簡單。好了,查到什麽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我一會兒還有個會,你可得抓緊時間。”
小何聽了伊正的話,長舒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思緒說:“我的父親告訴我,十四年前那場事故的其中一名死難者家屬,依舊住在我市城南貧民窟。我想可能從她的嘴裏能夠問出一些情況,至少也能了解一下其他死難者家屬的具體情況,於是我就跟隨當地查戶口的民警過去看看。沒想到,這一看還真有不小的收獲。”
伊正似乎很有興趣,點點頭示意小何繼續講下去。
小何接著說:“這名住在我市的死難者遺孀姓王,她丈夫死後,是由於我父親的幫助,為她和她的一雙兒女爭取到了一棟小樓。這位王大媽就將小樓用來出租,租金將兩個孩子養大成人,如今都在外地工作了。就在王大媽的私人旅店裏,住著一個名叫葉複生的年輕人,據他自己說是某網站的簽約作家,寫懸疑小說的。這其實沒什麽不正常的,可是當年七名死難者之中,就有一名姓葉的工人。巧合的是,那名葉姓工人正好也有一兒一女。如果小兒子長大成人,和這位作家的年紀正好相仿。”
伊正說:“你就因為他們的姓氏相同,就懷疑這個葉複生是回來報仇的殺人凶手?”
小何說:“不僅如此,我進過葉複生的房間,也和他簡短的聊過。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年輕人,自從到來之後一直足不出戶,沒有任何社交活動。他的房間非常整潔,幾乎連一粒灰塵都很難發現。他的思維非常嚴謹,我們談話的時候,他沒有漏出任何破綻。無論從什麽方麵來看,這都很符合教科書上描繪的,標準的殺人嫌疑人的形象。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子,親眼看見自己的父親慘死於工地上的事故。多年之後他逐漸長大,也逐漸明白,當年的事故是可以避免的,甚至可以說就是人為因素造成的。他的母親積勞成疾,臥床不起,最終一命嗚呼。他的姐姐無故失蹤,從此人間蒸發。他就這樣變成了一個孤兒,像幽靈一樣在世間飄蕩。終於,仇恨的種子在他的心中生根發芽,開花結果。他改掉了自己從小到大的名字,取名“複生”,然後悄悄潛回當年發生事故的城市,尋找機會將仇人殺死。”
伊正並沒有打斷小何,而是耐心的聽完了小何的推理,這才皺著眉頭說:“聽起來倒是很合情合理,可是調查結果呢?”
小何歎了口氣說:“這就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這個迄今為止我找到的最大的嫌疑人,居然有充分的證據證明自己不是當年葉姓死者的後代,因為他的父母住在沿海的漁村。我還特地申請了當地警方配合調查,那邊傳過來的消息也證實,葉複生的身份屬實。我還去過當年葉姓死者的家鄉,他的親戚居然告訴我,葉成在幾年前就溺水身亡了。這簡直不可思議,我懷疑的殺手,居然是一個死人,這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伊正想了想說:“一名好警察是離不開直覺的,你有這樣的悟性還是值得表揚的。不過,查到現在也並不是山窮水盡了,我可以給你提供兩個思路。第一,你的想法一開始就錯了,葉複生本來就是一個沒有任何問題的網絡小說作家,是你自己杯弓蛇影,硬是將別人作為嫌疑人。畢竟,你所說的一切都是你主觀上的推理。第二,我們假設你的想法是正確的,假設葉複生就是當年的葉成,他改變了自己的身份,潛入我市尋仇。在這個假設成立的前提下,就有兩個可以入手的破綻。第一,如果葉複生就是葉成,那麽葉成就沒有死,所謂的溺水身亡就存在貓膩。第二,如果葉複生就是葉成,那他的親身父母一定不是小漁村的漁夫,那麽他改變身份的過程中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這兩個漏洞我們隻要能找到線索,那麽葉複生這個人的真正身份也就能完完整整的揭開。可是你也說了,你現在是處在私下裏調查的階段,我不可能因為你的一麵之詞為你提供大量警力協助。因此選擇哪一種可能性,完全取決於你自己。換句話說,查不查下去,完全取決於你自己。”
小何頗有些疑惑的說:“我們這段時間不是隻負責這一個案子嗎,就不能派一兩個人幫幫我嗎?”
伊正無奈的說:“這也是我今天來找你的原因,又有新案子了。就在半個小時以前,我市中級人民法院院長沈鴻飛被發現死在法院的廁所裏,具體死亡原因還在調查中。具體消息也還沒有紕漏。市中級人民法院也在我們北區分局的轄區內,如果沈鴻飛是非正常死亡,我們肩上的擔子,可就不止一個百億富豪戴東生了。”
時間回到下午三點多,文襲茹正在院子裏的樹下看有關考研的資料,王大媽則躺在客廳的涼椅上休息。忽然,葉複生毫無征兆的走下樓梯,對王大媽說:“大媽,我的牙膏和香皂都用完了,我出去買一些。要是我六點沒有回來,你們就別等我吃飯了。”一邊說,他一邊晃了晃手裏的垃圾袋,裏麵有空的牙膏和香皂的盒子。
王大媽關心的說:“去吧,年輕人老待在屋裏可不行。不過也盡量早點回來,我們今晚吃燉排骨,我給你留一些在鍋裏。”
葉複生點了點頭,然後走出客廳。他一眼就看到了在樹下抱著書的文襲茹,文襲茹也一眨不眨的看著他。葉複生稍微一愣,但是並沒有多做停留,而是徑直走出了院子。文襲茹真有衝上去跟著葉複生的衝動,她很想推翻自己心中的那個結論,她希望一切都不是真的。
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六點半,葉複生果然還沒回來。王大媽正張羅著晚飯,她有些納悶兒的說:“牙膏這些東西北邊的小賣部就有,城裏人真是講究,非要去那麽遠的市中心超市,來回的車費都夠買好多牙膏香皂了。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知道節儉。”
文襲茹喃喃地說:“或許,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吧。”說這句話的時候,她似乎是在跟隨王大媽的話題,但更多的像是在自言自語。
王大媽見文襲茹有些奇怪,終於忍不住說:“小茹啊,我一直想問問你,你和小葉到底怎麽回事呀。我看你們幾乎從來不說話,甚至都不打招呼。你們那天吵架是為什麽,小葉怎麽發那麽大的火。你們一直不說話,是不是因為那天吵架的原因?”王大媽一口氣問出了這麽多問題,她也知道,問也是白問,但是她希望小茹能夠和她談談。畢竟小茹是自己的親生侄女,不能為了一個租房子的外人讓侄女不開心。
果然,文襲茹若無其事的說:“沒有啊,我們不是很正常啊,沒什麽問題。”
王大媽試探性的說:“小茹啊,你告訴姑媽,如果你不喜歡小葉留在我們這裏,我可以把錢退給他讓他走。”
文襲茹忽然毫無征兆的提高了音量:“走?去哪裏?他一個人到我們這裏來打拚,也挺不容易。我們之間真的沒什麽的,你不要想多了。可能他這個人就是不怎麽喜歡和年輕女孩兒說話吧,這種心理很正常,我們學校裏這樣的人也很多,有的男孩子和我做了三四年同學,一句話都沒和我說過,很正常的。”
王大媽就是這麽試探性的一說,沒想到文襲茹的反應如此之大,而且莫名其妙的說了這麽多話。王大媽雖然平時看上去傻乎乎的,但是她畢竟是過來人,侄女的心事,她也能多多少少看出一兩分。尤其是文襲茹看葉複生的眼神,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文襲茹一看到葉複生,那種癡傻的勁頭就顯露無疑。王大媽本來不想過問年輕人的事情,但是畢竟牽扯到自己的侄女,她不能讓侄女在自己的家裏受到傷害。畢竟葉複生是一個外人,而且多多少少還有些來曆不明。王大媽立即知趣的打住這個話題:“好了好了,我老太婆也就是隨便這麽一說,你們沒事兒就行了。小葉指不定什麽時候回來,我們開飯吧。”
讓兩個人感到非常意外的是,飯菜剛剛擺上桌子,葉複生就提著一大包東西回來了。
王大媽熱情的說:“回來的真是時候,我們等你老半天了,快來坐下一起吃。”
葉複生皺了皺眉頭,實際上他六點就已經回來了,為了避免和文襲茹同桌吃飯,他故意在外麵多等了半個多小時,約莫估計她們吃完了,葉複生才踩著點兒回來。沒想到王大媽她們居然還在等著他,這讓他有點驚訝。然而這次,葉複生沒有拒絕。他一個人漂泊多年,雖然已經習慣了獨來獨往,但是忽然有一天,有這麽兩個人等待他回家吃飯,忽然有了一種家的感覺。而這種感覺,他幾乎已經快要忘了。他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錯,非常聽話的坐下和大家一起吃飯。席間的氣氛雖然不是很和諧,但三個人總比兩個人要熱鬧一些。吃過了飯,葉複生從大包裏拿出一個精致的小電扇遞給王大媽說:“大媽,我逛超市的時候正好看到這電扇打折,我想到你好像沒有電扇,就買下來了,你拿去用吧。”
王大媽確實沒有電扇,熱的時候都是用扇子。她非常高興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你每次出去都給我買東西回來,我收了你的房錢,又怎麽好意思收你的東西呢?”
葉複生笑著說:“沒事兒,值不了幾個錢。”說著,他又從袋子裏麵拿出一個精致的杯子,然後放在文襲茹的前麵,結結巴巴的說:“上,上此的事情,抱歉,我逛超市的時候,看到這個挺好看的,就,就當我賠禮道歉吧。”
文襲茹簡直愣的說不出話來,認識這麽久,她第一次看見葉複生笑,而且還破天荒的給她買了一個禮物。這和平時的葉複生簡直判若兩人,難道自己在做夢?愣了好久,王大媽看不過去了,她以為侄女還在生小葉的氣,趕緊打圓場說:“小茹,小葉都給你道歉了,你就別往心裏去了,收著吧。”文襲茹這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也結結巴巴的說:“哦,沒,沒關係的,我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