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世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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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沒覺得時間像現在這樣漫長過,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世界上所有的人的動作都變慢了,車流動的速度也變慢了。
在生命麵前,所有的時間都不夠用。
人的時間太有限,以至於兩個人想要相守在一起的時候,總覺得時間太短,歲月太長。一瞬間變老,一瞬間白頭。
我推開門的那一刻,房間裏裏靜悄悄的。“喬謝安,你在麽?”
“在。”
聲音很小,像是害怕打破這寂靜,小到有些讓人聽不著。
我推開果子房間的門,看到滿眼血紅的喬謝安。“怎麽了?”我問道。
“病情出現了惡化,但是查不出原因。”
我看著他臉上的擔心,有些話始終問不出口。害怕自己聽到答案會心痛,也怕喬謝安聽到問題時會揪心。
“果子時間恐怕不多了,現在還沒找到合適的治療方法。”
我不知道為什麽很想哭,看著床上的孩子,他本應該有個快樂的童年,但是卻因為很多事情沒有一個完整的家,現在,還飽受疾病的折磨。
喬謝安撫摸著他的小腦袋,“這輩子,恐怕都不能完成他的夢想了。”
“什麽夢想?”
“有一個媽媽,像一個正常的孩子一樣。”
我微笑著,但是心裏卻在滴血。原來這就是這個孩子留下我的原因,隻因為能夠自欺欺人得更久,因為能找到一個勉強自欺欺人得理由。
但是這件事情,我們誰都做不到。
“希望來生,他能生活的更好吧。”我從來沒見過這個樣子的喬謝安,眼中帶著滿滿的柔情,像是一束光,劃過銀河,給太多的人實現了願望。
“你相信流星能實現人的願望嗎?”喬謝安是一個醫生,現如今,為了果子,這種童話相信。
“我信。”其實我並不相信,畢竟在當初,我許下願望之後,一直沒有實現。
“最近有流星雨,我要去為果子許一個願,如果你去西藏,麻煩給果子求個佛。”
“好。”我答應道。
為了果子,我們寧可相信傳說,在依靠科技不行的時候,我們隻好依靠信仰。
臨別的時候,我告訴喬謝安今天買的東西,讓他去隔壁去取。他點點頭,眼睛裏滿滿的無奈和憂傷。這些東西,可能已經用不了多久了吧。
房間內果子安安靜靜的躺著,我看了他最後一眼,我一定要給他求一個平安符,保佑這個孩子。
這天我坐上了回程的飛機,跟以前不同,這一次我沒有通知任何人。不像候鳥的遷徙,卻像一隻孤雁,在別人察覺不到的地方,悄然離開。
“一路順風。”喬謝安發短信道。我回複了一個笑臉,什麽文字都沒有答。
我知道他現在的心情,作為一個醫生,救不了病人。作為一個父親,救不了孩子。
掌握著世界上頂尖醫療技術的人,竟然讓自己的孩子生命命垂一線。
飛機上,我看著越來越濃的黑夜,就像是那天的多多一樣,幻想著去摘一顆星。
世界上並不止這兩個孩子,還有更多的孩子在經受著疾病和戰爭的折磨,多少的孩子無家可歸,多少的孩子就連吃一頓飯都成了奢望。
我並不是多麽偉大的人,但是我確實很想在這個機會,看一看那些苦難中的孩子。
飛機穿過雲層,發動機轟鳴聲在耳邊充斥著。這一次,我真的不會再想周景然了,也不會想任何人。我要在別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去非洲,去看看那些可憐的孩子。
我到達桂林的時候,這裏並沒有因為溫度而變得蕭條,但是我早已失去了遊山玩水的興致。
我拍了幾張照片,發了一條微博。“再見了,我的祖國。”
和每一個要離開祖國的人一樣,帶著些離開的不舍,帶著對外界生活的期待。
很快,下麵就有人回複,“去哪?”
麵對陌生人的提問我也毫不避諱,“去非洲,去照顧苦難中的孩子。”
接下來,世界都安靜了。沒有人再給我回複。因為我已經登上了飛機,開啟了飛行。
就是這麽的快,絲毫都不需要解釋也不需要去等什麽人。像個旅行者,我帶著一顆心出發,不用很多的行李與物資。
從國內到非洲的距離和從國內到美國的距離差不多,隻是一個向東一個向西。我靠在椅背上,身上蓋著一層薄毯漸漸睡著了。再醒來時,下麵已經是黃沙遍地。
在尼日利亞下飛機的時候,一個年輕的男子拍了我一下,許是看我行李不多,看起來奇怪。
“看你東西不太多,我很想問一下你來這邊是做什麽的?”
“看看這邊的孩子,為他們做點事。”
“你是醫生?”
我搖搖頭。
其實我什麽都不會,在這樣的環境下,照顧自己都成了問題。
“那你還是快回去,這邊最近傳染病厲害。”
我堅決的搖搖頭,“不,我要留下來。”
男子搖搖頭,歎了口氣,“我看你年紀不大,況且隻能算是一個誌願者,你把自己放在這樣的一個環境裏,你很容易沒命,而且死了之後,你什麽都得不到。”
“我並不是為了得到什麽。”
他沒有聽我的解釋,徑直離開了。
在這班飛機上,大多數都是醫生,隻有我一個人,別無長技還逞強想要救人。
在尼日利亞的首都,到處都是傳染病防治中心,走在大街上,人們都要帶一個厚厚的口罩。
我就像一個沒頭蒼蠅一樣徘徊其間,看著眼前人民水深火熱的生活。就像是穿越了幾百年,古代國內的一次饑荒。
路邊乞討的孩子很多,隻是麵前的碗空空的,什麽都沒有,眼中都是對生活的渴望。
我最受不了這樣的孩子,瞪著大眼睛,可憐巴巴的。
“姐姐,給點吃的吧。”是一個十二三歲的黑人男孩,整個人瘦的皮包骨。我遞給他一塊巧克力,“給你。”
“姐姐你真是好人。”
我很慶幸這是一個說英語的國家啊,所以我們的溝通障礙小了很多。
這天我在大街上又一次遇見那個男子,他扔給我一個口罩,“帶著。”他冷冷的提醒道。
我很不能理解這個人,為什麽素未相識就開始擔心我的生命安全?
“不打算結個伴麽?”
他愣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最後點了點頭。“好。”
兩個人在一起比一個人的遊曆要熱鬧的多。“你叫什麽名字?”
“莫小她。”我回答道。
他點了點頭,若有所思,“我聽說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我很驚訝眼前這個人的說法,為什麽他會知道這些?
“我也是聽遲淩宇說的,不知道他說的那個莫小她和你是不是一個。”
遲淩宇?
那個福建男孩的樣子忽然在腦海中出現,我們是有多久沒見麵了,上一次分開之後,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麽樣子。
“他現在怎麽樣?”
“挺好,在我們隊他總是第一。這次來這邊,他也是第一個報名。”
“他也在?”
男子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他可是我們的頭,他不報名我們誰會來?”
久別重逢竟然是在遠離故土的非洲,我們誰都不會想到,命運,竟然這麽會開玩笑。
我們走了很遠的路,見到遲淩宇的時候他正抬著擔架把人往車裏送。我沒忍心打擾他,看著他熟練的完成一係列的動作。
在他高考之後,我一直都不知道他在做什麽,今天,終於明白了。連峰竟然把遲淩宇帶上了這條路,我忽然不知道心中的還覺是感謝還是恨。
這個工作的危險係數很高,連峰怎麽能讓這個孩子冒著這麽大的險,他還有一個家庭的重擔需要承擔啊!
在他手中的工作漸漸停下來的時候,旁邊的男子走上前去跟他說了幾句話,他終於轉過身,看了我一眼。
“你來這裏做什麽?”
這是久別重逢之後的第一句話,帶著滿滿的責怪的語氣。
“和你們一樣,為世界做點貢獻,我來當一個誌願者。”
“莫小她,你一定是瘋了。”
這句話似曾相識,佳佳好像也這樣罵過我。但是他怎麽說都好,我隻是很想留下來,知道他也在之後,我就更想留下來。許是因為太久身邊都沒有一個熟悉的人為伴,這種感覺竟然讓我分外想哭,就像是一個孩子,仿佛和遲淩宇互換了年紀。
“憑什麽你能留下,我不可以?”
他穿著厚厚的隔離服,推著我走出了這個院子。
“給你兩個選擇,第一,現在走。第二,明天走。”
無論怎樣,他就是不肯我留下,竟然連一點商量的餘地都不給我留。
“我來這邊,是我自己的意願,就算是不碰到你,我也會留下來。”
“但是碰到我你就必須走,我有必要保護好你的生命安全。”說著,他脫下了隔離服,把我拉上了車。
“你幹嘛?”
“送你回去。”
“為什麽?”
“我不能讓你在這裏出什麽意外。”
歸根結底,都是因為擔心。就算是違逆別人的想法,就算是讓我不高興,他都堅持著他的好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