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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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暗無天日就是一道絕望,那麽我的生活裏麵便都是絕望,沒有一束光。
    她依舊在做著演算,還不時給我看,“這個,今天會這樣浮動,你的股票,見好就收。”
    “好。”
    跟外界完全沒有聯係的她竟然對外麵的股市情況知曉的這麽清楚。她低垂著眉眼,跟那些做著針線活計的老人不一樣。她的眉眼中,是一種淩厲,帶著些不容侵犯,讓人不能與之靠近。
    這年春天來得悄無聲息,我躺在床上,看著外麵大好的春光,一時間,神情竟然有些恍惚。我看了看旁邊的人,她遞給我一張紙,“你來分析一下今天的行情。”
    “為什麽你自己不進行投資,還要這麽關注行情?”
    “因為現在你在做。”她冷冷的說道,這種語氣,簡直是和黎堯禛如出一轍。“我覺得我能幫到你,也是在幫我自己。”
    “你想出去麽?”我問道。
    她歎了一口氣,“也想,也不想。想過正常人的生活,以前想著出去之後我就會去找他爺爺,可是現如今……我恨他,所以我寧願在這裏。”
    原來這麽厲害的人也有自己所要糾結的事情,她的眼睛依舊盯著紙上的曲線,“昨天教給你的,你學會了沒?”
    “學會了。”
    每天的生活都是這樣,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但是我能感覺到自己在成長,無論是在為人處世還是在對金融行業的掌控能力上。
    “他前些年留學的時候,我也有教過他。”她說道,陽光灑在她的臉上,一動不動的她就像是睡熟了的樣子。
    我看著外麵稀稀落落的人影,不知道還能在這裏被困多久。我找了個機會打了個電話,“佳佳,a股撤一撤,買b股。”
    “好。”
    我就像是一個幕後操作者,分析著大盤的走向,分析趨勢,然後再指揮別人進行購買。
    “聽說過金融界的內幕麽?就是你是發動金融危機的人。”
    我搖搖頭,他們的世界都是和錢打交道,但是我卻不太知曉。
    “如果你知道了這個,你就會賺的更多,不過坐牢的幾率就越大。我跟你說過的,國家會控製財富的流向,很多很厲害的金融大亨現在還在牢裏。”
    我點點頭,問了一個特別八卦的問題,“你在牢裏多久了?”
    “我也不知道是多少個年頭。”
    “沒有人來看你麽?”
    “黎堯禛來過,但是也隻是看看。畢竟他是黎家的接班人,他爺爺怎麽能讓他跟我在一起?怎麽能啊……”她眼中的光芒漸漸暗淡,就像是熄滅的火星,就算是不甘心。
    我們走過風和浪,最終的目的卻都是安度晚年,窮也一樣,富也一樣。有的時候忽然不知道現在的追求到底是為了什麽。
    “是為了現在。人應該享受當下。”
    在日光中我看不清楚她的臉,但是我能深切的感受到她的心情。
    這個老者,總是帶著一種淡然的態度去看待這樣的人生,不得不說,我對她的敬佩還是有的。她願意把畢生所學傳授給我,所以我對她更多的,則是感激。
    “莫小她,外麵有人找。”
    這就是俗稱的探監,我曾經跟周景然一起去看過許清清的父親,他就像現在我一樣,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跟外邊的人對話。
    “好久不見。”穆棱跟我打著招呼,我朝她點點頭,拿起了電話。
    我的麵前是一層很厚的玻璃,如果不拿著電話,兩個人彼此都不會聽到聲音。現在的她,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春風得意,但是看得出,她還是成功了,把我弄到這裏,然後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
    “現在,你的生活如何?”她問道,嘴角帶著得意的笑。就好像我這樣的生活能讓她從中得到一絲絲的快感。
    “現在的生活還不錯,你呢?應該也很好吧?”我的語氣很熟絡,不知道的一定以為我們兩個是相識多年的老友。
    算是相識,算不上多年,也算不上是老友。
    我們更多的像是敵人,我活在她的陰謀之下,一點點被她的陰謀蠶食著。我看著她眉頭緊皺,漸漸舒展,“莫小她,你別妄想著翻身,也別想著你能夠出去。”
    “是啊,現在,我知道了你們太多的秘密,所以,我還是不要出去比較好,保命要緊。”我沒有故意刺激她的意思,我的的確確知道了太多的秘密,比如穆棱的爺爺曾經在日本是政治犯。後來全家流亡到美國。
    她好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樣,就連嘴角扯起的那一抹弧度,都顯得那麽的不自然。“別以為現在會有人相信你說的話。”
    我點頭道,“的確不會有人相信我說的話。”
    我現在算是什麽呢?經濟犯?其實我覺得並沒有什麽,一個沒有經過正規的審判的人,一定是帶著被冤枉的色彩。不過我還是很感謝這個人,讓我來了這裏,而不是直接要了我的命。
    她離開之後我回去,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她。她閉著眼睛說,“她走了?”
    “嗯,走了。”
    “其實小時候的穆棱川荷也是一個很乖的孩子,是因為黎堯禛吧,她太喜歡他了。”
    “小時候的穆棱?”
    “小時候的她很乖,不時去我們家玩,我跟老爺子都很喜歡她。隻是後來,她遇見了黎堯禛,再後來,她就愛上了這個人。就算是在身負重傷的時候,喊著的,也還是黎堯禛的名字。我覺得這個孩子其實也挺傻的,畢竟當時的黎堯禛在國內還有一個女朋友。”
    “已經有的女朋友?”
    “就是你啊!”
    我時常忘記這件事情,就算是提過一遍也還是記不起。就像是發生了很久的事情,漸漸的蒙上了灰塵,看不清原本的模樣。
    “那時候他寵你寵的不行,就算是老爺子為難,他也要親自回國去陪你。你心情不好的時候,你不知道他有多難過。有一次你說你想見他,他就連夜坐飛機回去,隻為了你能見到他,他說他想給你一種,他就在你身邊的感覺。”
    聽到這些的時候,我更覺得我是在聽別人講者他們的故事,這個不是我記得住的,也不是我能體會得到的。
    我看著眼前的女人,“他真的,很愛我?”
    “就算是深愛,也抵不過那麽深的傷害。”她歎了一口氣,“你受傷之後,你不知道他有多傷心,在那裏照顧了你多久。但是你醒來之後卻不認得他。”
    “但是我明明知道自己喜歡他。”
    “那也是別人告訴你的,所以在後來,你才會對他那麽生疏。”
    一切的一切,就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周景然就是黎堯禛,黎堯禛就是周景然。
    我看著窗外明媚的光變成一道影,所有的聲音也漸漸的墜落。一陣陣呼嚕聲從旁邊傳了過來,我卻怎麽都睡不著,身體上一陣一陣的疼痛。小腹處痛的最厲害。
    半夜的時候竟然痛的發出了聲響,吵醒了旁邊的人。
    “怎麽了?”
    “肚子,好疼。”我咬著牙,額頭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我去給你叫人。”
    就在她放開我的那一刻,我失去了知覺。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醫院了。醫生帶著口罩,眼睛裏帶著嚴厲的光。“這個孩子,你留不留?”
    “孩子?”
    “差一點流產。你留不留?”說著他還看了一眼奶奶,奶奶帶著懇求的目光朝著我點頭。
    “留。”我聲音帶著些沙啞,啞到聲音那麽小,自己都要聽不到。
    我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回憶著他靠在窗邊的樣子。銀白色的發碎碎的在額前,帶著一種痞氣。如果他在,一定會說,“如果你敢不留下你試試?”
    他的語氣沒有懇求的味道,就好像他的老師都沒有教過他什麽叫做祈使句一樣。
    這是我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了吧,帶著些後悔,帶著些抱歉,帶著些內疚。都怪我太笨,才沒有好好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時光。
    我看向旁邊的人,她笑著看向我。這是我在她臉上,極難捕捉得到的笑容。
    “我們黎家有後人了。”她說道。
    我點點頭,不知道現在自己算是被人利用還是什麽,總之她為我做了那麽多,我也應該回報一些什麽。
    我們一直沒有回去那個牢房,甚至在這裏都沒有人管。我們就像是兩個流浪者,什麽都沒有。
    “莫小她,該交醫藥費了。”
    她看了看小護士,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我,“我們過幾天交。”
    “沒錢住就趕緊出院。”小護士瞥了我們一眼。應該是恨看不起我們這樣的人吧,現在的我們,在社會上都會低人一等。
    她撫摸著我的頭發,“低人一等又怎麽樣?我們還有大把的錢。你給你朋友打電話,先取出來一點。剩下的那些千萬別動。再過五天,全部取出來。”
    我點點頭,我覺得這個人就像是商場上麵久經戰亂的軍師,什麽事情都能在她的掌控之中。“其實我很喜歡諸葛亮,我一直很想做那樣的人。”她說話的時候,表情是平靜的,讓人看不出來這個人有什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