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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趙晴晴竟然真的絆住他了。”
    站在離更衣室不遠處的地方，封漠衍一麵等著宋璐出來，一麵打著電話。
    電話那頭的秦書傑，也忍不住嘖嘖了兩聲。
    “原本我還覺得，你奸詐呢！看起來，還是你眼光更好一點！沒想到，你隻是想絆住人家一個小時，現在看來，他沒準還會一夜不歸呢！”
    封漠衍嘴角也難得掛起譏誚。
    正在這時，他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
    宋璐換好衣服走出去的時候，一眼就看到正站在不遠處接電話的男人。
    他似乎也聽到了腳步聲，正朝著她看過去，一貫嚴肅的臉上，此時竟然扯起一抹笑來。
    “好了？”
    咬著唇，宋璐忽然覺得，封漠衍的語氣，太過熟稔了，甚至還有些說不出的親密？
    但看著他的表情，似乎沒有這個感覺？
    宋璐搖搖頭，也掛上了疏離的笑：“嗯。”
    察覺到她語氣裏的疏離，封漠衍眼神微動，失落一閃而過，隨即恢複平靜。
    “那，你現在要走？”
    現在走？
    宋璐自然是想的。
    可陸夫人還沒回來……
    微皺著眉，宋璐終究還是搖了頭：“我還要等人，如果封先生趕時間，可以先走的。畢竟今天，已經很麻煩您了。”
    封漠衍唇角微微抿緊，他最不喜歡從她嘴裏說出這樣生疏的話。
    可惜，他不是她的誰，沒有幹涉她的權利。
    真是，不爽。
    封漠衍少見的沉默起來，身上的威勢，卻隱隱壓得宋璐有些喘不上氣。
    她皺著眉，剛想離他遠點，就感覺自己手機震動的聲響。
    好機會！
    眼神微亮一瞬，宋璐抬頭看向封漠衍：“我接個電話。”
    封漠衍點頭：“隨意。”
    宋璐走到一旁，這才覺得呼吸輕快幾分：“你好？”
    “宋小姐嗎？這裏是華盛康複醫院，您姐姐意識有要恢複的預兆，所以王主任想請您這幾天多陪陪她。具體的事情，您過來之後，我們再詳談好嗎？”
    宋璐自然應允。
    她簡直要被這巨大的喜悅給砸瘋了！
    從之前姐姐開始恢複意識，她就一直在盼望著醫生給她準信的一天！
    雖然今天這通電話，也沒有完全確信，但相比著曾經的猶豫，已經好上太多了！
    這醫生，應該已經有七八分把握了！
    宋璐一秒鍾也等不了了，就想去跟醫生好好談談。
    這樣的喜悅，在她小跑到封漠衍身邊的時候，還熱血上湧著。
    “封先生，能請您帶我去個地方嗎？”
    這還是這麽多天以來，宋璐第一次這麽好聲好氣的懇求他！
    手指隱隱顫抖，封漠衍眼底漆黑如墨：“上車。”
    車子緩緩行駛著，宋璐這才抿著唇，看著遠方。
    “去華盛康複醫院。”
    封漠衍開了導航，兩個人又開始沉默起來。
    也不知是因為車子裏的靜寂，讓人心裏慌亂，忍不住說話。
    還是因為今天的宋璐，太過興奮。
    她竟然在這樣的氛圍裏，徐徐的笑了。
    “封先生，我今天很高興。我姐姐，醫生說她很快就能好了！她終於，馬上就能脫離植物人了！不知道我媽……知道這件事，會有多高興！”
    宋璐的語氣，還帶著高興，但她眼淚，卻往下流著。
    封漠衍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禁狠狠用力。
    宋璐，她終於要跟他坦誠過去了嗎？
    這個傻姑娘，終於懂得跟他抱怨叫屈了嗎？
    她不說的時候，他會心疼，他發現，原來即使她說出來，他還是很心疼。
    盡管，她隻說了這麽幾句。
    封漠衍等著宋璐接著說，可沒想到，她卻忽然就沒了說下去的心思。
    抿著幹澀的唇，封漠衍心裏難得有些忐忑。
    眼神微眯，他輕聲應和：“你放心，如果你媽媽知道了，肯定就不會那麽仇恨你了。”
    宋璐也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就說了這些。
    猛然清醒的時候，她停住了想要繼續說的心思。
    可在封漠衍應和的時候，宋璐卻突然發現，原來，兩個人五年前的過去，從來都是個死結。
    而現在，倒是有把這個結解開的意味。
    也許，她之所以沒能全心全意，放下他。隻是因為，那個結還沒解開的原因吧。
    他們兩個人共同的過去，那個她被封漠衍冤枉的過去……
    解開了，就好了。
    心裏閃現出這幾個字，宋璐眼神微動，卻是終於決定說出來。
    “封漠衍，你知道我姐姐，怎麽出的車禍嗎？”
    封漠衍曾經在新聞報道上，看見過宋璐的養母是怎麽在她跟陸臨安婚禮上，訓斥她的。
    而且他還特意找了偵探，往下深挖。
    所以，他對過去的這些事情，已經事無巨細，完全掌握。’
    可，這個時候，他卻隻想聽她說。
    “我姐姐一直都是我的偶像，她漂亮大方獨立。如果不是陰錯陽差，她肯定能拚出一份自己的事業的。可卻因為我毀了……其實仔細想想，我媽說的不錯。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存在，宋家不會一分錢剩不下來，而她的治病錢，也不用我跟姐姐費勁心思。當然，退一萬步來說，還是我太蠢，連賣身的事情都做不到，不然怎麽會，害了姐姐。我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不該，在跟你說了分手之後，還妄想再試一把，看你願不願意原諒我……”
    原以為宋璐既然肯說出來，應該已經放下了。
    沒想到，她還是習慣性的把所有鍋都背在自己身上。
    封漠衍眉峰隆起小山，手背上青筋暴起。
    “小璐，如果要說有錯，那應該是我……”
    “沒錯！就是你的錯！”
    宋璐沒等封漠衍說完，就已經放下了話。
    眼神裏滿是堅定：“封漠衍，看在你過去曾經對我們家犯了那麽大錯的情況下，你能不能，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封漠衍神情微窒，下一秒卻猛地踩了刹車，停在了大路上。
    “你說什麽？”
    壓的極低的磁性嗓音放慢了語速詢問，宋璐卻是嘴角勾起了嘲諷。
    “我說，封漠衍，我們能不能不要再這麽糾纏了？我宋璐雖然不聰明，但也不至於愚蠢到連你的目的都看不出來！撩撥完了就跟別的女人鬼混，封漠衍，你能不能不要把無恥的事，做的那麽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