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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蘇子馨把頭低得更低。
    顧諾城打開車門，走到她身邊開了車門，俯下身看著她。“嗯？”
    蘇子馨扭過頭。淚水卻滾滾落下，第一次發現顧諾城這麽討厭，明知道她在哭還要過來看，不知道為什麽越是這樣，就越容易哭。
    “別哭。”顧諾城放柔了聲音。“你媽跟你說什麽了？”
    聽到這安慰般的聲音，蘇子馨淚流的更凶了，發出了抽泣的聲音。
    “多大的人了，還哭？”顧諾城雖然是這麽說著，可是手已經伸向她的腦袋那輕輕摸著。
    蘇子馨在也忍不住了，像是一下子都把委屈給撒出來。“顧諾城！”
    她嚎啕大哭了起來，像極了一個玩具被搶的孩子。
    看到她哭的這麽傷心，顧諾城內心一陣動容，忽然伸手攬住了她輕輕拍背。
    “我該怎麽辦！”蘇子馨撲在他的懷裏邊哭邊說。
    “怎麽了？”
    蘇子馨說得斷斷續續：“我媽，她，上次離婚出問題，她，要重簽，要找我爸！”
    雖然她說得含含糊糊，但他也能聽懂她的意思，大概是她擔心她媽的出現會刺激到她吧，可是也不用因為這樣的事情哭成這樣吧？
    “別哭了，會有辦法的。”顧諾城輕聲安慰。“犯不著因為這樣的事情而哭成這樣吧，你爸媽離婚不也是早就成了的事情嗎，不過是重來一次而已。”
    可是蘇子馨像是被針紮了一樣，反應激動得很。“她不是我媽！不是！她讓我別叫她媽了！”
    看她哭成這樣，他莫名的不舒服，“她說什麽？”
    “她要結婚了！她怎麽可以這樣？她和爸爸離婚才多久！爸爸才剛進監獄，她就結婚！她讓我別叫她媽，不允許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我們蘇家到底哪裏讓她討厭了？我們是一家人啊！就算她不愛我們，我們也有血緣關係的啊！可是呢？我鄰居阿姨和我說的話比她和我說話還要多！”蘇子馨哭成一團。
    “她一點兒也不留戀，一點兒也不會覺得愧疚！爸爸那麽愛她，不管她做什麽事都會原諒她包容她，為什麽？為什麽還是那麽討厭爸爸？顧諾城你知道嗎，有一次她把爺爺留下的玉環給砸了，我爸第一次和她吵架，她生氣罵咱們蘇家都是狗東西！毀了她一生的狗東西！她說在這裏沒有幸福，說過得比地獄還要痛苦！說我和小殤是她的累贅！”蘇子馨一口氣吼了出來，隨後就是哽咽。
    “我知道，別激動，別激動。”
    “我怎麽能不激動？顧諾城，她是我的親生媽媽啊！為什麽她一點兒我不像我媽！”蘇子馨抽噎邊道：“我從小沒有一刻不希望她可以抱抱我，可以溫柔地叫我子馨，能參加我的家長會，哪怕一次！我的願望很貪心嗎？難道這不都是天下父母輕而易舉都能做的嗎？”
    顧諾城決定不再說話，靜靜地聽著她說話。
    “我常常自責自已哪裏做錯了，我多希望她能告訴我，我會改的，我一定會改！可是呢？她告訴我，我出生本就是一個錯！讓我怎麽改？讓我去死嗎？有時候我真的好羨慕小殤，因為媽媽對他很好，會噓寒問暖，會參加家長會……”蘇子馨說著說著也不知道說到哪個爪哇國去了，隻顧一味地發泄一味地訴說。
    也不知道是不是哭累了，說著說著就睡了過去。
    看著她掛著淚痕的臉頰，他有種不知名的不舒服。
    雖然她的過去他不能改變，但是她所遇到的事情他想要擺平不過是動一下手指的事情。想到這，顧諾城掏出了她的手機，回撥了剛剛打來的電話。
    “想清楚了？”柳蜜看到回撥的號碼，內心冷哼一聲，這也是她預料之中的事情。可是對方的沉默讓她沒由來地煩躁。“蘇子馨，你也別給我擺臉色，我沒欠你東西，你要不情願簽，那我就親自去簽。”
    原來這就是她媽媽對她的態度？顧諾城還沒來得及說話，對方就掛了電話。
    顧諾城不由得冷笑一聲，這就是她媽？難怪她會那麽傷心。拿起了自已的手機，對著蘇子馨的手機按了一串號碼。
    他打給柳蜜的電話可謂是一撥就通，不像蘇子馨那樣等到快要掛機才接聽。
    “喂？小城啊，是你啊，你給阿姨打電話有什麽事啊？”柳蜜連忙堆起親切溫和的聲音，簡直和剛剛的她判若兩人。
    因為她知道，顧諾城是她老公的大股東，可謂是他打一個噴嚏公司就會跟著搖晃的那種。她做白日夢也沒想到顧諾城會給自已打電話，她之所以會有顧諾城的電話，也是從蘇子馨這裏拿的，她想著它日她有難，向顧諾城求助，他也不會拒絕他朋友的娘吧。
    “我還沒說我是誰呢，你有預知能力？”顧諾城帶著諷刺的味道。
    柳蜜瞬間尷尬起來，畢竟電話號碼是從蘇子馨那兒拿來的，不是向他本人要的，多少都會尷尬。
    “我想找你說點事，隻是你掛電話了而已。”顧諾城也懶得和她耗時間了，直奔正題。
    “什麽？掛電話？沒有啊，你不是第一回給我打電話嗎？”柳蜜一頭霧水，茫然問。
    “我剛剛給你打過一通電話。”顧諾城淡道。
    “剛剛？你是不是打錯了，剛剛給我打的是蘇子……給我打的是我女兒啊，沒看到你的電話。”柳蜜急道。
    顧諾城哧了一聲，淡道：“正是你女兒的電話。”
    “啊？那，那個是你啊，怎麽用她的手機給我打電話呢，我那不是不知道嗎，嗬嗬……”柳蜜不自然地笑著，內心那個慌亂。
    “我主要是想告訴你，你讓蘇子馨去做的事情，撤銷。”顧諾城淡道。
    “啊？為，為什麽？”柳蜜反應不過來，雖然她內心多少也知道他是衝著她和蘇子馨說的事情而來，但她斷然想象不到他會說得這麽直接，斷然是命令的語氣。
    “因為龍先生明天參加的計劃是我的主辦之一。”語氣之下盡是威脅之意。
    柳蜜緊張不已。“小，小城，怎麽回事？是蘇子馨她讓你來說的？怎麽突然說這些呢？小城啊，你是不知道情況，我跟龍宇華要結婚了，結婚證沒辦好，他平時沒什麽時間，難得這段時間有空要是不辦的話，往後就很難辦了……”
    “你可以不考慮蘇龍霍進監獄然後和他重簽離婚，你認為我為什麽要考慮你的情況？”顧諾城諷刺反問。
    柳蜜急道：“不是的，小城，我不是不考慮我前夫的處境，我是實在迫於無奈才這樣做，我也是萬分不想的！是蘇子馨讓你來說的嗎？可以讓她來聽電話嗎？我有話想跟她說。”
    顧諾城冷笑，不由得咬緊了對她的稱呼。“蘇夫人，我的意思你很明白吧？這是我的意思，和她無關。怎麽做隨便你，但如果說她知道了我和你說的這些話，不用提明天的策劃，就是往後的策劃，也不需要有龍先生的參與了。”話畢便掛機。
    柳蜜在那邊憤怒不已，當聽到蘇夫人這稱呼時更是慘白了臉色，卻又無可奈何。
    顧諾城看著蘇子馨熟睡的臉孔，把她打橫抱起來進家裏。她真的好輕，是因為最近的事情把她折騰到如此消瘦麽？
    再陸續把今天所買的東西都抬了進來後，走到後院抽煙了起來。
    “你跟你爸一個德性！都是沒心沒肺的東西！連狗都不如！你說你和狗比，能比嗎？”一個穿著豔麗的少婦氣憤的打罵著一個麵目清秀的少年。
    “媽……”少年幹澀的嘴唇，企圖呼喚。
    “啪！”少婦狠狠揮了他一巴掌，“別叫我媽！我沒有你這樣廢物的兒子！”
    少年苦笑，隻能跪在地上低著頭，接受著本不應該是他的懲罰。
    “滾！別呆在我這！”少婦打累了，就狠狠瞪著他怒吼，眼眸裏充滿了厭惡。
    少年隻能站起來，無力地往外走。跪了整整一下午，膝蓋紅腫無比，腦袋的疼痛讓他很不舒服。輕飄無力的感覺讓他難受極了，他告訴自已一定要堅持住，回到奶媽那裏，他就可以睡覺了。
    可是天不如願他啊，在回去的途上他碰到了叔叔的大兒子和嬸嬸的小女兒。
    “哥哥，他是不是就是那個私生子啊？”精致可愛的小女孩指著衣服肮髒的少年問。
    顧澤瞥了他一眼，道：“對啊，不是好東西，別管他，我們去玩其它東西吧。”
    小女孩卻努努嘴，踩著她那昂貴的公主鞋緩緩走到他麵前。傲慢道：“喂！你就是顧諾城吧！”
    極少和女生搭話的他有些急窘，原先的疲憊一掃而光。“嗯……”他記得她，她是嬸嬸最小的女兒，叫閔衫衫，她有一半是英國的血統，有著金色好看的頭發，眼眸也是琥珀色的，好看極了。
    “衫衫，你幹嘛？”顧澤皺皺眉，走上前拉了拉閔衫衫的手，怪異地看著她，道：“你該不會是想跟他玩吧？”
    閔衫衫卻笑嘻嘻道：“怎麽可能呀！”
    聽她這麽說，顧澤也就放心了。要是小公主和顧諾城玩在一塊，他爸爸不得打死他。要知道他可是顧家的禁忌啊，誰都知道脾氣最臭的就是顧諾城他爸的老婆，伍潔詩。
    當然，不是指顧諾城的生母，說得坦白，顧諾城的生母不過是一個情婦。因為伍潔詩無法生育，所以顧諾城的爸爸才找了個情婦生下他，顧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