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氣氛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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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餐做好了,他解開了圍裙,打算出去喊蘇子馨,當他走出去時,卻隻看見了空蕩蕩的秋千,蘇子馨的人已經不在。
    “姐…”他對著院子喊了一句,沒有聽到回音,他開始著急了,每個房間都去找了一遍,確認蘇子馨又跑出去後,蘇殤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附近的江河。
    他一路跑著奔向了江河,蘇子馨目前神智有些不清楚,他很怕她會做一些傷害到自己的事,想到這個,他加快了步伐。
    到了江邊後,他環顧著四周,便大聲的喊:“蘇子馨…”
    回應他的隻有空靈的回音,在江邊找了一會兒,並沒有看到蘇子馨的身影,蘇殤這下更著急了,不在江邊,她還會去哪裏?
    “姐~”他對著荒無人煙的江麵又喊了一聲。
    突然一雙手從他的身後搭上了他的肩膀,嚇了蘇殤一跳,當他回過頭,卻看見了一臉傻笑的蘇子馨。
    “姐,你沒事就好。”看到蘇子馨沒事,蘇殤懸著的心總算落下了。
    “嗬嗬,這裏真好玩。”蘇子馨的眼神裏滿是暗淡,但臉上還是掛著笑容,看著像傻笑。蘇殤的心中又是一陣痛。
    他伸手拉住了蘇子馨,說道:“姐,我們回家吧,你別再嚇我了。”
    蘇子馨猛的掙脫了他的手,神情有些不太對勁,一直在胡言亂語,一會兒笑,一會會哭,這讓蘇殤不知所措。
    他幾乎要崩潰,一直伸手試圖想抓住蘇子馨,不小心弄疼了她,蘇子馨條件反射的遠離了他幾步遠,一直往後退著,看他的眼神盡是害怕。
    “姐,你別這樣,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姐你別往後走。”蘇殤此刻是真的慌了,蘇子馨開始拒絕他的靠近,她後退的地方就是江。蘇殤很害怕她會掉到江裏麵。
    “你別過來,你是壞人。”蘇子馨說著,有些失落地繼續往後倒退著,兩條淚痕清晰的掛在她臉頰的兩邊。
    此時,郭淩佑出現了,她看著正在一步一步往後退的蘇子馨,心被揪起,她大聲喊著:“子馨,不要。”
    蘇子馨轉過了身,一路笑著朝江走過去。仿佛江的那頭有人在等她一般,她堅定的朝那走過去,看起來有些開心。
    蘇殤跑過去,河水濺起,打濕了他的褲角,由於水的浮力,他走得有些慢。蘇子馨依然一步一步的朝著江中心去。
    “蘇子馨,你給我回來!”蘇殤又傷心又生氣,他快她一步,上前拉住了她,被拖住的蘇子馨開始掙紮了。
    奈何力氣沒蘇殤的大,最終還是被拖回了岸上,剛剛走到岸上,郭淩佑立刻上前抱著她又是一陣痛哭。
    “子馨,你在幹什麽啊,你這樣做,讓我們怎麽辦?”蘇殤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剛剛若是他遲一步,他也許就會失去她了,想到這裏,他的心無比痛。
    蘇子馨漸漸的閉上了眼睛,也許是掙紮得太累了,也許是不想再睜開眼睛,眼角流淌著眼淚,而郭淩佑一直抱著她痛哭,蘇殤也忍不住別過了臉。
    晚上。
    鄉下的夜晚有些涼,郭淩佑給蘇子馨蓋上了被子,望著蘇子馨熟睡的樣子,郭淩佑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蘇殤一直在院子裏望著天上的明月,今晚的月亮特別亮,照亮了整個大地。他坐在門檻上,呆呆的望著月亮,郭淩佑走了出來,坐到了他的身旁,她說:“蘇殤,不要太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蘇殤許久才回答她:“現在我隻希望我姐能快點好起來。”是的,別的他不在乎,蘇子馨目前已經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依賴了。
    郭淩佑也望向了天上的明月,她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有想過你的母親嗎?”
    提及母親,蘇殤仰頭依靠著牆壁,他說道:“不想。”語氣是那麽決絕而果斷,在他的心中,母親已經不在了,隨著父親的離開而離開。
    聽到這裏,郭淩佑的心就像針紮一樣,都怪她當初離開了他們,讓他們經曆了這麽多,想到這裏,她想起了柳蜜,眼神裏頓時多了一分怨氣。
    她繼續說道:“也許你母親有什麽難言之隱。”她說的指她自己,非柳蜜,而不明白真相的他卻以為她在說柳蜜。
    蘇殤冷笑道:“她能有什麽難言之隱?她甚至連編個謊話給我們都懶得編。”說道母親,蘇殤的神情變得有些憂鬱,盡管他說著無所謂,但他還是能感受到來自自己內心疼痛。他多想真的不在乎。
    盡管在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後,蘇殤發現他越是告訴自己不在乎了,就越是想念,想念母親。他多想有一個不管發生什麽事都會陪伴在他們身邊的母親。
    “郭姨,如果你是我們的母親該多好。”蘇殤轉過頭,看向郭淩佑。
    聽到他這樣說,郭淩佑差點沒忍住哭了,但她還是忍住了,畢竟這麽多年都這樣過來了,此刻照樣能忍下去。
    她笑了笑說,“我也希望是,其實不管是不是,我都把你們當我的孩子。”
    蘇殤道:“謝謝郭姨。”
    天亮了,蘇子馨醒來後,坐在秋千上一直蕩。整個人開始不說話,一直蕩著秋千。
    蘇殤看了好心疼,她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的。但他是真的無可奈何。
    “姐,你別這樣了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蘇殤拉住了秋千,跟她說話。
    蘇子馨像是聽不見一樣,一直看著前方,神情有些呆滯。
    郭淩佑在一旁看著,也很心疼,她多想衝出去告訴他們,她是他們的親生母親,不管發生什麽事,她都會在他們身邊,可是現在還不是機會。
    更多的是,她並沒有勇氣去承認,她怕蘇殤他們怨她,會不認她。
    這麽多年以來,她一直沒能陪在他們的身邊,看著他們成長。
    而今天她有件事必須去辦,收斂了情緒,朝他們走過去。
    “子馨、蘇殤,我今天有點事需要出去一趟,今晚你們就不用等我吃晚飯了。”
    蘇殤強扯出一個笑容,說道:“郭姨,你去吧!”
    “好好照顧子馨,我很快就會回來!”
    郭淩佑走後,蘇殤一直緊緊跟著蘇子馨,經曆了上一次的事情後,蘇殤不敢讓她再離開自己的視野。生怕再出什麽意外。
    而蘇子馨倒也不鬧了,一整天都是不說話乖乖坐著發呆。
    盡管蘇殤試圖過與她聊天,但她始終都沒反應,隻是偶爾看他一眼。
    太陽落山了。
    顧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顧諾城不停地在看合同,簽名,修改,打回。
    麵無表情,一整天滴水未進,快要下班的秘書實在看不下去了,勸了他兩句,但顧諾城隻是一個眼神就嚇得秘書趕緊溜了。
    許久後,電話響了。期待已久的鈴聲,顧諾城知道事情有進展了。
    接了電話。
    果然,電話那頭的人告訴他,蘇龍霍前,曾在他的監獄裏發現過一種化學藥品,致幻劑。這種化學藥品國家明令禁止出售,所以市場上的交易並不多。也因此,可以通過查藥品的購買人鎖定到真正殺害蘇龍霍的幕後凶手。
    顧諾城吩咐對方繼續跟蹤下去,過兩天把名單打印出來送到顧氏大廈。
    掛了電話後,顧諾城突然胃痛,差點站不穩,伸手扶著桌邊。
    此時辦公室內隻有他一人,其餘的秘書們都下班了。顧諾城穩住身體,去給自己衝了一杯咖啡。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他染上了胃病。坐在辦公椅上,看著落地窗外的景色,顧諾城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蘇子馨,心痛的感覺蓋過了胃痛,正在慢慢吞噬著他的身體。
    郭淩佑到了市裏的一個飯店,她今天約了人在這裏吃飯。不久,一個婦人推門進來,她看到郭淩佑後揚起了淡淡的笑容,“小姐,很久沒有見你了。”
    她叫劉嫂,當年是郭淩佑的貼身傭人,一直照顧著郭淩佑,後來被郭淩佑派去了蘇家照顧蘇子馨與蘇殤。
    見到劉嫂,郭淩佑十分高興,“當年真的是很感謝你,謝謝你幫我照顧我那兩個孩子。”
    提到這裏劉嫂反而有些愧疚,她說:“小姐,我很抱歉,沒能一直幫你照看著你的兩個小孩。”蘇家快出事之前楊蜜就將她趕出去了,那時她又聯係不上郭淩佑,隻好回了家。劉嫂將事情說開後,郭淩佑一頓氣憤。
    “這個楊蜜,真是過分。”
    劉嫂說:“小姐,她是你的好朋友,所以在蘇家我對她如同對你一樣,但她總是處處刁難我,並且對兩個孩子也很不好。這些事我一直沒敢告訴你,怕你知道了傷心,不過現在好了,她已經離開了蘇家。”
    郭淩佑冷哼一聲,“現在蘇家落魄了,她怎麽會不離開。”想到自己的兩個小孩,在她那兒不但感受不到母愛,還受了這麽多苦,郭淩佑就忍不住想落淚這一切都怪她,是她造成了今天的局麵。包括蘇龍霍的死,若是她在,也就不會那麽輕易就讓人給陷害了。
    郭淩佑歎氣繼續說道:“劉嫂,我真難過,事情成了這個樣子。”
    劉嫂安慰道:“蘇家的事我也聽說了,小姐不用太傷心,你現在不是回來了嗎?可以好好照顧你那兩個可憐的孩子了。”
    說到這裏,郭淩佑暗暗抹了一把淚,她將蘇子馨的事與劉嫂說了,隻是說她受不了打擊病了,省去了顧諾城那一段,而劉嫂聽了也很是痛惜,“這兩個孩子命真苦,小姐真是替你心疼。”
    郭淩佑說道:“如今我隻是想來確認一件事,而現在也確認好了,放心好了,我以後都不會再離開他們了。”
    郭淩佑隻是來確認楊蜜的事,現在已經確定,再跟劉嫂談了一點就匆匆回家了,她還是很不放心蘇子馨,想起昨天的事,她就覺得膽戰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