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痛苦經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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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李珍的講訴,信羽諾和黃思琪全都濕了眼眶,信羽諾知道,李珍幼時的經曆一定會很慘,可是聽到李珍親口說出來,信羽諾還是十分動容。
    “你說的很對,從小我就擔負起了不該我那個年紀擔負的東西。”李珍使勁擤擤鼻涕,最後一張紙巾也被用完了。
    黃思琪很有眼力的又去給李珍拿了很多紙巾,這次,黃思琪拿了比上次多了一倍的紙巾。
    “我爺爺奶奶根本不會管我,他們認為,他們的兒子,也就是我爸,是我害死的,更認為我是掃把星了,我姥姥姥爺雖然心疼我,可是我媽根本不讓他們管我,以前,我還記得,最幸福的時候就是媽媽出去上班,那個時候,她不會打我,也不會罵我,我最害怕的,就是我媽想起我爸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媽打我是最厲害的……”李珍繼續說道。
    “這是你從小就埋下的心理陰影,那後來又發生什麽事了?”信羽諾問到。
    “我記得我十一歲那年,我媽又打我,我特別生氣,也很難過,我就和我媽吵了起來,我問她我是不是她的親生女兒,為什麽她要這樣對我,結果,那次,我媽差點沒打死我,我媽哭著跟我說,就是因為我,害死了我爸爸,害得她一個女人養活自己都費勁,還要養活她這麽個累贅,我很傷心,想過多少次離家出走,可是,我又害怕我這麽小出去被別人欺負,甚至把我殺了我媽都不會管我……”李珍可能都有些麻木了,說起這些的時候都不再哭了。
    “你也想過自殺吧?”信羽諾擦著眼淚問道。
    可能是因為是女生的緣故,信羽諾和黃思琪都做不到那麽心狠,聽到李珍的講訴,她倆是根本控製不住的哭泣。
    “當然想過,想過不止十次,每次我媽打完我我都想要去死,可是我沒有那個勇氣,我……”李珍好像努力的在思考,不知道接下來應該說什麽。
    “恐!懼!死!亡!”信羽諾一字一句的說道。
    “對!”李珍望著信羽諾,眼神中好像還有感激。
    “你親眼看見過父親的死亡,所以你恐懼死亡。”信羽諾盯著李珍說道。
    “你說的對。”李珍好像第一次找到了和自己有共同語言的夥伴一樣,言語裏甚至還有點興奮。
    “後來呢?你離開了你媽媽對嗎?”信羽諾好像是在問李珍,但是她的語氣卻十分堅定。
    “對,十五歲那年,我終於忍受不住了,我離開了家,其實我當時不知道,我以為我爸死了以後我媽就不愛我了,我以為我走了我媽也不會著急,不會找我……”李珍徹底信任了信羽諾。
    李珍說到這的時候,信羽諾就想到了,一定是李珍的媽媽因為李珍的離開出了什麽事,再加上一直找不到李珍,她媽媽或許會一病不起,更可能重病而死。
    而這件事情,就是導致李珍精神障礙加重的導火索。
    信羽諾沒有急著問,而是等著李珍慢慢的說,在那之前還有很多的細節,比如李珍為什麽會對陌生男人產生殺意。
    如果單單因為父母去死的事,李珍的表現應該不是這樣的,她會殺人,可是不會選擇在發生性關係之後再殺人。
    一定是和李珍當小姐的事有關!
    “我那麽小就出去,根本找不到工作,沒有人敢用我,再說了,就算用我,我也幹不了什麽,就算在小餐館當服務生,我也做不好,後來,在一個按摩店,你們知道那是什麽地方,可是我當時還不知道,她們說管吃管住還給我錢,我特別開心,我是在接了第一個客人之後才明白我做了什麽工作的。”
    “我接了第一個客人之後特別害怕,但是她們給我錢之後我就沒有那麽害怕了,她們全都告訴我,隻是做做那種事就能得到很多錢,又不缺吃少穿的,要是有人相中我包養我了,那吃的喝的更好了,我在我媽那真是被打怕了也餓怕了,隻要吃到好吃的,當時真是讓我幹什麽都行,隻要能吃飽。”
    “第一個客人,因為我當時還是雛,他花了不少錢,到我手裏的時候還有五百,你們知道,那五百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嗎?我想你們能想象的到……”李珍講訴著她是如何走上了當上小姐的道路。
    李珍還說,她後來慢慢開始懂得了什麽叫小姐,但是她沒辦法了,她害怕吃不上飯,所以,她一直都在做,直到……
    “是我姑姥家的舅舅,不知道怎麽找到我的,告訴我,我媽就剩最後一口氣了,我媽一直都在找我,我媽其實還是愛我的,我連我媽最後一眼都沒見到……”李珍已經都不哭了,可是一說到她媽媽去世,她哭的很凶,比之前任何時候都凶。
    “你不是q市人?”信羽諾才剛剛意識到,如果李珍是q市人,不可能她媽媽找她十多年都沒找到,q市本來也就這麽大一點,雖然是省會,但是坐車有一天的時間去哪都能趕到了,李珍怎麽連她媽媽最後一麵都沒見到,除非她媽媽當時已經病危的特別嚴重了。
    “我家不是本地的,我已經忘了,我是怎麽從我家走到q市的,反正自從我離家出走之後,當了小姐,這些年沒少換地方。”可能是因為話題換了,李珍也不再哭了。
    其實李珍可以不用再說了,信羽諾已經明白了,李珍爸爸的死最終導致李珍當了小姐,後來她當了小姐的事情一定是被她媽媽知道了,她媽本來因為李珍的出走就著急上火生了病,聽到這種消息,更會一病不起。
    李珍媽媽的死讓李珍覺得一定是她導致的,所以李珍心裏會更加愧疚。
    她當了小姐,和陌生男人發生性關係,令自己媽媽心寒,世界上,哪有一個母親是不愛自己孩子的啊!
    所以李珍認為,媽媽的死和那些男人都有關係,為了報複,也為了滿足自己特殊的心裏需要,她開始殺人了。
    李珍接下來的講訴和信羽諾想到的相差無幾,隻是有一點是信羽諾沒有想到的。
    原來,在李珍媽媽死後,李珍的精神障礙加重到她自己都能感覺到的地步,她當時是想尋求幫主的,可是也就是偏偏在那個時候,有個醫院的院長相中她了,並且包養了她。
    “那個時候,他對我很好,我的病慢慢在他的愛下有了一些好轉,我能感覺的出來,我以為我不需要心理醫生的幫助了,沒想到,好景不長……”李珍說起自己被人包養的那段時間,語氣變得歡快起來,聽得出來,那段時間,她過的真的很幸福。
    “我懷了孕,他老婆也知道了我倆的事,他老婆一分錢都沒有給我,隻是叫我把孩子打了,而他,居然一次都沒有出現過,我受了很大的打擊,將孩子流掉了……”
    這回信羽諾徹底明白了,原來,這也是一個導火索,原來,導致李珍最終犯案的導火索有兩個。
    和李珍的這一次談話真的沒有白談,信羽諾收獲了很多東西,黃思琪也收獲了很多東西,最起碼再今後的案子中,再遇到心理罪的案子,黃思琪也能判斷出來了。
    李珍和信羽諾,黃思琪一吐心扉之後,整個人的心理負擔也沒有那麽大了。
    “我很好奇,你是怎麽知道我以前發生過什麽事的?”李珍講完了自己的經曆,很好奇的問道。
    “我不知道。”信羽諾的回答出乎李珍和黃思琪的意料,信羽諾說的那麽頭頭是道的,怎麽現在又說自己不知道了。
    看著黃思琪和李珍都一臉莫名其妙的盯著自己,信羽諾無奈的笑笑:“我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推理罷了。”
    “你真厲害。”李珍佩服的說道。
    信羽諾心裏竊笑,當時她說起李珍小時候的事的時候說的特別模糊,大致內容是對的,但是細節信羽諾真的是一點都說不出來,信羽諾一邊說還要一邊觀察李珍的表情變化,來判斷自己是不是說對了。
    如果那個時候李珍沒有打斷自己,讓信羽諾繼續往下說,信羽諾很快就會露餡了。
    “好了,我們還是談談你的作案過程吧。”信羽諾轉移了話題。
    “……我當了這麽多年的小姐,對於化妝真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對了,警察抓到我的時候,手機拿著一張畫像,那副畫是你畫的吧?”李珍當時看到畫像的時候特別吃驚,畫像和自己真的十分相像。
    李珍很好奇,她每次辦案都化了妝,甚至有兩起還帶了假發,到底是誰在哪發現了她的本來麵目。
    “是我。”信羽諾過來審訊李珍,主要是為了和李珍聊聊天,聽聽她的經曆,其次才是審問作案過程,所以信羽諾並不著急,就一直在這聊。
    “你怎麽知道我是凶手?不是,你是怎麽畫出來的?我就是想問……”李珍還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問,她絕對想不到,信羽諾隻是按照她易容過的照片就把她的本來麵目畫出來了。
    信羽諾一擺手,然後對著李珍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從來沒在哪看過你,我隻是看了你易容過後的照片,然後試著把你畫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