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詭異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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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許,便是傾筍過於念舊,過於喜歡這裏的原因之一吧。
    她喜歡這裏的質樸,喜歡這裏的安詳。
    能在這裏遇到林蕭,是傾筍所沒有想到的,她當下第一反應就是去看簡之信的反應。
    但是,懶神依舊是麵無表情,甚至連眼神都是最初看她的模樣,隻是在初見林蕭時微微有些意外外,再無其他。
    目光便一直凝在自己身上。
    傾筍該是慶幸,也該是幸運的才對,遇到這麽一個對她如此好的他。
    隻不過,看到林蕭如今的麵貌,倒是令她微微有些驚訝,她記憶雖然退化,但是不至於什麽都忘記了。
    至少她清楚的知道,這是她的情敵。
    不,應該已經談不上情敵了,畢竟,她結婚懷孕,而她……瞄了一眼一直擁著她的蘇景,他們兩個,應當是在一起的了。
    所以,情敵一說,也是不存在的笑談。
    其實從始至終。在她和簡之信在一起這期間,她說不上對於林蕭的看法。隻不過,她倒是和林妙以及秦安那些讓她討厭的做作女人不同。
    可能她生過害她的心思,隻不過,最大的傷害,她卻沒有做過。
    相反的是,她知道她的最痛苦。最絕望的秘密。
    而且,如今看著她這蒼白而且病態的麵容,她記得,她說過她活不久。
    從和簡之信結婚到現在,也有半年時間了吧,她這個樣子……是到了極限了嗎?
    詭異的是,在傾筍疑惑的目光下,林蕭卻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對於看她的目光像是一個熟人一般,善意,甚至驚喜。
    “竟然會在這裏遇到你們,真是……咳咳咳……緣分啊,咳咳咳……”隻是沒說上幾個字。她便大咳不止。
    一旁的蘇景一臉心疼和無奈,一邊替她順背一邊加緊了攬住她的身體的力度。
    傾筍這才發現,她非常瘦,病態的瘦,仿佛一不小心,就能夠被風吹跑似的。
    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感覺,見簡之信沒有說話的打算,她隻好開口,“是挺巧,你……”
    不論過去如何,她其實從心裏同情這個為愛而淪落成如今這個樣子的女人,她其實也是不容易。
    況且,也是命數不久。
    再去計較,也沒什麽道理。
    林蕭苦澀的搖搖頭,目光移到傾筍隆起的肚子上,微微愣了愣,繼而又像是沒看到似的移開目光,終是放在那個冷峻的男人臉上。
    本來以為自己能再次活著見到他時,她心情該是激動的,誰曾想,她竟然能平靜。
    看著她愛得如此卑微的男人,此時此刻卻是用一種寵溺而關心的目光望著他的妻子。
    林蕭終於釋懷的笑了。
    以前她是想不開,如今,已經過去了那麽久,再說,身邊有個躲又躲不了,趕又趕不走的冤家,林蕭想,她死而無憾了。
    她也想過,既然自己活不久了,便不想拖累蘇景,可是,她嚐試過很多方法,都沒能擺脫過他的糾纏,他分明是知道自己活不久的,卻固執的總是陪在自己身旁,不離不棄。
    她想,她該是感動的,一直認為這是一個冤家,卻不想,他比她想象的還要愛自己。
    她該是慶幸,能夠在有生之年,有他陪著走完最後一程,真好。
    “老毛病了,咳咳咳……你們是旅遊的吧,那就……咳咳咳……就不打擾了,後會有期了,景,我們走吧。”
    似乎連說話都有些費勁,林蕭在說完這句話後就一直咳嗽不斷。
    從始至終,蘇景看到他們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隻不過,在最後臨走前,他意味不明的望了一眼簡之信,目光裏是傾筍看不懂的複雜。
    看著那兩個相攜離開的人的背影,傾筍忽然有些複雜的眯了眯眼睛。
    灰黃的燈光將他們兩人的身影拉長,此時此刻,他們好像一對老夫老妻。
    傾筍突然明白了剛才林蕭那絢麗的笑容了,她想,她最後走的時光的裏,總算是遇到了一個對的人。
    她,也是開心的……對吧?
    “在想什麽?”耳旁傳來低沉磁性的嗓音,終是喚回了傾筍的思緒,她微微抬頭看他,雙手突然環住他的腰,將自己靠在他懷裏,真好,她也有。
    “我在想,我得到了一個天賜好老公,我該做夢都笑醒了。”
    簡之信撫摸著她的頭微微頓住,有些好笑她這麽突然的話語,“嗯,我也慶幸有你。”
    古鎮的兩岸樓閣、民宅的倒影在水中輕柔地舞動著,白色與黛色將河水染成了一幅水墨畫,讓河水飽蘸古鎮的墨味。
    他們兩抹身影在灰黃的燈光下映襯下,顯得格外縹緲。
    古鎮的橋總會很及時地出現在眼前,跨過河水,微微拱起的身軀釋放出無盡的意境。
    而水,滿懷柔情地拂過水中的橋身,從橋下從容漂遊而過。流水的靈動慢慢爬上橋身,融入了橋的意境之中。
    ……………
    一座座“如虹飲水”的古拱橋,巧連妙構,宛若一幀行草書法,筆墨淋漓之間,有一縷墨韻銜接著,構成了整體的韻律和完美。
    對一條條漂泊的遠舟來說,那古鎮就是一處驛站。白天,他們在河道裏經曆了風與浪的搏鬥,在夕陽西下,落霞鋪彩之時,挾著唱晚的漁歌,沾著浪尖的飛沫,泊進古鎮平靜的港灣裏。
    他們回家時天色已漸漸暗淡下來。
    盡管依依不舍,但是還是得回去。
    最後深深的地眺望著這古鎮。
    這江南水鄉的多情古鎮,讓人淡忘浮躁,在紛亂中摘得一抹寧靜,美得讓人心疼。
    回到家時,因為已經在外麵吃了東西,便直接洗澡上床睡覺了去。
    在傾筍洗澡好後,簡之信便走去書房又接了一個電話。
    坐在床邊,傾筍正在翻看好不容易得到的手機,正看最近的娛樂新聞時,耳朵一閃,突然聽到那詭異的孩子哭泣聲音又開始了。
    傾筍皺緊了眉頭,這家大人究竟是怎麽回事?
    夜晚了,外麵卻依舊燈火輝煌,還有不少人在來來往往的行走。
    傾筍實在是聽不下去就走了出來,在門邊站了片刻,那孩童痛苦的哭泣聲瞬間又靜止住了,隻是,房間裏的“劈裏啪啦”的砸東西的聲音越發大聲。
    這次不是光女人的怒罵聲。還有男人的怒吼聲。
    看著行走的路人門紛紛停下腳步看熱鬧似的聽著。
    傾筍微微皺了皺眉頭。
    肩上突然一暖,簡之信將外套給她披好後,攬住她有些責備的看著她,“怎麽就這麽出來,著涼了怎麽辦?”
    傾筍朝他吐了吐舌頭,因為想要看看是什麽事情就忘記了。
    “這裏好是好。隻是,旁邊那個院子怎麽總是有孩子哭泣的聲音傳來?還有……是不是在家暴?”
    簡之信聽了她的話,微微皺了皺眉頭,他自然也聽到了隔壁不斷傳來的打罵聲。
    “那明天我重新去找房子。”在這種環境下,這不是養胎了。
    傾筍考慮了一下,雖然也挺喜歡這裏的,但是,總是聽到這種聲音,對孩子不好。
    也搞得她思緒不寧的。便點點頭。
    “行了,不去管他們了,進屋去,外麵涼。”簡之信不由分說的就將她攬入懷裏,關上門便帶著進臥室。
    躺在他懷裏看著電影時,簡之信手機又響了起來,不過奇怪的是,傾筍見他隻是瞄了一眼後,便直接將手機關機。
    不免有些好奇,“誰啊?”
    “推銷電話。”簡之信神色自若。
    傾筍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不疑有他,又重新將目光放在電影上。
    兩人的手同時覆在她肚子上撫摸著。
    隔日醒來後,已經都快要到中午了。
    外麵正淅淅瀝瀝的下著雨。
    涼意使得傾筍沒有勇氣下床,縮在被子裏好半響,還是簡之信進來哄她起來時她才起的,嗜睡嚴重,又怕冷。
    吃了早飯後,簡之信便要出去親自去找房子。
    因為這裏沒有其他人,凡事都是隻能靠自己。
    但是,就這麽將傾筍放在家裏,他又不放心,隻能讓房東太太來陪著她。
    房東太太是一個中年婦女,特別愛八卦。
    沒等傾筍問起隔壁的事情,她反而先是管不住嘴的全部說了出來。
    “哎呀,你是不知道啊,這隔壁房子不歸我管,要是歸我管的話,我早就將那一家子給趕出去了,簡直就是煞星一群,特別是那個殘廢的女人,我見過一次,簡直好恐怖的呢,雙腿都沒了,臉還是毀容的,特別膈應人,但是,她那兩個孩子倒是水靈得可愛,隻不過,隻要那個醜女人一有不順心就打孩子。”
    聽到這裏,傾筍有些驚訝,“我昨天好像還聽到一個男的聲音……”
    “嘖嘖,更別提那個男人了。”房東一臉高深莫測,“那個男人,就是一個精神不正常的猥瑣大叔,一喝酒就精神錯亂,就會打女人,打孩子,嘖嘖,怪可憐的,我是說那兩個孩子可憐。”
    房東太太還特別強調了一下。
    傾筍微微皺了皺眉頭,還有這種事情。
    “那就沒人管嗎?”
    “管?誰管?一個殘廢,一個精神不正常,政府的人都拿他們沒轍,再說了,那兩個大人就跟瘋狗似的,誰上門就咬誰,誰敢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