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忽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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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咦?你怎麽認識殷殤的?”也許是我知道的太多了,她有些警惕的看著我。
“呃……我給神界的龍煜織過夢,是他殺了殷殤的。”我一臉真誠的看著她,我說的可是實話,雖然我早已經知道了,身為魔界的少君怎麽可能不知道自己麾下的大將,因為殷殤的消失,君墨傾可是花了好長時間才培養出另一個將臣。
“你是說是龍煜殺了殷殤?如果真是那樣,魔界怎麽可能輕易放過他?那殷殤可是和君墨傾出生入死的人。”蘇暮涼瞪大了眼睛看著我,經她這麽一說起,我才發現事情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沒錯,就是殷殤消失了,魔界卻沒有任何動靜,雖然那時我還沒有出生,但是我曾了解過那場戰爭,手劄上記錄的是殷殤是在戰場上不見的,可是我明明從龍煜的夢中看到殷殤曾回過魔界,但是魔界的人卻完全不記得了。腦海中突然蹦出一個想法,是君墨傾,是他抹去了魔界所有人的記憶,可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正如蘇暮涼所說,殷殤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那麽他就沒有理由放棄殷殤,我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忽略了許多事。而我沒有想到的是,這些被我忽略的事會在以後成為一個大患。
“誒……不是說君墨傾他們的事嗎?怎麽說到殷殤了,你快說說後麵怎麽樣了?”我急切的敲了敲桌子,繼而問道。
“那君墨傾與魔界已經斷了關係,自然是不願意回去的,可是蘇夢軒卻把他弄暈了,讓鏡夢蝶送他回了魔界。”
“清醒過來的君墨傾自然是十分氣憤的,而他想去找蘇夢軒問清楚,卻被他的那些兄弟給絆住了腳。”
“他的那些兄弟都是些豺狼虎豹,他既然回去了,又怎會讓他輕易走掉,君墨傾在夢族幾千年,他們動不了他,可是回到了魔界,想要殺他卻是易如反掌。”
“如果不是鏡夢蝶為他擋了幾次,他恐怕早就去見閻王了,哪裏還有現在的令人發指的魔君君墨傾。”
“也正是因為鏡夢蝶,所以君墨傾也看到了在奪位的道路上,是沒有親情可言的,所以他將他的五個兄弟全部設計殺害了,甚至最後殺了老魔君。”
“所以說君墨傾不是不狠,他隻是不想與人計較而已,真正狠毒起來,他可是無人能及的。他當上魔君後,他曾去找過蘇夢軒,可是都被蘇夢軒拒之門外,從那以後,六界就傳出他們倆人的友情破散,而在同年,蘇夢軒發話說夢族永遠不會接收魔族子弟。”
在聽到君墨傾殺了老魔君時,我的手緊了緊,想到自己殺鏡夢蝶時候的場景,嗬嗬,我果然不愧是君墨傾的種,就連骨子裏的狠毒都是如此的相似,就是不知道我會不會走上他弑父的道路呢。
“原來是這樣啊,他們倆人的錯誤,倒是苦了鏡夢蝶了,畢竟她是無辜的。”我撐著頭眼神空寂的看著遠方,原來我母親不過是個替代品罷了,而我更是一個錯誤。
說不恨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同時也很慶幸,如果不是他兩個人的感情糾葛,蘇夢軒又怎麽會創造出我母親,沒有我母親,也不會有現在的我。
從我出生到現在,一千二百零三年,隻有在母親身邊的一百多年是快樂,有時我又想如果我沒有出生該有多好,這樣我就不用違背自己的意願去執行君墨傾給的任務了,但是在夢族的一百零三年裏,他們又重新給了我想要的溫暖,讓我對這個世界又心存了善念。
“嗬。”蘇暮涼輕笑一聲,“你這話倒是說的對,那兩人的錯誤為何要鏡夢蝶為他們承擔,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鏡夢蝶是蘇夢軒身體的一部分,她承受了也等於蘇夢軒在承受。”
“可是鏡夢蝶是有獨立思想的,就算她是蘇夢軒創造出來的,那麽承受著這一切的是鏡夢蝶而不是蘇夢軒。蘇夢軒頂多隻是一個創造者而已。”
“嗬嗬,你這樣直呼你師父的名字可是不禮貌的哦。不過你說的也對,既然蘇夢軒把人創造出來了,那麽蘇夢軒便是蘇夢軒,鏡夢蝶也就隻是鏡夢蝶,他們不是同一個人,也不可能誰為誰去贖罪。”
“直呼師父的名諱固然有錯,不過這裏就我們兩個人,我想,暮涼應該不會把這事告訴他吧。”我笑著對著她眨了眨眼,肯定的說道。
“哎,我可是忙的很,沒有那個閑工夫去告訴蘇夢軒。”她伸了伸懶腰,站起身向屋內走去,忽而轉過身子來看著我,“故事也聽完了,茶也喝了,你難不成還想留在這吃完飯?我這可沒有多餘的糧食啊。”
抬頭看了看天色,暮色已經模糊起來了,堆滿著晚霞的天空,也漸漸平淡下來,沒了色彩。確實是很晚了,對著她抱拳行了一禮,笑著道:“久殤在此叨擾了,多謝暮涼款待之情。”說完便轉身離去。
既然已經知道他們三人之間的糾葛,我的心情也是大好,隨意找了一家客棧,一睡便是日上三竿,自從上次來過洛城後,我便從來沒有好好的逛過,每次都被一些煩心的事情打斷,不知道今日能不能好好的逛逛了。
出門走在街上,手裏拿著折扇,望了望天空的太陽,這日頭可真是大啊,撫了撫額上細密的汗珠,這樣的情況下也是逛不下去了,明明都已經快立秋了,這太陽還是這般的毒。
正準備返回客棧時,隻聽遠處傳來陣陣哭聲與嘈雜聲,我循著人聲走起,隻見一位哭的梨花帶雨的小姑娘跪在地上,那個姑娘最多也就八九歲的樣子,雖然身上的衣服破舊不堪,但也不影響她的清秀的容貌,倒是一個很標誌的小姑娘。
而在小姑娘的身旁站著一個麵露憤怒的中年女人,小姑娘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著她,“二娘,我求求你,不要把我賣給驚鴻閣,爹爹剛剛過世,我還沒有為他守孝呢。”
“哼,說的好聽,為你爹守孝,不過是想死乞白賴的賴在家裏,你怎麽不為我和你弟弟想想,我們娘兩個以後還靠你養活呢。今天說什麽我也要把你帶去風月樓,我都和那媽媽商量好了,沒得商量。”女人一臉憤怒的吼道,顯然已是不想和小姑娘多說什麽。人群中議論紛紛,卻沒有一個人去幫忙。這風月樓我倒是知道,是洛城最大的一個風月場所,這姑娘才這麽大,怎能被賣到那種地方。
小姑娘滿眼乞求的看著周圍,呶了呶了嘴,卻終是開不了口,隻能暗暗抹淚,我站在人群中看著這一切,瞬間明了,那姑娘死了爹,而這現在這位是她的後娘,哎,這姑娘長得本來就很漂亮,加上這梨花帶雨的模樣到讓我都有些心痛。
“等一下。”我負手站出去。眾人見我竟然出口阻止,都不由的多看了幾眼,一件雪白的直襟長袍,衣服的垂感極好,腰束月白祥雲紋的寬腰帶,其上隻掛了一塊玉質極佳的墨玉,形狀看似粗糙卻古樸沉鬱。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著一雙像朝露一樣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樣粉嫩的嘴唇,還有白皙的皮膚……烏發用一根銀絲帶隨意綁著,沒有束冠也沒有插簪,額前有幾縷發絲被風吹散,和那銀絲帶交織在一起飛舞著,顯得頗為輕盈。正是我那日出現在酒樓的裝扮,隻是唯一不同的是手中多了一把無字折扇,到讓我看起來有些像大家族裏的翩翩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