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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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元魘嘴角帶著嘲諷的笑容,她的這一生盡是荒謬,現在也是該結束這荒謬的一生的時候了。
隻是元魘不知道,其實有時候就連死都不能如她的願,因為她掌控不了她自己的生死,就好比現在。
雖然死是這世上最快結束痛苦的東西,但是並不是所有的死都能結束這一切的。
有時候死了卻比活著還要痛苦千倍萬倍。
鬼闕和終殤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他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獵物,又怎會讓她輕易死去。
“哈哈哈,小姑娘,你覺得我們會讓你死嗎?”鬼闕大笑一聲,舔了舔他那幹涸的嘴唇,緩緩說道。
元魘知道,這些人根本就不會讓她如願的,她的心底升起陣陣絕望,現在竟然連死都是奢求了嗎?
但是讓她任這些人玩弄她絕對不可做到。
血腥味充斥著元魘的整個口腔,甚至還有絲絲血跡從她的唇角緩緩留下,這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
看著元魘的做法,鬼闕眉頭一皺,臉上也是十分的不悅,他一巴掌甩在了元魘的臉上,隨手塞了一塊布在元魘的嘴裏,他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咬舌自盡,不過還好,並沒有死掉。
元魘被鬼闕這一巴掌扇的暈暈乎乎,她的腦子此時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她卻不能暈過去。
“既然你這麽想死,那我便如了你的願,讓你欲仙欲死。”鬼闕此時麵目猙獰,眼中全是怒火,他們玩了這麽久,也該進入正題了。
聽到鬼闕這樣說,終殤退到了一邊。
“鬼闕,這小姑娘你可要小心一點,別弄死了,其他兄弟可也等著呢。”一直在旁邊看戲的血姬終於開口說話了,但是這話聽在元魘的耳裏,卻是那麽的刺耳。
鬼闕並沒有回應血姬的話,但是他卻淡淡笑了一下,他的手遊走在元魘的周身,整個人都快要伏在了元魘的身上。
元魘使勁的搖著頭,想要逃離,可是卻是在做著無用功。
她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那隻手的惡心,但是此時的她又能做什麽呢,隻有任人宰割罷了。
鬼闕在元魘的身上深吸一口氣,舌尖在元魘雪白的脖頸處輕輕一舔,少女的獨有的清香令他陶醉,也令他十分的滿意。
然而元魘卻是神經緊繃,淚水不停的從她的眼角落下,這些人讓她覺得惡心的想吐,就算是死也不要被他們折磨致死,但是現在的她又能做些什麽呢,她根本就逃不開這些人的魔爪。
雖然看不見,她的耳力卻是極好的,她可以清楚的聽到那些人的竊竊私語。
鬼闕看著小臉蒼白一片的元魘,一件一件的褪去她的外衫,隻留下裏衣,看著元魘曼妙的身軀,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翻,許久都沒有嚐試過這麽清香的少女了,鬼闕隻覺得他的心底像是有什麽在抓撓一般,弄的他心底直癢癢。
感受到身體上傳來的涼意,元魘心如死灰,她真的逃不開了,她好恨,好恨現在這個沒用的她。
鬼闕在元魘的身上輕輕的撫摸著,那粗糙的手將元魘的皮膚弄的生疼生疼的,就像是餓狼撲食一般在元魘的身上啃噬著。
沒有一絲的溫柔,粗暴而野蠻,不過眨眼之間,元魘露在外麵的皮膚已經開始泛紅,甚還出現了紫痕。
而元魘此時就像是個破碎的木偶娃娃一般,心底一片冷意,不再做任何反抗,任由著鬼闕在她的身上胡作非為。
這些天元魘已經將她這一生所有的淚水都流幹了,她緩緩的睜開雙眼,隻是那雙眸子灰暗,空洞而無神,沒有任何的焦距,她的臉上也高高的腫起,而那抹泛白的嘴唇讓人心生痛惜。
哥哥,你在哪裏,魘魘真的好想你。
師兄,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不想在這些人的身下承歡。
一想到青葉,元魘動了動,她怎麽可以讓這些人得逞呢?她還有喜歡的人,雖然他並不喜歡她,但是她不能被這些人所玷汙。
心口起伏不定,元魘將這些日子所受的所有欺辱一一在腦海裏放過,她的確是相死,但是就算是死,她也要幹幹淨淨的死,又怎能讓這些惡心的人得逞呢。
越是這樣想,元魘覺得她的身體充滿了力量,她的腦海裏隻有一個聲音在叫囂著,那就是殺了這些人,殺了這些惡心的人。
“啊……”突然她暴吼一聲,她身上無數的紅光爆出,至於那個原本還在元魘身上胡作非為的鬼闕,此時卻被元魘身上的紅光給彈到幾米開外。
“砰”的一聲,鬼闕就重重的落在地上,一口鮮血吐出,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那躺在地上的少女。
隻見元魘渾身都被紅光籠罩,而她靜靜的躺在地上。
對於這突如其來發生的事情,眾人也是十分差異,明明已經被廢了法力,可是為什麽她的身上卻有這麽大的能量,而且他們根本就進不了身。
“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會有這麽強的力量?”血姬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被紅光籠罩的元魘,驚恐的問道。
不說他們近不了她的身,現在他們根本就是舉步維艱。
“我也不知道,隻是她身上突然就爆發了這股力量。”鬼闕此時也從地上站了起來,看向元魘的目光中帶著莫名的恐懼。
這樣的力量恐怕他們這裏所有人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這個少女到底是什麽人?這才是他們最疑惑的。
突然,原本還有些亮度的天空此時卻變得十分黑暗,隻見不遠處黑風攏聚,漫天的黃沙在空中飛舞。
然而在黑風攏聚之中有著一個黑色身影,而那漫天的黃沙像是在為他開路一般,他來到鬼闕他們所在的地方,眼神淡然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元魘,薄唇微抿。
在這個男子到來之時,元魘身上的紅光已經盡數散去,而元魘也體力不支昏了過去。
等男子穩穩落於地上,那籠罩著他的陣陣黑風才全部散去。
隻見他一襲黑袍,著於他碩長的身軀上將他的身材比例展現的淋淋盡致,在他左肩之處,用金線繡著幾株富貴竹,倒是為他的黑衣又多添了幾分色彩。
腰間係著黑色寬腰帶,沒有任何的飾品,這樣的黑衣卻被他穿出了另外一番風味。
眉目濃黑,棱角分明,五官仿佛如大理石雕刻出來的一般,薄薄的唇,色淡如水,但是那一雙如琥珀般的眸子卻散發著銳利而深邃的目光,不自覺給人一種壓迫感。
長長的發束於腦後,隻留的幾縷自鬢邊垂下,隨著清風輕飄如絮,在這喧囂之所辟出一片靜謐之地,仿佛隻要他一出現,剩下的人都無處遁形。
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皮膚卻是病態的蒼白,看上去像一個病入膏肓之人。
“你們真該死!”來到這裏的第一句話,男子看著麵前的眾人,就像是在螻蟻一般,薄唇微動,他的聲音就有如冬日裏的初雪一般,冰冷無比。
對於男子的出現,血姬他們眼中的都是惶然,就連身子都有些顫抖,足可以看出這個男子在滄霧城的地位。
終殤輕舔嘴唇,緊張的吞了吞口水,雖然很畏懼男子,卻是直直的看著他,道:“冥染大人,在這滄霧城有規定自己尋找的獵物,可以肆意玩弄,所以不知冥染大人這話是什麽意思?”
終殤雖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但是他的聲音卻帶著顫抖。
“對啊,冥染大人,雖然你是西北城的大人,但是這個人是我們的獵物,我們有權對她做任何事。”血姬此時也大著膽子說道。
在滄霧城雖然有眾多的罪人,也有眾多的團隊,但是這些人卻臣服在東南城訾亦和西北城冥染兩位的手下。
他們這兩人是最早來這滄霧城的人,沒人知道他們到底是犯了什麽錯,因為一般打聽這些的人都已經死了,所以從此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他們兩人的來曆了。
而且訾亦和冥染兩人的法力在這滄霧城雖然受了限製,但是卻是滄霧城法力最高的兩位。
冥染目光淡淡的掃過在場的所有人,隻見他手一抬,終殤已經倒在了地上,雙眼瞪得極大,而在他的脖子處有著一道極深的傷口,鮮血就像是小溪的般的從他的脖子中留了出來。
看著倒下的終殤,血姬和鬼闕吞了吞口水,也許終殤的下場就是他們的下場。
“砰”的一聲,血姬和鬼闕就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磕頭,“冥染大人,求你饒了我們吧。”
可是冥染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隻是一瞬間,他雙手掐在他們兩人的脖子上,將他們提起,一個用力,他們就歪頭死了過去,就連臨死都是睜著眼的。
將兩人鬆開,他們就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至於其他人,冥染又怎麽會放過。
不一會兒,空氣中傳來濃烈的血腥味,而地上到了一片的人,冥染就像是沒有看見一般,一步一步從那些人的身上踩過,來到元魘的跟前,他眼睛眨都沒有眨一下,拖著她的手就,向相反方向走去。
沒錯就是用拖的,就算是如此,冥染的臉上還帶著濃烈的嫌棄意味。
“元魘!”單笙大叫一聲從睡夢中驚醒過來,自從蕪君將他敲暈之後,已經過了好幾天了,他身上的傷也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好了不少。
他喘著大氣從床上做起,頭上還冒著大汗,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是比先前好了不少,至少有一點的紅暈了。
單笙在夢中夢見元魘被一群人欺負,可是他卻隻有站在一旁無能無力,最後隻能從夢中驚醒過來。
他緩緩的下床,胸口的傷卻還是痛的要命,窮奇的那一擊可不是鬧著玩的。
“你醒了。”芫君和蕪君剛剛推門而入,就看到單笙坐在桌旁,但是他好像在發呆。
單笙看這裏兩人走進來,並沒有任何表情,“何事?”
單笙雖然有些不悅蕪君對他的所作所為,但是一想,他說的並沒有錯,他自己現在都是重傷未愈,他就算要去救元魘也要等到他身上的傷痊愈之後。
“我們查到當年進入禁地的人是神界的人,至於是誰,就不得而知了。”蕪君輕抿嘴唇,淡淡道。
單笙單手敲擊著桌麵,皺著眉沉思著,神界的人能在當初帶走魔君而不讓他們得知,那麽那個人的修為肯定是不簡單的,而且那個時候魔君還處於沉睡狀態,到底是誰把她給帶走了呢?
突然,單笙的腦子裏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快的讓他抓不住,就算是他想破腦袋也不知道剛剛那個思路是什麽。
“嗯,你們先回去吧,這件事等我傷好之後再去查探。”單笙他現在一直就在糾結剛剛那個一閃即逝的思緒到底是什麽,但是他卻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芫君和蕪君見單笙不再說救元魘的事,他們也就放心了,這次的確是他們的失職,竟然把他們魔界的魔君都給弄丟了,而且一丟還是這麽多年,現在唯一的目標就是找回魔君。
元魘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睡了多久,等她再次醒來之時,她可以清楚的問到周圍的藥味,她都已經不記得到底發生過什麽事了。
她摸索著想要起身,可是卻發現手腳都被束縛了,她不能動彈。
“沒想到你竟然這麽快就醒了。”冥染看著在床上亂動的元魘,淡淡道,他的手中還端著一個藥碗。
而元魘此時的確是四肢都被綁在床上,她的眼睛也用白布給遮了起來,她聽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
她清楚的記得,這個聲音是她從來沒有聽過的,也就說她被另外的人給救了嗎?
“是你救了我?”雖然看不見,但是聽他的聲音,就能聽出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而且能夠從那些人手中把她救出,又怎麽會是簡單之輩。
冥染沒有說話,他將藥碗遞到元魘的嘴邊示意她喝下去,可是他做的太粗魯的,元魘根本就來不及反應,許多溫熱的液體就已經進入到了她的嘴中。
“咳咳。”大概是冥染灌得太急了,元魘都來不及咽下去,所以就被嗆住了。
看著這樣的元魘,冥染皺了皺眉,轉身向著門外走去,從始至終,冥染沒有說過一句話。
元魘有些摸不清這個人的脾氣,聽到漸遠的腳步聲,她歎了一口氣,真是命運弄人啊,她想死都不能讓她死個痛快,現在還被人給救了,隻是這滄霧城真的有好人嗎?
一想先前的那些人,元魘就身體顫抖了起來,這恐怕是她一輩子都不能忘記的事情,這樣的噩夢會纏繞著她的一生。
想的出了神,就連冥染再次進來她都沒有察覺到。
感受到她的胸口有什麽東西,元魘驚叫了起來。
冥染皺了皺眉,似是不悅,“閉嘴!”冥染輕喝一聲,然而他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
原來是冥染看著湯藥將元魘的領口都浸濕了,所以卻拿了一塊手帕給她擦拭幹淨。
被冥染這麽一吼,元魘還真的乖乖的閉了嘴,任由著冥染為她擦拭,她也覺得是她太敏感了,但是在經曆過那樣的事之後,任誰都會變得敏感。
“謝謝你救了我,不過他們那些人呢?”許久房間隻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空氣中彌漫著尷尬的氣息,所以元魘弱弱的問道。
“死了。”這一次冥染沒有再忽略她,而是回答了她的問題,但是卻是十分簡短利索的。
死了?元魘一愣,他們竟然死了,是他殺的嗎?不知為何在聽到那些人死了之後元魘心中有些不舒服,她長這麽大從來沒有殺過人,一想到那些人因她而死,她就覺得自己罪惡滿滿。
雖然那些人不是好人,但是誰會從一開始就是壞人呢,不過是被生活所逼罷了。
看著突然沉默下來的元魘,冥染眉頭一皺,語氣也變得有些冷冽,“怎麽?你不希望他們死?”
元魘一愣,她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會問她這個問題,但是她是真的不希望他們死,所以就點了點頭,每個人活著都不容易,即使來到了這裏,他們也沒有放棄生的希望,那麽就說明他們對於生是極度的渴望的,不想她,她完全沒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和理由。
冥染手上的動作一停,一抹嘲諷的笑容從他的嘴角暈染開來,“你要知道,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在這裏的人,沒有人會因為你的善良而感激你,這樣的你隻會讓人得寸進尺,隻有你比他們還要凶狠,他們才會對你尊敬,你才能在這裏活下去。”
說完也不管元魘到底有沒有聽進去,冥染就拂袖離去。
不過走到一半之時他有頓了頓,“我救你是因為你有讓我救的價值,有一天你的價值沒有了,你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元魘始終都是愣愣的,她從來沒有想過要生存下去,她現在隻是一心求死罷了。
不過冥染的最後一句話卻被元魘給聽進去了,他救她是因為她有利用價值,元魘嘲諷的笑了笑,她自己都不知道現在的她到底還有什麽價值。
不過她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既然那個人那樣的說了,她就先報答了他的救命之恩後再自行了結吧,她元魘不想欠任何人,這樣死後也不會安穩。
元魘動了動身體,卻發現她忘記讓那個人解開束縛著她的繩子了,而且她也忘記問他叫什麽名字了。
她呆呆的躺在床上,想著這些天發生的一切,從什麽時候開始,她自己已經變得這麽強大了,在經曆這些之後,她竟然還活著。
元魘嘲諷的笑了笑,她現在活著又跟死了有何區別呢。